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玉娥送妹妹回来了。前脚刚进门,还没来到及喝口水,徐大妈就把她扯到房间说:“玉娥,你回来了,这事就听你的了。”玉娥听得一头雾水,问:“妈,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能不能等一下说,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不行,现在就得说。”徐大妈拉着女儿的手说。玉娥不耐烦了,说道:“什么事?你说吧!”徐大妈犹豫了一下:“我要和郭老倌结婚。”玉娥诧异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妈妈,张开了嘴半天都没有说话。俩母女就这样静静地对看了好一会,屋子里静得连心跳声都似乎听得清清楚楚。沉默了一会,玉娥说:“那我和长生结婚的事怎么办?”徐大妈想了想说:“玉娥,妈就这事想了好久了,你也长大了,从你哥的情况来看,妈是靠不了他了。再说,妈这么些年的事你也知道,妈也不想瞒你们,也瞒不住你们。你爸死后,长生他爸就对我好,我最艰难的时候,他没少帮我,帮我们这个家。而且,他疼我,让我知道了做一个女人的滋味。我跟他也好了这么些年,一直也没改变过。妈也知道,长生他是真的喜欢你,他是个忠厚的好后生。所以,我有个主意,不知你同不同意。”玉娥问:“什么主意?”徐大妈说:“我结我的,你结你的,咱们两家合为一家。”玉娥听了,愣了一会。低着眼眸,扭身走了,边走边说:“你让我想想。”徐大妈追了两步,嘴里说道:“这事还要你跟你姐和你哥说去。”
玉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疲惫地躺到了床上,这事真叫她为难。她不知怎么办好,又起身打开风扇,让风使劲地吹着自己,又沉重地躺到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心想明天找大姐商量一下再说。
第二天,玉娥没有出摊做生意,早上吃完早餐,提上给大姐买的补品就往大姐家走去。这时的国庆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起床活动了,也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只是左手左脚使不上劲,还有点不方便。玉娥把补品送上,简单地说了一下送小满的情况,两姐妹轻轻地聊着,国庆听着,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长吁短叹。玉娥因心中有事,刚开始还没注意,这会儿见到国庆这样,这才认真观察了一下国庆,发现国庆脸色很不好,原本肥胖的身材,现在变得苗条了许多,原先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晃晃荡荡的,有点空了,不禁担忧地问道:“大姐,你是不是身体还没复原?”国庆满脸忧郁地摇了摇头。这下,玉娥更担心了,她深知自己的大姐,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闷在心里,今天看她这样子,肯定有什么事。于是,玉娥再三询问国庆,国庆开始还是一直摇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叹气。玉娥急了,提高了声音说:“大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不是更叫人担心吗?你告诉我,是不是蔡八他看你这样,他不要你了?”国庆一听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玉娥见这情景,心里有了计较,问国庆:“蔡八那臭男人到哪里去了?我找他去,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心这么坏!。”国庆一听急了,连忙拉住自己的妹妹。她可知道这个妹妹,胆子大,脾气大,力气大,要是让她这会儿找到蔡八,那还了得?边拉还边说:“他买菜去了。他没有不要我。”玉娥一听,说道:“他真没有不要你?”国庆答道:“真没有,我几时骗过你。”玉娥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国庆吼道:“既然他没有不要你,那我问你时你哭什么哭呀?”国庆道:“他是没有不要我,而且他还发誓对我好一辈子呢。”玉娥一听真是被自己大姐给搞糊涂了,“这不是挺好吗?那你哭个么子劲呀?”国庆说:“他虽然说要对我好,可他做的事却太让我失望了。”玉娥一听,笑了:“他不是不赌了吗?手都剁了,你还操什么心?难道他旧毛病又犯了?”国庆又摇了摇头:“赌倒是没赌了。”“那是为什么呀?为钱?还是为孩子?”玉娥问道。“都不是。”“那到底是什么事呀?你就这么难说出口呀?”国庆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玉娥听了,差点没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