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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社庙之火:陇南社火文化(2)

龙灯的制作方法大抵为:先用竹篾(也有用铁丝的)编成一个像腰鼓一样的大灯笼,横着固定在一根2米左右的木柄上,是为龙身。龙身由许多节组成,每节间距约5-7尺左右,组成龙身的“节”,一般都是单数,如9节、11节和13节等。龙头部分也分轻重不同,一般重量约30多斤,龙身内点蜡烛的称“龙灯”,不点的称“布龙”。把龙身与龙头、龙尾用画上鳞片的布连起来,一条长龙就做好了。

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近年来,有的地方出现了36节、长达70多米的巨龙,龙身的鳞片也用金箔纸粘贴,青黄二龙每到一处,都吸引大量的围观者。

耍龙灯是一件很费力气的活,没力气的人去耍龙,耍不出龙的威风。龙灯表演阵容庞大,耍龙灯龙头是关键,神龙在锣鼓声中上下翻飞、翩翩起舞,“翻身”、“打滚”、“漫游”、“穿花”、“腾云”、“驾雾”、“摆尾”、“嬉戏”、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都由“龙头老大”操纵。当然,龙身和龙尾的配合亦极为重要。耍龙的人有种说法:“耍龙龙头要有力气,龙身在中间晃来晃去,龙尾巴看似不担筋,每场要多走三里地。”现在“耍龙灯”已发展成为一种形式完美、具有相当表演技巧的民间舞蹈艺术,深为陇南广大群众喜爱。

陇南民间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一首歌亦唱的好:“龙不翻身天不下雨,雨不浇花花不开。”

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神龙崇拜的人们是有福的。

2、踩高跷

高跷又称踩高跷,或跷子。包括:高跷、低跷、高台(铁芯子)等,是陇南民间盛行的一种群众性技艺表演,也是社火表演中的重头戏之一。在陇南民众心目中,耍社火如果没有跷子,就不称为社火了。

高跷本属我国古代百戏之一种,早在春秋时已经出现。《列子·说符》篇讲了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宋有兰子者,以技干宋元。宋元召而使见其技。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胫,并趋并驰,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这是关于高跷最早的典籍记载。

由此可见,早在公元前五百多年,高跷就已流行。古代的高跷皆属木制,在刨好的木棒中部做一支撑点,以便放脚,然后再用绳索缚于腿部。表演者脚踩高跷,可以作舞剑、跳跃、劈叉、跳凳、过桌子、扭秧歌等动作。

关于高跷的来源,一种说法是,踩高跷这种民间文化表演形式,是古代人为了采集树上的野果为食,给自己的腿上绑两根长棍而发展起来的一种跷技活动。学者们多认为高跷与原始氏族的图腾崇拜、与沿海渔民的捕鱼生活有关。

据历史学家的考证,尧舜时代以鹤为图腾的丹朱氏族,他们在祭礼中要踩着高跷拟鹤跳舞。(见孙作云《说丹朱》);考古学家认为,甲古文中已有近似踩跷起舞形象的字。(方起东《甲骨文中商代舞蹈》)两者可互相印证。

还有种说法认为,古文献《山海经》中有关于“长股国”的记述,根据古人的注释,可知“长股国”与踩跷有关。从“长脚人常负长臂人入海中捕鱼也”这一注释中,我们不难想象出脚上绑扎着长木跷,手持长木制成的原始捕鱼工具在浅海中捕鱼的形象。据调查,现今居住在广西防城沿海的京族渔民,仍有踩着长木跷在浅海撒网捕鱼的习俗。

陇南的高跷,一般用椽材制成,高度不一,有的低至1尺多,是谓低跷;有的高达四、五尺,是谓高跷。在跷子上半部约1尺的地方安装一横板(以脚宽为宜),脚踩在横板上,上半部的木腿绑在人体的小腿上。伴随着节奏鲜明的锣鼓音乐,在掌灯子的陪同下,进行列队行走或场地表演。他们边走边唱,步伐豪迈,如履平地,令围观群众惊叹不已。

陇南的跷子,扮演的多是群众喜闻乐见的戏曲人物角色,诸如:《西游记》中的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白蛇传》中的青蛇、白蛇、法海和尚,《三国演义》中的曹操、诸葛亮、刘备、关羽、张飞,《八仙过海》中的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以及人们熟悉的戏曲人物诸如济公、包公、张生、红娘等等。

陇南社火跷子类活动,还有一种表演难度较大的,叫高台,或铁芯子、高芯子车芯子等。

所谓“车芯子”,指在小型汽车上固定一根或几根丈余长的木椽或铁杆,再在杆的顶端绑成莲花形或其它形状的悬体物,这就是芯台。芯台上再将一两个或多个扮演角色的孩子固定,著戏剧服装,做简单动作或造型,在行进中表演玄妙、惊险动作。此类表演清光绪朝曾极为盛行。

《阶州直隶州续志·卷三十一》记载了光绪九年(1883年)时任阶州(今武都)知府叶恩沛发布的一则告示——《禁免春台示》,告示说:

“窃查阶州每年于迎春时,州城各行办高台社火七十二台,随官同赴东郊往迎,以壮观瞻,此向规也。迨后民力不逮,官索不已,各行仅办一二十台,余为折价,每台折钱一二数百文不等;而所折之价,事后于城乡居民,纷纷索派,动以千民缗,名为交官,实为中饱,习俗已久。本州于癸未春来守是郡,询悉情伪。查所谓高台者,以丈余木杆,缚小儿女于上,饰以彩衣,装演成剧。时值隆冬,小儿不堪其苦,且索取折价之辈,假公济私,每因此口角争嚷,滋生事端。噫!迎春何事?劳民伤财若此!为民上者,何为以有限之脂膏,饱无穷之欲壑,作无益而害有益耶?正深恻然,适戴吏目尚志称:据各行户以负累不支,纷纷祈恳求豁免斯役前来。夫阶州自兵燹凶荒而后,益以地震,民间异常瘠苦,正思补救无术,矧以区区有益民生之事,而不俯顺舆情,为之示远裁禁耶?除牌示立案外,合再勒石剀示。嗣后有人再于迎春时妄请演高台社火,滋累闾闉者,即照违律治罪。事虽细而所全者大,后来君子当与有同心也。”

时过境迁,为了丰富广大群众的春节文化生活,宣传改革开放以来各项事业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陇南的高台(铁芯子)社火表演大多改为时代气息更加浓郁的彩车展示了,不过,作为沿袭千年的传统文化项目,高台(铁芯子)表演在民间仍然深受群众喜爱。

陇南社火中,与《高跷》表演相辅相成、配套演出的还有《掌灯子》。《掌灯子》也叫《掌灯舞》,表演者通常左手持点有蜡烛的花杆灯具,右手轻摇打开的扇子,脚踏节奏鲜明的社火曲子,随《高跷》队伍分左右两列,夹道同行。

掌灯子不仅陪衬并壮大了高跷的声威,在农村夜间表演时,还能给高跷照明,表演《掌灯舞》的演员,同时可以帮助站在高跷上的人,干些力所能及的琐碎小事,对踩高跷的演员起一定的保护作用。

高跷最初带有杂技的特点,进入民间以后,与歌舞、戏曲等民间艺术相结合,逐渐走向了艺术化,最后与秧歌一起成为一种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传统民间艺术。

3、划旱船

划旱船也叫跑旱船,就是在陆地上模仿船在水中行进的样子进行动作表演。

旱船表演通常由两人完成。一个姑娘,一个艄公。姑娘“坐”在船中,艄公负责划船。由于旱船不是真船,多用板子、木条或竹棍扎制,再蒙以彩布、船头、船尾、船帮上多饰以花朵,有的还在船甲板上置一镜片,以反光来映衬船姑娘的美貌。旱船需要“坐”在船中的船姑娘用肩膀担起来进行表演,而整只船的重量少说也有几十斤,女性通常吃不消,因此,姑娘多由力气稍大些的青年男子装扮。艄公看似“吃力”,实则轻松,手握船桨,做划行的姿势,一面跑,一面唱些地方小调,逗人快乐……

关于旱船的来历,民间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为了纪念治水有功的大禹的。还有种传说,演绎出一段美妙的故事:

东汉时期,玉皇大帝派主管土木工程的官员下凡去修便民桥,修到一半时所带银两已经全部花光,不仅没钱支付工匠的工钱,而且连自己的吃饭钱都成了问题。玉皇大帝灵机一动,根据奏请,派王母娘娘去找鲁班造一只大船。

鲁班得到授意,跑到月宫里砍了一棵梭椤树,造了一条非常精美雅致的莲花船,玉帝请王母娘娘坐船到人间去贺新春,人们想一睹王母娘娘闭月羞花之貌,纷纷向船上抛撒金银首饰和银两,很快,船上装满了钱财。玉帝让官员用这些钱财建造了许多便民桥。

民间传说总带有许多不合逻辑推理却极富悲悯情怀的期待与幻想。陇南社火旱船表演时所唱的《船曲》及《十对花》等歌曲,关注的除了恒久的爱情主题外,就是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自然常识。如《对花》中的:“我说个一来谁对个一,什么开花在水里?你说个一来我对个一,水莲花开花在水里。我说个二来谁对个二,什么开花起苔儿?你说个二来我对个二,菜籽开花起苔儿。……”等等。

另外,在场面宏大,气氛热烈的《龙灯》《高跷》之后,《旱船》婉转悠扬、风趣幽默的对唱,不仅可以舒缓之前观众兴奋、紧张的观赏情绪,还可以为社火表演下一个高超的到来,营造一个较为宽阔的拓展空间。

4、狮子舞

狮子舞也是陇南社火中的重头戏。

狮子舞陇南民间多称为“耍狮子”,这一习俗起源于三国时期,魏晋南北朝开始流行,盛于唐代,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狮子舞一般由三人完成,二人装扮成狮子,一人充当狮头,一人充当狮身和后脚,另一人当“引狮人”,俗称“耍狮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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