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洳黎应道,“是,爹。”说罢,从衣袖中娶出一块晶莹剔透,通体碧绿的玉佩呈到众人面前。
奇景言又道,“刘姑娘你的那块呢?”
刘平儿也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呈到众人面前。
一直静坐在那里的奇宜城,这时也起身,朝着众人走过去。“刘姑娘,你手中这块玉佩,我想看看可以吗?”
刘平儿那张稍有姿色的脸,露出喜色,“城哥哥这块玉佩都是你送给我的,只要你想看,拿去就是了。”
对刘平儿的话语奇宜城只是淡笑过之,接过玉佩。
“啊!”
“奇公子,你想做什么?”
“不能摔呀!”
在众人的惊诧和刘平儿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奇宜城视若无睹的把刘平儿那块玉佩摔在地上,玉佩在众人所拦不及下,应声落地,摔得粉身玉骨。
杜洳黎也没想到奇宜城会有如此举动,能证明他清白的玉佩碎了,这下有口也难争辨了。地面静静躺着粉身的玉佩,太阳的光线照着,一颗一颗的碧色,还是非常晶莹,果然是上等的玉打造而成的。看来,做这块玉的人,花了不少金银来讨刘平儿的欢心。
“城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不要我们母子倒算了,居然,居然把送给我做定情信物的玉佩也给摔碎了,城哥哥你真的好决绝呀!”刘平儿梨花带雨的脸上,好不痛彻心扉,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仅为之动容。刘公见女儿被如此羞辱,更是心疼不已,就差抡起拳头,一把打在奇宜城脸上了。
奇宜城看不到众人愤怒的表情,但听声音也能判断出,这些顽固的人有多么痛恨自己。奇宜城只是淡淡一笑,举起杜洳黎的手,“我们奇家的龙凤玉佩只这一块,而龙凤玉佩的承诺也只对一人。我奇宜城今日也是首次认识刘姑娘,刘姑娘手里的这块龙凤玉佩是假的,刘姑娘腹中的孩子跟我奇宜城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在场所有安溪“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杜洳黎和奇景言夫妇,谁也没想到奇宜城今天会说出这番话,都愣愣的在那里,不只该怎么接下去好。深秋的天气虽不至于寒冷彻骨,但哈出来的气也已经有淡淡的白雾,众人只大大的吸气,却似乎忘记还应吐气这回事。
刘平儿大叫一声,“奇宜城,我以为你也只是个负心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是个男人,做了此等见不得人的事,却不敢承认,算我瞎了眼,今日才看清你。”
她这一叫把众人的三魂七魄愣是给喊了回来,这才又“嗡嗡”议论起来。
奇宜城这时也有些薄怒了,“你口口声声说我奇宜城有负于你,我倒想问问你,我何事何地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又逼近刘平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你比谁都清楚,再这么相逼,休怪我不给刘姑娘留下最后一点脸面。”
刘平儿浑身一颤,奇宜城表面虽然温润如玉,但是说话的口气,足可以把人冻结成冰,这时刘平儿心里也打起鼓来,万一自己偷鸡不成,反倒被儆猴了,那该如何是好?
又想起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平儿,只要你说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奇宜城的,我保你母子还有你爹日后绝对会有终身享用不尽的荣华。”
她也知这么做有昧良心,有损阴德,她也曾担忧过若死后阎王让自己上刀山下油锅该怎么办,可是却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不想年迈的老爹下半辈子再因为生活劳苦,不想自己因为一支金簪被人家瞧不起。管他什么良心,什么道德,都比不上金钱来的实在。所以,只要有人给她金钱,就是让她把腹中的孩子拿掉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反正孩子的父亲也不要他了,她还死命保他做什么。
刘平儿又鼓起勇气,直“视”奇宜城,虽然早就听说奇宜城双眼失明,可还是被他身上散发逼人的寒气给颤了一下,“好,那我就把你无耻行径给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反正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再隐瞒也是徒劳,倒不如一口气说出来爽快,也算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即使他的父亲不要他了,我也要让他昂起头做人。”
刘公含泪道,“女儿你这是何苦呢,他不要你爹来养,我这把老骨头虽不如人了,就算爹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吃苦的。”
俩人紧紧哭做一团,在场的人里已经有好几个眼圈泛红,看着父女俩好不可怜。
刘平儿擦了擦眼泪,看似傲骨道,“在今年八月初九,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天气又闷又热,我就端了把椅子放在院中乘凉,那日老父恰巧不在家。突然听到有人敲响院门的声音,我就去打开了门,见是一个全身湿透的人站在门前,那人就是奇宜城,他说无处躲雨想借家中暂避,当时虽有几分犹疑,但见他穿着打扮,说话谈吐还算有礼,看似并无恶意,也就放下了心让他进了家门。呜呜……可不曾想,他见我有几分姿色就起了歹心,趁我不备把院中门闩尽锁,强行把我……强行把我给轻薄了。他走后,却不知无意间把龙凤玉佩拉下,这才让我有了证据举证他,没想没想,奇宜城居然把玉佩给摔碎了,呜呜……”
众人又是一阵痛骂声起,刘公听女儿叙述完,一把夺去正在看戏的扫地小厮的扫把,不由分说就朝奇宜城扑去,“我让你这个负心汉,毁了我女儿的清白,我打死你,打死你……”
杜洳黎一把抢过刘公手中的扫把,毕竟是女子又怀有身孕力气有限,险险把扫把夺了回来,却一个哴呛不稳,直直后退朝桌角处滑去。诗琪惊呼一声,还好奇宜城反应迅敏,及时搂住她的腰,拿身体当了肉垫,不然这一摔,恐怕孩子就不保了。
“小姐,姑爷,你们怎么样?”
“黎儿,你怎么样?”
“黎儿,宜城你们怎么样,摔伤了吗?”
诗琪,奇景言,慕艳秋,急急把两人扶起,左右上下的察看,见俩人并没有大碍,都放下了心。慕艳秋和诗琪忙把杜洳黎扶到座位上做好,又命小厮去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