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垂头走入旋玑宫,无力坐在龙椅上。对着罗森母亲的遗像,痛苦地说:“菱儿,告诉我,该怎样管教森儿。告诉我?”
王母娘娘立在他身后,柔声说:“陛下,龙体要紧,依臣妾来看,森儿的心已经有了归宿。”
天帝顿时有了精神,转过身来,“爱妃,你说的是绛云吗?”
“是呀,陛下。你有没有发觉森儿今天变了几回脸。”王母娘娘说着,笑了笑。
“嗯,那小子生性冷漠,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今天倒真是变了几回脸。”
王母笑道:“陛下还不知道,他们万盛园的人说,自打绛云入园来,这五个月,森儿和她形影不离,宠得不得了。上次设宴,他们兄妹斗嘴,森儿就有些不同往日,后来万盛园的人传讯,小丫头病了,森儿话也没多说就回园。”
“是吗?爱妃。”天帝一时激动,语音颤抖,“森儿自小凄苦,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所以性子孤僻,对人冷漠,凡事爱走极端。有时候我真怕他会变成个没感情的人,若是如此,我就更对不住他母亲了。”
“陛下您大可放下心来,”王母会心一笑,“森儿,从前感情淡漠,是因为他没遇上让他动心的女孩子,如今有了绛云,您就不用担心了。依臣妾看来,陛下父子也快和解了。”
“爱妃不必宽慰朕,森儿为了她母亲,恨朕入骨。”天帝苦笑道:“当年我为帝位奔波,也确实让他母子吃尽苦头,每次想起森儿当年为求一餐,居然去偷狗食,让恶狗咬得半死,我就难受得很。其实他认不认我,我倒无所谓,只要他能幸福,朕也就满足了。”
“是呀,森儿的确是吃尽了苦头,幸好如今他有了绛云,那孩子又是真心爱他,定能治愈森儿心头创伤。”
“但愿如此。”天帝长叹一声。
“陛下,不是但愿,我想绛云怕已经治好了他。这十年来,有谁见森儿笑过,他们园中的人都说,自打绛云入园后,园主变了许多。不但没有罚过一人,而且常见他搂着绛云笑,早些日子,祥儿回宫时,不也跟你说森儿变了吗?”
“爱妃,只是这孩子不肯给她名份,你说?”
“陛下放心,臣妾过两天便去劝劝绛云,再让我大哥劝劝森儿。森儿还是听师父话的。”王母微微一笑,“我想森儿不过是跟您唱反调,故意不准绛云接受王妃的称号。绛云因为爱他,故不敢接受,待臣妾好生去安抚她一下,说起那丫头,也怪可怜的。”
“哎!爱妃,森儿的事你就多操些心,朕……”
“陛下哪里话,森儿也是我儿子,哪有母亲不关心儿子的道理。”
“爱妃。”天帝满怀情感地握住王母娘娘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