海漂推开燕错,迎步挡在了宋令箭前面:“令。”
正匆匆要下山的宋令箭突然吓了一跳,竟戒备十足地差点要挥手出掌。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宋令箭迅速收回掌,冷冷盯着海漂。
草丛堆里的燕错感觉太怪异,宋令箭虽然不是温柔之人,但不至于对半路突然走出来的人使出杀招,更何况她向很都很警觉,怎么会不知道海漂在靠近?
“担心你。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三哥也知道,只是他情急失言,你别放在心上。”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宋令箭绕过他要走。
“不是说收猎了么,怎么还将弓拿出来?”海漂拉住了她,认真盯着她背上的长弓道。
“弓弦受冻,拿出来瞧瞧而已——我做什么需要你来过问么?”宋令箭横眉怒道。
“这弓你向来不会多加打理,怎么突然担心起他的冷暖了?”海漂奇怪道。
“我说我的事你少来管,你听不懂么?”宋令箭一把推开他。
海漂一下子就拉住了长弓弓柄,微微一笑:“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你拿着令的弓,我怎能不管你?”
宋令箭瞪起双眼,顿时目露凶光,她似乎太过自负,所以想不通自己为何被揭穿:“你竟能看透我的蝉丝脸?”
海漂道:“什么是蝉丝脸?”
“你怎么看出我是假的?”“宋令箭”饶有兴致。
“因为——”海漂突然凑近,用力一拉长弓经,弓弦看似陈旧,却极为锋利,立刻利落地割进了“宋令箭”的肩膀,她受痛将弓往外一推,海漂早已料好,飞快卸下了长弓,转头扔向路边,正是燕错现在藏身的地方。
“不要命的东西!”“宋令箭”怒喝一声,声音顿粗几倍,冷中带刺,一掌向海漂胸口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中燕错已接下长弓放在一边,双手用力一伸,肘直拳紧,左臂一棍落在掌间!他飞快运力将棍射出,“宋令箭”正要一掌打下,听见耳畔剧风,只好支掌去挡——
锵的一声!铁棍旋过,失了轨迹,但仍旧摧动了铁棍上的机关,在空中突地暴开伸长一丈,才颤幽地斜插在了地上。
“又是你!”“宋令箭”瞪着燕错怒道。
“你认识我?!”燕错虽然听觉又在渐失,但这人说话中气十足,还是听得十分明白。
“你执意送死,我就送你们一起归天!”“宋令箭”声音阴阳怪气,双手一伸,摧动内力,将地上铁棍拔了出来——
但这铁棍似乎费了她很大力气才被吸纳到她手上,握住铁棍的一刹那,她不动声色地轻咳了声——
一咳对于正常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但这对于武学高手来说,一声咳,就是大伤。
燕错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只能拖延之法,让海漂先走。 他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一样东西——那是上官衍在他受袭受伤后送给他防身用的,是个亮哨。
他快速拿出怀中亮哨,用力向上掷空,随着他的推力,亮哨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哨,还有微亮的烟光散开在空中。
他大空出背,转身用力推了海漂一把,大吼道:“快走!”
“小心!”海漂看着他后面大叫。
燕错已经一点都听不见,只看到海漂那恐慌焦急的表情和大张的嘴形,还有他瞪大的绿色双眸中那个张欣慰绝望的自己的脸,和脑后那根飞旋而来的铁棍。
海漂本能地将燕错往自己这里拉了把,好让他与铁棍的距离能远点,至少能减弱点飞棍的力量,
燕错自知再接不过这棒,只是胡乱地挥了把手,心中已经明了,这铁棍坚不可摧,纵使再力大无穷,都不可能徒手接下它,这膀子必是要废了,不知会不会震及内腑,成个废人。
“当——”一声大响,震得他耳朵抽痛无比,他感觉天玄地转,心口一热,耳朵与鼻口热得要融化——
“小玉!”海漂瞪大着眼睛,惊恐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