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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归家

且说乐文谦这边押送一万两银子返回县衙,县丞大人早得到消息,亲自迎了出来,之前三千两,现在一万两,那就是一万三千两,缴纳税银一万两,还有三千两盈余,而且将那泼皮组织清扫,安抚百姓,肃清匪贼,又是可是大功一件,可谓双喜临门,哪里还有半点忧郁惶恐?

瞧见夜莺儿和乐文谦等人一同返回,强忍着大庭广众下将夜莺儿抱入怀中的冲动,令一众衙役将银两存放于衙门内,随即大步朝夜莺儿走了过去,仍旧忍不住心头的欢喜抓着夜莺儿的手便即摸索起来:“莺娘,为夫要好好谢谢你,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

夜莺儿不期郭淮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拉住自己的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曾经迎来送往时便是当街和人打情骂俏却也不觉不妥,此时却感觉像是被奸污了一般,忍不住回眸朝侧立在乌啼马旁的乐文谦看去,却见乐文谦未必看向这边,似乎根本不曾关注这里,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难过。

“咦,莺娘你怎么不开心?”郭淮笑的欢畅,说了一阵子话却见夜莺儿似乎有些不开心,心头顿时一紧,连忙询问起来。在郭淮看来,夜莺儿开始他这次逢凶化吉的大功臣,若不是夜莺儿举荐乐文谦,事情哪里能够办的如此顺利?一日之内寻回万余银两,郭淮自问那是说什么都办不到的。

夜莺儿回过神来,将手从郭淮手中抽了回来,做出一副羞涩模样:“老爷,这里这么多人呢?”

“哦,是是是,夫人是害羞了,哈哈哈哈!”郭淮大笑起来,说着拉着夜莺儿就欲返回宅院。

听的郭淮叫她“夫人。”若是平时定然一阵欢喜,夫人那可是正室的称呼,但此时她却没有了那往日的欢喜,心里头反而有些空落,强打起精神,娇嗔的瞄了郭淮一眼:“大人,乐公子为您鞍前马后,那么辛苦寻回银两,您也不慰问慰问啊?”

“是,是,莺娘说的是。”郭淮大笑起来。说罢朝乐文谦行去:“咦,踏雪马?”

郭淮顿时惊呼了一声,又见乐文谦拉着马缰绳,而神驹将头不断朝乐文谦怀中拱去,一副亲昵模样,哪里还不知这马已经被乐文谦驯服?

“老爷,踏雪马已经被乐公子驯服,现在叫乌啼了。”夜莺儿叫道,瞧郭淮似乎有些不喜,不禁幽怨的叫了一句:“大人,您当初可是说过的,谁要是驯服了踏雪马,踏雪马就归谁的,人家也好喜欢踏雪马的,可是昔日老爷发下誓言,妾身也只得大方的将踏雪马送了乐公子,免得损坏了老爷的英明。老爷,乐公子帮您找回银两,您可得好好犒赏犒赏啊?”

“这个自然!”郭淮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事实上,谁能够驯服踏雪马就将踏雪马送与谁,郭淮早忘记了,不过随口一说,但此时听莺娘说发下誓言,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而此次乐文谦立下这等大功,不重赏着实说不过去,只得忍痛将此宝马送出:“既然踏雪马已经被你驯服,那便将此宝马送与乐秀才。这踏雪马可是千里良驹,价值千金的!本官就将此马送与你,希望乐秀才为江宁县衙好好效力。”

“是,大人。多谢大人厚赐,文谦会善待乌啼。”乐文谦并不在意其他赏赐,有这乌啼马便即够了,再者乐文谦也看出了这县丞就是贪婪的脓包,从县丞手中谋利益比虎口拔牙还要难以办到。

夜莺儿还想争取些什么,但见郭淮肉痛模样,也不敢再提,吩咐乐文谦回去休息便即随郭淮走入县衙后宅。

郭淮本就有心马上拉着夜莺儿回去温存温存,杜子美曾云:“白日放歌需纵酒!”饮上数杯,美人作伴,人生何其快意?当下拉着夜莺儿返回县衙后宅,让一众衙役自行散了。

众衙役搬卸完银两后,得知县丞大人竟然没一丝赏赐,不由暗怒。

乐文谦不在意的笑了笑,本就没想过从郭淮这里讨得赏银,要赏银自然后有人送来。见一众衙役不满模样,当即道:“今天辛苦众兄弟了,明日午时太白居乐某做东,请大家畅饮!”

众衙役一听此话,顿时欢快的叫了起来。虽然没得到赏银,有些不满,但能够和乐公子一起喝酒,还是乐公子请客感觉十分荣幸,况且乐公子是最大的功臣,都没有得到赏银,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乐公子,岂能让您做东,由小人做东!”雷横突地大叫起来。

“乐公子,小人来做东!”一众衙役反应过来,纷纷叫道。

“都闭嘴!明天本公子做东,此事就这样说定了,好了大家伙都辛苦了,散了,休息吧!”乐文谦喝道。听着众人发自内心的言语,乐文谦心中也是兴奋,但要完全收服这些人可不仅仅是将他们震住那么简单,恩威并施才是王道,威已经够了,现在需要的是恩,岂能让他们请客?

见众人不再说话,噤了声音,乐文谦微微点头:“好了,明日午时准点到,将所有兄弟都叫上。”说罢骑上乌啼马,拍马便走。已然是酉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一天没见柳月英,心里着实想念。

回来的路上,夜莺儿不断寻乐文谦说话,乐文谦一直淡淡回复。两世为人,前世又阅尽花丛,哪里看不出夜莺儿的心思?只是夜莺儿是县丞的姨太太,有夫之妇,自己岂能做那偷偷摸摸,奸夫****之事?对于夜莺儿的出身,乐文谦已经有些了解,心里并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品味过柳月英的温柔后,曾经沧海,除却巫山!心里一时间哪里能够放下其他人?对夜莺儿的心思装作不知。

拍马奔行了一阵,路过招财赌馆时,乐文谦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不知为何心里突地一颤,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似乎疏忽了什么。但那感觉却倏忽远去,不可追查。不觉间步履放缓下来,仔细思索那想法却早已经飘渺不知所踪,就欲再次起行,却觉双腿,小腹处传来阵阵疼痛。

双腿自是因为使用过度,而小腹则是驯马时发力过大而致。劳碌时不觉的痛,此时心神松弛下来,却觉得疼痛的厉害。深吸了口气,忍着疼痛,快马出了县城,朝着家中行去。

远远的马蹄嗒嗒作响,柳月英站在自家门前下意识的瞧了过去,脸上带着希冀。

相公驯服县丞大人神驹,城门口智惩治骄狂书生一事已经哄传开来。她知道相公有了坐骑,对那哒哒的马蹄不由的有了几分期待。

只见远处一团黑色踏着雪花飘了过来,那骑在马上之人赫然是自己相公,心儿巨颤,忍不住便朝奔驰过来的马儿迎去。

乐文谦哪里料到柳月英居然这般激动,深恐马儿吓住了她,连忙扯紧缰绳,令乌啼停了下来,同时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相公!”柳月英娇吟一声,扑入到乐文谦怀抱中。

乐文谦将柳月英紧紧抱住,这段时日每每感觉到柳月英的热情主动,初时还以为是柳月英性子热情,后天才发觉这是她五年辛苦等待的井喷,满腔的柔情,爱意沉抑许久,现今爆发出来便是金刚杵却也能够化为绕指柔。

抱了一阵,柳月英这才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屋中,而是在村子里,只怕自己的丑态都被别人瞧了去,心头不由羞涩起来。只是怎么也不舍得离开相公的怀抱,将头儿深埋在相公怀中,小声的询问起来:“相公,你不是要紧闭城门捉拿盗贼,现今已经捉拿住了吗?”

乐文谦闻言微愣,微微思索便即了然。自己于招财赌馆中寻得一万三千两银子一事整个县城里已经传递开来,但是县外的小村落却不及听闻,此时这关闭城门,捉拿盗贼一事怕是听了那些被自己吓的匆匆出城的百姓,暗中帮自己惩治了书生的那些百姓言语。

“已经拿住了。”乐文谦也不多做解释,拥抱着柳月英朝小屋行去。

回到屋中,却见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碟,纷纷扣着,两双筷子整齐的摆放两端。乐文谦下意识的掀开碗碟,只见碗碟里饭菜装的满满的,不曾有动过的痕迹,虽然有碗碟扣着防寒,但此时饭菜却也已经凉了。顿时明了柳月英到现在还没吃午饭,虽然自己吩咐了她不须等自己,她却傻傻的等着。乐文谦心中那最坚硬的地方又是一软,瞧着一旁看着自己举动似乎感觉到做错了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娇羞的柳月英,不由低头吻了下去。

柳月英本担心相公要责罚自己,不料却是柔情一吻,身子微微一僵,但随即便柔软起来,整个身子都似要揉入到乐文谦身体里去。

不料相公微微一吻便即离开,柳月英有些幽怨的瞧过去,却见相公脸色严肃了起来:“先吃饭,吃完饭再吃你。”

这两日听到相公多次说吃自己的说法,自然明白是怎么个吃法,本就羞红的脸颊的更是滚烫,却见相公已经端起饭菜放到灶台上热了起来,她连忙接了过去。

不多时,吃过了饭,不及收拾碗筷,相公一双大手便即摸了过来。柳月英顿时身子一软,瘫倒在乐文谦怀中。

“乐公子在家吗?”突地,门外一个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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