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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达成协议

“夫人谬赞!”乐文谦淡淡说了句。

“公子这般大志,奴家心中倾慕,此次奴家前来便是为县丞大人任命一事而来。县丞大人见公子虽然一介书生,却能文能武,而且不惧恶势力,实乃江宁县大才,此次县丞老爷负责江宁一阵征收赋税一事,但受那泼皮滋事,所欠赋税银粮尚多,衙门内一众衙役虽然勤力,却无甚大才,现今正需要公子这样的大才为县丞老爷排忧解难,若是公子将赋税征集完毕,解决县丞大人燃眉之急,县丞老爷必然大力举荐公子。奴家亦会在县丞老爷面前为公子多多美言。”

夜莺儿一口气将来意说明,不见半点遮掩。

乐文谦凝神倾听,这才明了为何是一个姨太太前来寻自己,而且态度上并不十分凌厉。

“公子可愿应下这差事?”夜莺儿又道,脸色潮红不已。

乐文谦脑海中急速分析起来。此事对方有求于己,正是自己进身的最佳机会。不过对方也提了燃眉之急,而且她一个女流深夜急急来访,只怕此事催的极为厉害,风险极大。而且赋税数目必然极大,否则一个县丞大人不至于让自己的姨太太抛头露面处理此事。不过,富贵险中求,自己本就不愿让月英辛苦卖豆腐持家,这正是一个机会。而且若非十分困难之事,对方焉能求到自己身上,奉命于危难之间,雪中送炭方才能够让人记住恩情。

心中虽然这样想,乐文谦却不急着答应。脸上做出凝重之色:“夫人,请问赋税银粮还差多少,期限又是几日?”

夜莺儿听的此话,心中大喜。虽然和自己最开始想的对方感恩戴德接下这任命不同,但她此时没有任何不满感觉,甚至有种受了抬举的感觉:“还有两天时间,差银一万两。”

柳月英顿时惊呼一声,两天时间要相公筹集一万两?这简直,简直……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形容,手儿紧紧拉着乐文谦的手掌,想要让相公拒绝,却听相公坚定的声音响起:“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不能够做到。”

这话一出,夜莺儿,柳月英两人身子同时一颤。夜莺儿是巨大的欢喜,柳月英惊讶之余则满是担心。一旁的小婢,小厮早已经睁大了嘴巴,四道目光同时投在乐文谦身上。

“对了,还有秃猴他们筹集到了一些,不过秃猴现在现在昏迷着,不知道将银子放在哪里的,公子你可以从……”说到这里,夜莺儿的声音戛然而止,此话一出不是在自己承认那些泼皮就是受县丞的指使吗?

“好。那相对又容易了些。”乐文谦迅速接过话来。

夜莺儿红着脸瞧了乐文谦一眼,却见乐文谦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却并未看着她,不觉心中有些感激,乐公子的接话让她免去了一些尴尬。

“不过,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我需要一些人手帮忙,而且夫人应该明白,名不正,则言不顺。”乐文谦适当提点了一句。

夜莺儿自然反应的过来,心中起了一点涟漪,这书生公子哪里是个呆子,做事前懂得先要些好处,若是平时她定然嗤之以鼻,但此时却觉得乐文谦好生风趣,当即应下:“公子请放心,此事妾身回去后便和县丞老爷说,定然不会给公子做事带来困扰。”说罢,脸上又生媚态,心照不宣的一个媚眼抛向乐文谦:“公子有秀才功名,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县丞大人必然重用呢!”

“那多谢夫人提携。”乐文谦微微一笑。

“好说,好说,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征集银两?”夜莺儿吃吃的笑问起来,身子稍稍坐的距离乐文谦近了些。

“先去看看那泼皮征集了多少,之后再想办法。”乐文谦直言。说着拉着柳月英的手,微微摸索,脸上却带着神秘的笑。

夜莺儿却道乐文谦并不想将办法告知自己,又在自己面前和柳月英那般亲热,心中不由的有些吃味,霍而起身:“既然乐公子已经接下此事,那妾身先行告退。”

乐文谦自然不会挽留,当即送出门外。

夜莺儿快步疾行,心中有些负气,本以为那乐公子和自己讨要一些好处,自己趁机可以和乐公子好好说说话儿,不料乐公子马上拉着媳妇的手做亲密状给自己看,哼!真以为自己看上他了吗?好个自以为是的书生。踏上轿子后便催促轿夫起轿。

乐文谦淡淡一笑,送出房门。见几人已经离开,当即关上院门准备回屋,却听到夜莺儿身旁那婢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乐公子,乐公子。”

“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乐公子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让我转告乐公子,那些泼皮并不好惹,最好不要用粗暴手段,免得那些泼皮们带了银粮一哄而散,这点便是我家老爷也不敢,乐公子切记谨慎,莫要到时候白辛劳一场。”小婢道。

乐文谦听罢微微点头:“多谢!”

“不谢。”小婢瞄了乐文谦一眼,随即急速将眼神转开,有些慌乱的说了一句,连忙跑开。

那小婢回到轿子前,向夜莺儿禀告此事。夜莺儿听罢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心里面不觉想起乐文谦那自信而豪迈的话语,心头又是一颤,刚才的一丝嗔怒早不知抛到了哪里。余光瞟见小婢神色似乎有些慌乱,有些下意识的小女儿思春动作,不由想起自己在乐公子面前的姿态,心中微惊,当即掀开轿帘,对众人厉喝一声:“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是!”小婢,轿夫,几个家丁连连应是,婢女和小厮更是不敢多言。

却说乐文谦回到屋中,柳月英坐在灯下,微微咬着嘴唇,一副担忧神色。瞧见相公送客回来,连忙叫道:“相公,两天内要筹集一万两,这……”

乐文谦微微一笑:“月英,这事为夫自有算计,无须担心。我看月英似乎没有多少睡意,不如……我们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来。”

柳月英怔住:“相公,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情?”脸上的愁色消减了些。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乐文谦摇着头笑道,一双眼睛在柳月英饱满的胸脯上瞧了过去。

柳月英大羞,想要说些相公注意身子的事情,却感觉到相公的手已经摸了过来,顿时身子酥了,软到在乐文谦怀中。只是口中却是说道:“相公,那夫人好生美丽,对相公好像……”

乐文谦哈哈一笑:“月英,房间里有股醋味啊。”

“哪有?”柳月英不依的叫了起来。

瞧见柳月英吃醋的小女儿模样,一种不同于平时温柔模样,乐文谦心中大动,猛扑了上去。

不多时柳月英欢喜的晕了过去,乐文谦却没有睡着,事实上让柳月英睡去乃是刻意为之。乐文谦悄悄起身,来到院中瞧着天上那轮孤月寻思起来。

在这个世界乐文谦是孤独的,自上次望月自后乐文谦便有了烦忧之事望月的想法,想比起来,这轮从亘古时候就存在而且将不断存在下去的月亮更加能够与自己作伴。

一万两银子,两天时间凑齐。说不难,但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普通三口之家,一年都花费不了一两银子。一个正七品的县官一年俸禄大约在45两左右。这一万两足以让一万户人家吃喝一年。三十万大军出征征战,军粮消费也不过在十万两左右。两日之内,在一个县筹集一万两,比登天还难。

若是从小商贩手中收刮,那不但会导致民怨沸腾,同时也根本筹集不够银两。如此看来,只能跟有钱人家借银了!这样一想,乐文谦渐渐有了主意,脸上再现自信的笑容,瞧着媳妇睡梦中脸颊上路出的幸福笑容,乐文谦快慰一笑,安然躺下休息。

第二日清晨,三更时候柳月英便清醒过来,想要起身弄些豆腐。本来她有些担心今天卖豆腐会不会招到泼皮们滋扰,但昨晚县丞的五夫人寻来,相公已经算是半个官吏,想来也没有人敢来惹事。而且以后相公结交的人上了层次,相公的开销增加,她更需要多卖些豆腐,想起昨天油炸豆腐那么受人欢迎,本来还觉得不能继续做下去很是惋惜,但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犹豫?

乐文谦一把将准备起身的柳月英拉住。来到古代已经好几天了,还是不大习惯那打更声,人睡的好好的非要把人吵醒,睡眠不足,休息不良,难怪古人寿命短呢?乐文谦心里面不满的叫着。

“媳妇,今天哪里也不要出去,一会我有事情要你做。”乐文谦,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还是更喜欢叫柳月英做媳妇。

“相公,什么事啊?”

“先睡觉,天亮了再说。”乐文谦说着便将柳月英抱入怀中。

柳月英无奈,相公不说她也不便询问,有些不舍的瞧了瞧昨天做晚饭时候匆忙间赶出来的一些豆腐继续躺下。

两个时辰后,卯时刚过,天色已经大亮,小村里犬吠之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小村落里来了些生人。

“乐公子起来了吗?”院门外一个小厮尖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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