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她的冷漠,她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都让他迷恋,但又让他捉摸不透,所以不敢靠近,只能站在那儿傻傻的等待着她的回应。
“坐吧,你需要一支吗?”她递给他香烟,他摇手。
“你真的爱我吗?”她轻描淡写的说,好像这话里的人物与自己无关。
“我,很爱,很爱你!”他紧张的兴奋的说。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淡淡忧伤的眼神怀疑问,一个老婆还整天跟着别的女人在一起纠缠,他会理解什么是爱吗?
“我,我……”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许他根本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
“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放弃了自己,为他犯贱。多贱也不嫌,总嫌还不够贱,傻子一样,一遍一遍的问着对方:你真的爱我吗?”她轻吐了一口白烟,朦胧中带着涩涩的微笑。
“你对我的过去很好奇吧?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和南南的故事。”她好像在和他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她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口白雾,喝了一口酒就开始了自白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从小父就死了,母亲身体也不好,很小我就开始承担了照顾母亲的责任。十五岁那年母亲突然重病,而家境贫寒没有钱给母亲治病,就更加不可能让我继续念书,于是我就跟着村里一些姑娘们出来打工。那时候由于年龄小,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想要找到好的工作很难,那些微薄的工资除去了自己的日常开销已经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帮妈妈治病,于是我毅然的选择了去酒店当服务员,这样工资就会高很多。
天生丽质,再加上环境的造化,很快我就找到了可以快速赚钱的秘诀。刚开始我也就得这样丢脸,可悲,可是很快我就发现现实的残酷,没有什么比没钱更可悲的。
说到这儿,雅轩身体开始有些颤抖,她赶紧喝了一大口酒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继续自白。
生命如沙漏,夜以继日的一点点流逝,而对某些事物的执着,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消失。记得从前,我最喜欢白色,喜欢白色的云朵,白色的雪,白色的珍珠,白色的玫瑰,还有白色的婚纱,更向往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可是这些执着和梦想跟母亲的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十六七岁,我学会抽烟和打牌,学会了打情骂俏,开始了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得分外妖娆得那种。因为化了浓妆,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更因为丰满,妩媚,我总是成为被男人调戏的对象。于是我开始跟着男人到处跑,我自甘堕落在这种快速赚钱的日子里,甘愿虚度年华和青春。
但这一切就在我遇到南南之后,彻底改变了,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我的最后一站,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我一瞬间就爱上了他,不管他是不是爱我。
那一次南南是跟着朋友一起来喝酒的,他的这位朋友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喜欢带着年轻美丽的女人充台面,而我总是会让他更有面子。因为我的美,我的堕落,我的妩媚,我感觉到了那个大男孩总是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一种直入我我的内脏,而我很清楚自己吸引他的无非是一张脸。
南南的朋友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个大男孩心中的欲火,于是主动让我过去陪南南。可是那晚他没有碰我,这是我做这行第一次碰到的事情。当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着已经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候的我,他的表情很惊讶,马上转过身去让我盖上被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的卑贱,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温暖。当时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我知道自己爱上他了,那一刻我就想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一直跟着他,不怕变老变丑变脏变黑,只要他爱我,我愿意……
这次他没有占有我的身体就离开了。
等待一个人,一小时太久,如果爱,恰巧在那以后等待一万年不长。
第二次遇见,是在两个星期后,因为母亲的病一直都不见有好转,为了更加方便的照顾她,我把她接到了深圳,在一家大医院进行治疗。那天我去看望母亲,医生告诉我母亲可能已经不行了,需要立即进行脑部手术,这种手术不仅是费用我承担不起,而且风险也很大,如果手术失败了,母亲就会成为植物人。
那天夜里可能是老天也懂读了我的苦处,雨下得特别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边走边哭着,我在大雨中奔跑,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奔跑,突然有一双大手拉过我,抱住他,他将我的头埋在他宽厚的胸前,我闻到了那股气息,我知道是他,于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抱里痛哭。
他拉着我上车,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西服披在我的身上,就带着我来到了他的住所。拿出一套他的睡衣让我去洗澡,我乖乖的走进了洗手间。
当我拿掉了那间带着他身上香味的外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里外全湿的衣裙,紧紧包裹得曲线毕露,那效果和穿了件薄如蝉翼的透视装没什么两样。微卷的长发凌乱着,有几绺搭下来,娇柔的半遮半掩着胸,无声无息的热情撩拨了人的视觉神经。
天,刚才我和他共处了那么久,一直是这副模样?简直有引人犯罪的嫌疑啊!但是他没有,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他特别的依赖。
我是一个风尘的女人,我知道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来留住男人的脚步。看着镜子里妩媚的女子,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爱情是纯洁的,不管以前我是做什么的,这一刻我和其他恋爱中的女子一样,我慢慢的走出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依旧是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眼前双颊绯红的我,此时的我,素颜,苍白的肌肤略显病态,浅浅的笑;如藻般的长发反射阳光,绽放着绚丽的光泽;一副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女生的模样;浑身都是一种纯洁女子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