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自己面前所坐的,可是一位身怀偷天绝技的高手,不对!
“前辈,既然您有如此神技,为何一身病痛无法医治?”
隐修道:“公子有所不知,老夫虽然身怀绝技,但奈何惦记老夫的强者实在过多,也曾被高强修士拘捕过多次,一生所集的物什,大部分已做他人嫁衣,如今仅存的,也只是几件无价可估之物,按老夫的情况,恐怕这些宝物拿到世面上,定是要惹起腥风血雨,老夫不便露面,也不能害了我儿仅剩的闺女呀。”
依偎在隐修身旁的苏拉紧了紧挽着爷爷的双手,甜甜笑道:“爷爷不用为苏拉担心,没有人会想到偷天神隐一族的后辈会为了保全性命而改名换姓!”
为了转移隐修心中的沉抑,明月夜从右臂上的储物灵器中取出一卷古韵犹存的玉简,揭开其上系着的红绳,摊开来双手递与隐修。
“前辈,这是我需要之物,请您过目。”
接过明月夜的玉简,隐修神色庄重地浏览起来,从右手镌刻文字往下一一看起,明月夜笑着看着好奇的苏拉仰着脖颈,也往玉简上看的可爱模样。
明月夜才刚刚唇沾手中的杯沿,隐修却一副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看着明月夜的眼神犹如失踪再遇的亲人,“明…明公子,你系孟叫弟紫?!”
尽管隐修心底十分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高度,却还是抵不过此时怒海狂涛的内心,以至于发出来的却是含糊的声响。
明月夜一愣,疑惑不解地盯着因激动而显得脸色红润的隐修。
隐修一急,拿起温热的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咳咳,吐出一口闷气,明月夜神识一动,纳入隐修的神识传音。
“明公子是明教弟子?”
闻言吓得明月夜心中一突!
他浑身真气一荡,筋肉已经绷得如满月的弓弦,箭在弦上,时刻准备着射出足以致人于命的一击。
“明公子稍安勿躁,老夫也曾是明教的一员!”
闻言明月夜双眸微眯,摄人的精芒在其中闪烁不定,依在隐修旁的苏拉已经惊惧得身子微抖,明月夜徒然而来的磅礴威压,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有何凭证?”生死攸关的时刻,明月夜自然不能马虎,他已说过不该信任任何人了。
隐修将苏拉拉着往他身后一靠,指着手上的玉简道:“这上面所镌刻的材料,老夫曾经见过,凡是明教弟子,都是知晓《日月神宗》前半卷的功法的,此简上所镌刻的,正是修炼《日月神宗》第四境的必须之物!”
“胡说,明教被灭已有万年之数,凭前辈的修为,顶多便是数百年的寿命,居然说曾见过这些材料,您让我如何相信?”
“明公子,老夫所说句句属实,老夫有幸从族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手中见到相似内容的卷轴,那已是四百年前的事了。如若公子真为明教弟子,便也知凡明教子弟,必然会被在识海中印下《日月神宗》的功法的,公子请看。”
隐修袖子往前一挥,眉心上白色流光钻出,在酒具上形成腾腾热气,形成一幅篆符飞舞的画卷,明月夜目光一抬,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日月神宗》的总纲!
心中还有些疑念的明月夜道:“既然身为明教弟子,却没有修习《日月神宗》?”
见明月夜看过自己神识所化的《日月神宗》总纲之后,脸上的肃杀缓解了大半,隐修心中一松道:“公子有所不知,万年前,我偷天神隐一族正是因为功法缘故,才被明教所看重,自然的,我偷天神隐一族进了明教,但由于功法缘故,教主特赦我等不必修习《日月神宗》,当年教中一切物资调遣,皆是由我族掌管,正是因为我族独步天下的神技!”
明月夜双肩一松,有些惭愧道:“还请前辈莫要怪罪,实在是事关生死,明某不得不步步为营。”
“老夫自然理解,这些年也正是因为我族曾为明教一员的身份,遭受到天下修士无穷无尽的追杀,以至于我族如今人丁凋零……”
唉,明月夜长叹一声。
隐修突然道:“明公子,您可是姓‘明’?”
明月夜眼色一抬,脸色平静道:“明某只是出生于一个叫做明家村的小山庄,后日机缘巧合下拜了一位明教修士为师,至于圣子之位,明某却是不敢想的。”
隐修听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唉,如今我教支离破碎,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圣不圣子的,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以重整我教。”
“前辈无需忧虑,只要有我等心怀明教的后人在,纵使有千顷重压在身,重耸大教之日便指日可待。”
隐修提议道:“公子无需称老夫为前辈,既然你我皆出自一教,便以师兄弟为称,你说可好,明师弟?”
明月夜自然欣喜地接受这个提议,苏拉此时却心有余悸地从隐修身后探出头来,吐了吐舌头,微嗔道:“吓死人家了,明哥哥的威压好可怕,好吓人。”
一拍苏拉的头顶,明月夜玩笑道:“还叫我明哥哥,现在我可是你爷爷的师弟,你得叫我叔公!”
“我才不呢,爷爷你说是不,叔公不把明哥哥给叫老了。”
“你这小丫头。”明月夜灿烂一笑,隐修也被苏拉逗得乐呵呵的。
将手上的玉简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隐修眉头微皱着抬头,“师弟,你这玉简上的列的,其中最为珍稀的天珠沙、弥珊角、淼蛟涎、五彩天石师兄都有,但其余的,恐怕需要在鹧鸪城的高级拍卖会上才能得到。”
“师兄不愧为偷天神隐一族,居然连几乎在修仙界找不到的五彩天石都有!”
“师弟廖赞了,这几件都是祖传之物,就算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能丢失,这些年师兄携带着它们东躲西藏的,如今没想到能遇到需要它们的明教弟子,也该是将它们从尘封中取出的时候了。”
明月夜躬身诚恳道:“师兄大恩,无以为报。”
隐修笑着说:“这些本就是明教之物,是祖上大乱中偷偷从教内藏匿之物,能交由明教弟子所用,想必祖上也甚为欣慰,只是这几件宝物并不在鹧鸪岛上,被我封印在星月海的某处,待你在鹧鸪岛上筹集其余物什,我们便动身前去取来,好让师弟早日突破,以《日月神宗》的奥妙,倒是恐怕是金丹期修士,师弟都有一战之力!”
明月夜点了点头,第四层境界可以说是《日月神宗》分水岭,他若是突破了,实力恐怕要升上几个台阶。
“师兄有所不知,师弟我身上虽有一些灵石储备,但要购得玉简上其余之物却有些不足,本想贩卖身上的一些丹药的,这些时日厮混鹧鸪城中各大拍卖场所,不知师兄有何指点?”
由于所要贩卖的丹药过多,明月夜将丹药的名称以神识传音给隐修,倒是阴气隐修的惊叹,明月夜身上所有的丹药数量之多,足以自己开一家大型丹药店了!
粗略地将桃花山之战与隐修说起,隐修唏嘘道:“我明教弟子,便是如此有情有义,不知贺兰公子如今境况如何,真想见识一番。”
“是呀,若不是贺兰公子,明某也不能拥有如此巨量的丹药。”
隐修沉思了一番,道:“师弟,可知凤鸾楼?”
明月夜点了点头,开口道:“曾在鹧鸪城见过,是鹧鸪城三大商行之一。”
“那是凤凰阁的产物!”
隐修的话却让明月夜额冒冷汗,如若自己不知深浅地将丹药卖与凤鸾楼,岂不是要招来佘斯棠,自己身上还留着那件让凤凰阁大动干戈的天炉神鼎。
明月夜正襟危坐地请教道:“那如何是好?”
“鹧鸪城另外两大商行,一是唐家的云轩阁,一是西决殿,唐家已经知晓我身藏在此岛,时刻想对我不利,自然不能将丹药卖与云轩阁。”隐修娓娓道来。
“这西决殿又是什么背景?”
“西决殿虽然表面上属于鹧鸪城城主手上的产业,但鹧鸪城主却是有一个隐蔽身份,他是****宗高层之一,也就是说,云轩阁表面上是经营丹药法宝等业,但主要的,却是****宗的主业!”
“他们能吞得下那么多的丹药吗?而且,****宗这样的邪门歪道,不会眼红我身上剩下的丹药?”明月夜一副忧心忡忡,他之所以一直不敢将丹药出手换取灵石,便是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惹上那些穷凶恶极之徒。
“这个师弟尽管放心,虽然****宗主业并非丹药买卖,但资本却是雄厚异常,就算你将所有丹药都贩卖给他们,对于凤鸾阁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的花销,至于信誉方面,既然他们做的是那种买卖,对于这方面倒是可以完全放心,否则,****宗也无法在星月海立足如此多年。待些时日,我们三人一齐去拜会鹧鸪城主,定让师弟满意。”
“这怎么可以,师兄的身份如此敏感。”
隐修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我既然敢选鹧鸪岛作为藏身之地,自然有我的道理,明师弟尽管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