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宫山冲锋

乐文谦哪里感觉不到，一下午时间索性令众将士在市集里逛逛，更赐予每位将士十两银子，让他们去放松。

果然众将士得到银子大喜。现今虽然各地霍乱，但是众兵丁居于金陵，紧邻虽然是个富庶之地，但是这些兵丁不同于巡城兵，差役，没多少油水看捞，这十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不宜与天降横财。众人吆五喝六，纷纷往市集而去。士兵爱逛街？自然不是，古时候许多士兵若是省吃俭用，数十年下来也有不菲的积蓄，不过军旅寂寞，大半银两都花费在了暗娼身上。对此乐文谦也不去阻拦，护卫着七位美娇娘，能够看得到，却摸不到，是个男人如何忍耐？

一路上众女也是憋闷的慌，也想要出去走走，但知晓形势危急，加之也清楚自己美貌祸人，必然为相公惹来事端，只是在客栈顶楼畅望整个小镇风情。

第二日，清晨时候，乐文谦一众人便即起行。

宫山山势算不得高，但是古时候山路难行，行走的山路多是蜿蜒小道，车马勉强可行，行走极慢。

约莫中午时候众人抵达宫山脚下。半路上乐文谦已经令众将士准备了吃食，半路上缓行而一边吃饭。来到宫山脚下时，当即令将士急速行走。

这是一条环绕宫山的山路，道路旁的驿站早已经破损，仅仅留下数间破烂的房屋在风中摇曳。烈日下，一些朽木不时掉落，溅落起呛人的烟尘。

“乐公子，将军，前方有山石坍塌，道路被堵住，无法通行。”前方的斥候兵传来消息。

乐文谦，程晨脸色俱是一变。这坍塌下来的山石是天然还是人为？

“能否将山石搬开，清出道路来？”乐文谦问道。

“需要半天时间！”斥候兵道。

乐文谦脸色微变。

这两天时间，虽然一路平安，但是乐文谦仔细想了想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点。前年，杨阁老将张献忠，李自成大败，张献忠投降，李自成仅仅率领十几骑兵逃走。虽然经过一年多的喘息，但是却没多少发展。也就是去年冬流窜入河南，得到了喘息之机。也就是说李自成等人现今势力一般，不过出于刚刚有所小成的地步，这里距离河南已经有近千里，李自成定然派不出多少人马远途拦截。

也就是说之前的担心虽然有必要，但多少太高看了李自成。那么这次，追杀自己的人定然也没有多少，即便有，也定然是就地招募的散兵，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因此，推落山石，拦截住道路，到了夜幕时候方便他们行事，如此可以挽回他们人数少的劣势。

“程晨，你在这里守卫。我带几个兵前去看看。”乐文谦吩咐道。

程晨面色微变，这担子可不轻，而且乐公子将几位娇妻交予他照看更是对他的信任，一路上他也已经发觉乐公子决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不会更改，倒不是乐公子太过自专，而是事后证明乐公子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沉声点头：“是，乐公子，程晨定然不辱使命。”

“走！”乐文谦喝了一声，又带了五个官兵前往。留下二十个官名留守。

来到山石坍塌处，乐闻掐左右瞧了瞧，顿时明白这里确实是人为。让几个将士在一旁守卫，防止有叛贼偷袭，另一方面则组织带来的五个官兵挪开石块。

大石虽重，但是乐文谦运用杠杆原理，用马匹拉，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即将石块挪移开。当即令一个斥候兵返回传信令程晨等人过来。

乐文谦这边清理着石块，远处一座小丘后面十余人正瞧着这边，其中一个年轻人手中拿着望远镜将这里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到乐文谦这边轻松之极的处理着一人多高的石块，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其实是乐文谦轻松直接的将一块足足有千余斤的石块轻松搬开的时候更是骇异不已。此人便是乐状元？果然了得，难怪那李闯这般看重，义父也是颇为敬重？若是真能够将此人招揽，义父大业可成！

“将军，我们怎么做？”这年轻人一旁一个小喽啰叫道。他看的不甚清楚，但是也能够看出之前他们用许多大石头堆积的道路已经被清了出来，马车已经可以行驶。

“将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小将军喝道。

“是。”那人应了一声，当即离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不要逼迫我下杀手。”小将军又看了看乐文谦，亦是转身离开，他身旁几个人也跟着离开，各个手中拿着大刀，衣衫半裸，倒也有几分凶悍。

且说山下，乐文谦将道路清空，程晨等人刚好适时到来，可以直接通行过去，不耽搁一分一秒。

程晨看到山路居然如此快便被清空出来，刚才他可是听了他手下斥候兵说过需要用半日的时间被乐公子用了一些特殊方法，不但很轻松的山石搬开，而且花费时间大大减少，对乐文谦更加佩服。（注：杠杆原理中国古已有之，不过效率偏低，乐文谦不过是利用后世更加先进，具体的科学解决问题。）

行出五里，前方是整个山道最高耸之处，过了这小山口，之后便是一路下坡路，速度又可以快上许多。这环山小路虽然顺着山势修建，但是终究受到了山势的影响，有高有低。

“乐公子，将军，前方有百余叛贼拦截道路。”斥候传回消息。

乐文谦接过望远镜向前看去，顿时瞧见百余人站立在山路之上，这些人多半衣衫半裸，相貌凶狠，不过看身材，却多是消瘦之人，没多少气势，手中抓着根木棍更见落魄。一些较为凶狠的则是提着大刀正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骑兵加速。临近时准备投掷长枪！”这一路已经行了七八日，乐文谦对于这只小队的战斗方式已经有了了解，当即结合着未来一些军旅知识对他们做出最有效力的作战方式。程晨作为先锋冲在最前面。

三十骑兵，看似很弱。但是在这山道之上，尤其是并不算陡峭的山道上，速度冲击起来威力同样不小，而更加有利的是对方没有弓箭手，都是些提着大刀和木棍的寻常百姓，三十骑兵，五名骑兵并列，形成六队，极有速度，又有厚度，急速冲锋之下，杀伤力同样不小。而更重要的是仅仅三十骑，灵活性大增，易于操控。

年轻小将令自己随身带来的十几人打头，准备将对方拦截住。他本想将那些本地招募来的百姓作为先锋，但是瞧他们这幅模样，站在人后尚且两腿颤颤，毫无威势，若是站在排头，只怕一触即散，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反而加速速度溃散。

“绊马索准备！”年轻小将喝道。

“轰轰！”三十骑急速前冲。百米后面，乐文谦拿着望远镜在后方查看。

透过望远镜，乐文谦已经看清楚对方不过是些杂牌军，装备混乱，只是站在最前面的十几人有些血气，后面一群人一个个面色发菜，身材消瘦，目中露出恐惧神色，哪里有什么战斗力？

乐文谦的视线在一个青年小将军的身上停了下来。只见这个小将军一脸坚毅之色，浓眉大眼，目光炯炯的看着飞驰而来的三十骑兵，在其他人都面色有些发憷的情况下此人却是镇定异常。更令乐文谦诧异的是四周一些人的目光不住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扫过，显然以此人马首是瞻。

一丝不妙的感觉在乐文谦心头升起。

“乌啼马！”乐文谦喝了一声。翻身跨上乌啼马，手持望远镜紧随程晨等人急速追了过去。

乌啼马急速向前飞奔而去，乐文谦虽然后程晨等人出发，但乌啼马神速，一声长嘶，仅仅四五息便追赶到程晨等人身后，此时距离那农民军还有五十余米。

“程晨掷枪！”乐文谦大喝一声。

一众骑兵已经听到身后马匹声音，这些日子，一众士兵一方面为柳月英七女的丽色所吸引，另一方面则是被乌啼马吸引。乌啼马的神骏令一众将士们喜欢不已。但凡当兵的没有不喜欢马的，在战场上有一匹好马，能够随自己心意进退自如的好马无疑于多一条性命。乌啼马的长嘶声众人听的清楚，虽然不住疾驰但却都微微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乐公子为何亲自冲过来？一些人则是觉得乐公子这般金贵之躯随同他们一起冲锋，同甘共苦，心头着实暖和。

程晨听到乐文谦的喝声，心头诧异。若是在平地之上，相距五十米正是投枪的射程之内，但是现今毕竟是上坡路，投枪的距离需要压缩一些，为何乐文谦此刻就要求掷枪？疑惑间，倒是忘记了思索为何乐公子亲自前来。

“程晨掷枪！”乐文谦又是一声大喝。

乐文谦坐于物体马上，速度虽快，但是乌啼马神骏异常，急速行进间如履平地，乐文谦端坐十分稳当。他仅仅一手持着马缰绳，另一手则是持着望远镜，不时查看着那年轻小将军的神色。果然瞧见自己追踪上来后，对方神色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乐文谦愈发肯定这里定然有什么阴谋。

程晨连忙下令，顿时三十支长枪急速抛掷了出去。众将士自然知道这个距离并非投掷的射程，是以投枪的时候纷纷加大了些力道。

三十只长枪不算多，但是一同投掷过来却也有些威势。

那些农民军顿时慌了，前面十几人还能沉的住气，后面那几十人却已经慌乱的四处躲闪起来，深恐一个不慎被长枪刺穿。

只见那年轻小将并不理会，只是凝神瞧着投掷来的枪支，神色镇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通通通！”部分长枪在尚未射到农民军身前已经落地。仅仅有少许的几只射到几个倒霉的农民军身上。

饶是如此，那些面有惧色的农民军已经开始慌乱，不过被那年轻小将一声怒喝，刚才还乱窜的几个农民军连忙返回刚才的位置。

乐文谦一直瞧着这一幕，心头愈发肯定，对方是有所依仗，贸然上前只怕要吃亏。

“距离一箭之地停下，箭矢射击。”乐闻掐喝道。

见到枪支并未起效，一众士兵多少有些疑惑，此刻又听到乐公子要求他们停下来，放弃骑兵最强力的冲锋，愈发疑惑。但随即众人耳旁响起队长程晨的命令，只得逐渐放慢马速。

年轻小将见对方放慢了速度，心头一怔，随即脸上出现些失落之色。对方居然放弃最强力的骑兵冲锋？不知道是该说对方聪明还是愚蠢，但是这保守的举动偏偏破了他的算计。

“撤！”年轻小将喝道。

一众早有惧色的农民军连忙撤退，慌不择路的逃跑。此刻一箭之地外三十军士已经停下开始射击。

“追击！”程晨见状，不待乐文谦吩咐，当即下令。

众将士见对方撤退，连忙大声呼喝，开始追击。

那十几个面色凶狠的落在最后，似乎是被那些慌不择路的农民军拦住了在后面徐徐后退。

“杀！”程晨大喝一声，众将士纷纷加速。

“慢！”乐文谦感觉那种危险的感觉依旧存在，甚至于更加危险。然而一切已经迟了，就在乐文谦刚刚吼出的时候，那年轻小将突然大喝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