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节的布伦山脉,雪原气势磅礴而苍茫,晶莹剔透的白桦林和雾凇,迎风傲雪,冰清玉洁。放眼望去,千姿百态的雪树银花,美得惊心动魄,使人心旷神怡。只见群山连绵起伏,被皑皑的白雪覆盖着,苍苍莽莽、原始而自然。从高处望去,层层叠叠的山岭,布满了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好似树的海洋。山下沟谷纵横,大的沟谷里蜿蜒曲折的河流上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
族长家的六个壮小伙子和秦浩然、菊花、文才他们一共九个人,行走在山林中、雪地上。在这样的地方行走要比在平地上耗费更多的体力。可秦浩然、菊花和文才都是自小就开始苦练的功夫,自然走得十分轻松、迅速。这令族长家的六个比他们年长且长年进山狩猎的壮小伙子们,都夸赞不已。
当他们过后又看到三人能提起轻功,飞身跃到参天的大树上,搜寻猎物时,更是惊叹连连,直呼厉害。黑黑的矿诺川还说道:“天啊!这个神功要是用来上树打松塔,可太轻松了。”
文才笑呵呵的道:“轻功不单上树厉害,跑和跳都厉害着呢!我要是跑起来呀,连最快的马都不一定能追上我!”
矿诺川非常感兴趣地与他比试着赛跑了一回。结果他将矿诺川不单是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他踏过的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真真是踏雪无痕了。唬得矿诺川简直把他奉为了神人。文才这下更是美滋滋的了,打算一会儿猎取猎物时更要大展拳脚,再好好的让矿诺川震惊一把。
大伙儿心情都很愉悦的一起往刚才搜寻到目标的方向前进着。走了一段距离以后,几个鄂伦春的小伙子发现真的有动物经过的新鲜足印,全都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
这些新鲜的足印是在这座山向阳坡的杨桦林里,这段山坡的坡度不是很大。根据雪地上足印的大小和深度判断,有可能是犴(驼鹿)或驯鹿,因为这些足印的脚趾宽大。而犴和驯鹿都是脚趾宽大的动物,这样的脚趾有利于它们在雪地和沼泽行走。
这回大伙儿都不再发出声响,准备好弓弩,脚步轻悄的顺着足迹追踪。在这段山坡避风向阳的一片低洼草地上,有一头脱落了鹿角的成年公犴正在低头啃荒草。
驼鹿(犴)因其头似马、角似鹿、尾似驴、蹄似牛而俗称“四不像”,是世界上最大的鹿科动物。比大多数犀牛都高。它们高大的身躯很像骆驼,四条长腿也与骆驼相似,肩部特别高耸,像骆驼背部的驼峰,因此得名。它们全身的毛色都是棕褐色,夏季毛的颜色比冬季深得多。头部很大,眼睛较小,脸部特别长,颈部却很短,鼻子肥大并且有些下垂,上嘴唇膨大而延长,比下嘴唇长5-6厘米。另外它没有上犬齿,这一点与其他鹿科动物不同。雄兽和雌兽的喉部下面都生有一个肉柱,上面长着很多下垂的毛,称为颔囊,但雄兽的更为发达。躯体短而粗,看上去与4条细长的腿不成比例。它的尾巴也很短,只有7-10厘米。
东北人习惯叫它们犴,现在发现的这头就是刚刚脱落了鹿角的一头健壮公犴。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因为雄驼鹿通常单独生活,而雌驼鹿和小驼鹿集群而居。它们全天都在觅食饮水,吃草、树叶、嫩枝以及睡莲、浮萍等水生植物,食量很大,每天要吃掉20多公斤的植物,和牛一样进食后须反刍,还有舔食盐碱的习性。
而驼鹿中仅雄兽的头上有角,也是鹿类中最大的,而且角的形状特殊,与其他鹿类不同,不是枝叉形,而是呈扁平的铲子状,角面粗糙。它们的角每年脱换一次,2月中旬至3月底脱落旧角,大约一个以月后即长出新角。7-8月间角从基部开始骨化,至9月前后完全骨化,茸皮随即脱落。
所以说这是一头刚刚脱落了鹿角的公犴。
他们小心地向它靠近着,深怕惊跑了它。因为为了适应严酷的寒带环境,驼鹿进化出了许多高超的生存本领。除了眼睛近视外,驼鹿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虽然身躯高大显得笨拙,但实际上驼鹿的动作相当灵活,能够在积雪60厘米深的地上自由活动,可以以55公里的时速一口气接连跑上几个小时;它还是一种会跳高的鹿,能够拖动千斤重的身躯一跃而起去取食高处的树枝树叶。另外驼鹿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名副其实的“辟水金睛兽”,一次可以游泳20多公里,以致不少人见过驼鹿横渡海峡,还能潜到5-6米深的水下去觅食水草。
它这么厉害,自然是要从下风头处悄然地接近了。
等达到了弓弩的射程范围以后,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到底该由谁来射杀呢?总不能一齐出手,将它射成个刺猬吧?大家都相互做着手势谦虚着,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笑以后,不约而同的将手指向了年纪最长的西克腾。
他也不再耽搁、推让,将弓弩仔细地瞄准低头啃草的犴后,弩箭带着破空声,迅疾地就飞了出去,一箭就命中了那头犴的要害。它身受重伤,用身体仅存的力气挣扎着向前跑去。这时身边的猎狗接到命令后,一起追了出去,将它紧紧地包围住,不许它跑远。直到它彻底死去,大家才合力上前将它绑缚在冰车上,高兴地拖拽着它来到一处空地休息。
秦浩然此时细心的观察着这片杨桦林,他觉得自己这一方也要猎些什么才好,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呀!虽说那头犴算是大家共同猎取的,可他觉得还是要单独再猎些什么猎物才更好些,也给他们的师父长个脸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菊花和文才与他想到了一处,都准备再多猎些东西,给师父江平好好长长脸。而且这片避风向阳的林子里,一定还有不少可猎的东西。
秦浩然率先和菊花、文才商量道:“咱们有轻功腿脚快,我觉得这片林子里应该还有好东西,咱们一起转一圈怎么样?”
文才立即高兴的道:“浩然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快去转转吧!”
菊花也笑着点头说好。西克腾他们劝说秦浩然三人歇息会儿,如果不想这么早回去,可以歇好后一起再转转。
三人都说并没觉得累,加上他们用轻功转一圈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请他们稍等即可。西克腾等人叮嘱他们小心些,知道他们身手很好,也就不再劝阻。
三人运起轻功,换气时足尖在地上不时的借力一点,速度十分的快捷。他们边飞纵,边凝神仔细观看倾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正飞掠着,只见身体还在空中的秦浩然、菊花和文才三人手中的暗器几乎同时出手,登时从树上掉下三只飞龙鸟来。还不等它们掉落在地,三人已经又飞身接住了自己射下的飞龙鸟,相视一笑,然后在这里仔细的寻找。
花尾榛鸡俗称“飞龙”,东北又有“树鸡”、“树榛鸡”之称。比家鸡小,重八两左右,体毛棕灰并带暗褐色横斑。雄鸡喉部黑色,两侧白色。雌鸡羽毛稍暗,喉部灰白色并带黑褐色斑纹。白天常5-10只一群在林中觅食,食性很杂,以绿叶、种子、桨果为食物,在繁殖期还吃些昆虫。雄鸡用尖细清脆的叫声与伙伴联系,当遇到危险时,先伸长脖子观察动静,确认有危险再起飞,一次只能飞20-30米远。
在大雪覆盖的严冬,花尾榛鸡经常在树上活动,钻进雪窝里过夜,是一种留鸟。花尾榛鸡的巢筑在倒木或树根旁,很隐蔽,4月到5月初产卵,每年产一窝,11-12个卵,孵化期约21天,雌鸡在孵卵期恋巢,从不轻易离开。雏鸡6月初脱壳,到8月中旬即可长成成鸟。
他们知道飞龙鸟一般都是一群一起行动的,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刚才出手迅速,而且并没有发出声音,那就不可能惊跑其它的飞龙鸟,仔细再找找,一定还能找到几只。
果然,三人分不同的方向找过去,不多时都有获猎。他们用编结的细草绳将飞龙鸟的双脚绑在一起,用一根粗木棍吊着扛在肩上,继续向周围搜索猎物。
在一个积雪不多的山凹里,他们挑了棵高大的树跃了上去,在上面向四周查探。文才说道:“咱们要是能猎到个大家伙就好了!”秦浩然和菊花都笑嗔了他一眼,“贪心鬼!呵呵……”
正这时,菊花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文才立刻闭上嘴,吞回了自己刚要出口反驳的话,趴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把两只耳朵支楞起来,生怕放过一点声音。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树枝断裂的嘈杂声。文才兴奋地握紧了手,用口型对秦浩然和菊花说:“好像是野猪来啦!”
不一会儿就看到几只小野猪,溜溜达达地走在前面,很好玩儿。后面跟着几头大猪,警惕地看着周围,低头仔细嗅着,好像在寻找食物。
文才更加兴奋了,他给秦浩然和菊花指了指后面那头大猪,意思最后面那只是领头的,是公猪。
秦浩然和菊花点了点头,示意他端起弓弩,准备等野猪靠近后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