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么多骑三轮的人都想开宝马,可真开上了宝马,那滋味也许只有自己知道。
日程最紧张的时候,我哀求经纪人:我是人,不是神仙,没有三头六臂。求你们了。
春节那天晚上,我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厉害,一个劲儿地向外蹦。我很紧张,害怕自己会犯心脏病。我很怕生病,我知道,身体是一,其余的全是后面的零。只要生病,一切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
哪支部队会要一个总是生病的士兵呢?
"春晚?真的假的?"电话里的我半信半疑。
台前幕后,在春晚舞台上的十五分钟。
在媒体开始寻找"许三多"真相的时候,我正在广州拍《烈火男儿》。
戏里我演龙大川,从小就是军事迷的大川一直梦想成为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再不济也要当个武装特警,过抓大毒枭的瘾,可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却成了一名消防兵。
看起来像是又一个"许三多",但事实上他俩完全不同。龙大川生性简单执著,充满好奇心,但又迷迷糊糊地经常犯些低级错误。可是,在火灾现场的大川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救人潜能,他依靠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觉和几乎完全不顾后果的勇气战胜了无数困难,在无数别人意想不到的地点、时间拯救出生命垂危的人。莽撞的大川经常我行我素,不受规则命令的束缚,但是,直到他真正付出巨大代价的时候,才知道团队的可贵……
有好多场救火的戏,在亲历火场的恐怖瞬间后,我真正觉得消防员们的英勇和无畏令人敬佩。
那天正在拍一场救火戏,当时我们正在去抓一个纵火犯,却给困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大楼里。当时的状态真的很危险,大家被困在那里,只能凭着一条绳子逃生,每个人身后都涂了一层厚厚的防火材料,引爆点就在我们身后,距离很近的地方。实拍的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大火在身后"呼呼"地燃烧着,我甚至能够听到大火烧焦东西的细微"嘶嘶"声。一股一股的热浪把大家冲得头晕眼花。
穿着厚厚的消防服,上上下下地跑了几个来回。等拍完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像浇过水一样的,我在那个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春晚?真的假的?"电话里我半信半疑。
在我出生的那年,马季在台上四处吆喝"宇宙牌香烟",接着是陈佩斯被朱时茂折磨得一碗接一碗地吃面条,身着中山装的张明敏唱红一曲《我的中国心》。我们家当时还没有电视机,甚至我们村都没有电视机。
春晚,这个词要在好多年后我才第一次听到。
真正第一次看春晚,是在2002年的时候,"忽悠,接着忽悠"的赵本山大叔逗得我哈哈大笑,那个春节我是在家度过的。那也是我们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看一次电视。春晚的好多节目后来我都是在电视节目回放的时候看到的,对我来说,春晚是一个非常遥远的事情。
所有的演员都明白"上春晚"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全中国人都关注的节日,也是一个演员所能得到的最大的舞台,在那个舞台上演出就意味着你将被上亿人注视。
可是,给我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最初的一瞬间,我非常高兴。尽管拍了一天戏,累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但是我还是有点兴奋。毕竟是上春晚,我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妈妈我要上春晚了。她说你上春晚干吗去啊?
我于是也一怔,是啊。光顾兴奋了,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想了想我的新歌《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刚出来,我就说:"肯定是让我去唱歌,我不是新出来一首歌嘛。"
一通电话之后,我忽然有点惶恐。春晚那么大的舞台,好多人想去都去不了,而我竟然有机会去演出,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压力大得很,我又开始担心自己演不好。新歌刚出来,我还没有唱熟,就这么上台可不要丢丑。想到这里,竟然睡不着了,赶紧把包里的歌盘取出来,又反复听了好几次,一边跟着哼,心里想一定要把这歌唱流利了。
但是我的戏还不能停下来,要加紧把剩下的戏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