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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曾经

第二天上午,我到公司,进了办公室,泡了杯茶,然后打开电脑随便看看今天的新闻。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我喊了声:“请进。”

然后门被打开,是我们老总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站起来,喊了声:“张总。”

张总点点头,笑着对我说:“宇轩啊,来这么早啊?”

我回道:“不早,刚来呢!”

然后张总给我介绍他带来的那个人:“这是纪元,今天刚来我们公司的,现在安排在你手下,你多带带他。”

张总说完,那个叫纪元的人上前跟我握手:“你好,我叫纪元,请多关照。”

我说:“你好,我叫宇轩,大家互相照顾。”

我和纪元握完手,张总跟纪元说:“纪元啊,宇轩是我们公司市场部的经理,以后是你的直接领导,你们两个人要搞好关系。”

纪元笑着说:“一定会搞好。”

这是我和纪元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纪元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他的耳朵长得不对称,左边有点像招风耳,右边却正常。而且纪元的眉毛很好看,眉型微弯而长细,像女生画出来的从眉一样。纪元看上去有一丝痞痞的感觉,但是却不招人厌烦。

最后张总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张总离开后,纪元便开始整理他的办公桌。我也帮他一起整理。过了会儿,整理完了,纪元对我说:“宇经理,谢了啊。”

我说:“不客气,应该的。”

然后纪元递给我一支烟,问我:“宇经理抽不抽烟?”

我接过烟,对纪元说:“别叫我宇经理,叫我宇轩就行了。”

纪元说:“这不合适吧,你比我大,我不能直接喊你名字吧!”

我说:“哪那么多规矩啊,没事的。”

最后纪元说:“我就喊你宇轩哥吧!”

抽着烟,纪元问我:“宇轩哥,我搞不懂,你是经理,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别的同事都在旁边的大办公室,可是为什么张总要叫我和你在一间办公室呢!”

我说:“这我也不知道。对了,你和张总什么关系?”

纪元说:“他是我叔叔。”

我笑了笑:“难怪。”

抽完烟,我和纪元各自坐下,我跟他介绍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后便各自上网。

我看着新闻,就听见纪元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应该是在聊天。最后纪元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

“怎么又打电话了啊?……QQ聊不是挺好的么?……嗯?我不是说了我已经在办公室了嘛。……嗯,不饿,早晨你不是给我喝粥了嘛。……嗯,不累,现在才几点啊。……嗯,中午当然回家吃饭。……嗯?庆祝?庆祝什么?我上个班还要庆祝一下?先不说了,嗯,回头我打给你,经理在呢。……不多!谁跟你说我们公司美女多的啊!我经理是个男的!要不要他跟你说话啊?!嗯,就这样就这样!挂了啊!”

看着纪元打电话的样子,我想起了我的程思雨。曾几何时,当我和程思雨还没有现在这般稳定的时候,她也是动不动就打电话给我,把我所有的情况都问一遍。我想,这个纪元的女朋友一定和程思雨爱我一样,很爱纪元。其实,很多男人总是肤浅地认为自己的女人很烦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女人心里在乎你有你才会烦你,不然谁会浪费精力去关心你这个那个的。

挂了电话,纪元长舒一口气。我问他:“是你女朋友吧?”

纪元说:“嗯,是的。”

我说:“你女朋友挺关心你的啊!”

纪元说:“是啊!在一起六年了,她对我很好。”

我问道:“六年了怎么还没结婚啊?”

纪元说:“准备结来着……她一直在催我娶她。宇轩哥,你呢?你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我说:“还没有,不过快了,准备订婚了。”

纪元扔给我一支烟:“你跟你女朋友谈几年了啊?”我说:“有四五年了吧!”

纪元说:“挺好。到时候结婚我去喝喜酒。”

我笑了笑说:“彼此彼此啊!”

中午下班的时候,我和纪元一起走出大楼。

刚走出去,一个女孩便走到我们的面前,笑嘻嘻的盯着纪元看。那女孩长得真是漂亮,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七,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纪元看见女孩,便向我介绍:“宇轩哥,这是我女朋友,林丽雅。”

然后纪元对林丽雅说:“这是宇轩哥,我的经理。”

林丽雅笑着和我握手:“宇轩哥你好,我家纪元在您手下,您一定要多多照顾啊!”

我说:“互相照顾,互相照顾。纪元真是有福气,有你这么漂亮又贤惠的女朋友!今天纪元还跟我说,说你对他特别好,还说你们快结婚了吧?”

林丽雅一听,便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挽着纪元的手臂:“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我对你好不好呀~?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纪元的脸上显现出无奈的表情,说道:“公司门口呢!注意影响!”

然后我笑着便和纪元林丽雅告别,开车回家。

回到家,程思雨正在做饭,程思琪还没起床。程思雨问我:“累不累?”

我说:“不累。今天我部门新来一个小伙子,叫纪元,挺不错的。”

程思雨笑着问我:“跟你很投脾气吧!”

我说:“是啊!”

程思雨说:“你看你身上的烟味,估计那个纪元也是喜欢抽烟,你们两个正好凑一起,以后抽烟也不寂寞了。”

我笑着说:“你还别说,我觉得我跟那个纪元真的合得来,今天第一次见面,居然完全没有陌生感。”

程思雨说:“那挺好啊,又多了个朋友。”

过了会儿,程思琪起床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思琪问我:“姐夫,下午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我说:“下午我要上班。叫你姐姐带你去吧。”

程思雨说:“今天下午不行,下午我要带咱爸妈去医院体检。”

最后妈妈问程思琪:“小琪呀,要不这样,下午你在家看电视,再休息休息,晚上让你哥哥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程思琪一撅小嘴:“好吧。”

午休的时候,我和程思雨都睡不着,在聊天。我跟程思雨说:“今天那个纪元的女朋友挺漂亮的。”

程思雨说:“你怎么知道呢?”

我说:“下班的时候,她来接纪元。”

程思雨说:“她叫什么名字?”

我说:“好像叫什么林丽雅。”

程思雨自念着:“林丽雅,林丽雅……这个名字真好听。”

我说:“名字好听,人也漂亮。”

程思雨笑了笑:“估计这个林丽雅是真的漂亮吧,不然你不会一直说。那纪元长得帅吗?”

我说:“不帅。”

程思雨说:“那林丽雅怎么会和纪元在一起?她那么漂亮,纪元又不帅。”

我说:“你们女人真是肤浅,非要长得帅才能在一起啊~?也许纪元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林丽雅呢。”

然后程思雨问我:“那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我呀~?”

我说:“好吃懒做~!”

最后我和程思雨一起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公司运作一个项目,事情突然多了起来,每个人都挺忙。我连续四天晚上加班,当然,纪元和我一起。

每天下午下班后,纪元都和我去公司食堂吃饭,然后抽着烟聊着天回办公室,快下班时,林丽雅会送来夜宵,我们三个一边吃着一边聊着,然后下班时林丽雅会和纪元一起开车送我回家。

周四晚上,当我在家门口下车时,程思雨已经等在路口,见我下来了,程思雨上前,没等我介绍,便将手里提着的一包东西递进车内。纪元看见了,问道:“思雨姐你这是?”

程思雨笑着说:“你是纪元吧?早就听宇轩说起你了,这是一些零食和饮料,这几天你们每晚都送宇轩回来,很是感谢。”

然后,程思雨对林丽雅说道:“你是林丽雅吧?宇轩也一直说起你,说你漂亮,人又好,纪元真的有福气呢!”

林丽雅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谢谢思雨姐。”

进了家门,我和程思雨闲聊。我问道:“你就给纪元买吃的啊?没给林丽雅买?”

程思雨说:“那一整包东西都是给他们俩的啊!再说了,你一直说林丽雅是怎么怎么看重纪元,只要给纪元好吃的了,林丽雅也会高兴,这是一定的,女人都是这样。”

然后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怎么想起来买零食了?怎么不是别的东西呢?”

程思雨笑了笑说:“你不是说纪元好吃么!说他跟加菲猫一样,是个吃货。”

我也笑了笑说:“对对对……确实是这样!”

周五,忙了一天终于把一个项目忙完了。下午下班前,纪元跟我说:“宇轩哥,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去吃火锅。”

我说:“今晚么?”

纪元扔给我一支烟,点点头说:“嗯,过会儿下班后我先回家换套休闲的衣服,这西服衬衫的穿着太正式了,然后我和丽雅去你家接你和思雨姐。”

我说:“好的。”

最后纪元问道:“对了,思雨姐吃火锅可以吧?”

我说:“可以啊!”

纪元说:“我怕思雨姐不喜欢吃火锅。”

下班后,我回到家跟程思雨说:“晚上纪元请吃饭。”

程思雨笑了笑说:“那晚上又是不醉不归吧?”

我说:“没事儿,晚上我们一起,你监督我。”

程思雨说:“我不监督你,明天周末,你喝点酒没事儿,和朋友一起谈天说地推杯换盏是件很快意的事,只要别喝得太多就行。”

然后我吻了程思雨一口,说:“善解人意的女人最温暖最贴心”。

过了会儿,纪元来电话,说:“到我家门口了。”

我和程思雨准备出去,程思琪说:“也要去。”

程思雨看了看我,我说:“小琪一起去也行,这几天估计在家无聊坏了。”

出了门,我们看见了纪元和林丽雅的车。上了车后,我介绍了一下:“纪元,林丽雅。这是程思雨的妹妹,程思琪。”

纪元回头看了程思琪一眼:“哟,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妹,也是个美女啊~”

林丽雅也看了程思琪一眼,没说话,然后她和程思雨相视一笑。

林丽雅在开车,纪元递给我一支烟,然后问程思雨:“思雨姐,去吃火锅可以吧?”

程思雨说:“可以呀。不过你们真的是太客气了。”

纪元说:“哪有,反正晚上大家都没事,一起吃个饭,消遣时间呗。”

纪元刚说完,还没等程思雨说话,程思琪便对我说:“姐夫,车厢这么小,你们抽烟,呛死了。”

程思琪说完,纪元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纪元回头的同时,林丽雅把四个车窗都打开了,然后看似很随意的说了句:“我这车,没什么优点,就是通风好。”

林丽雅说完,程思琪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这时,程思雨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林丽雅的气场好强~”。

到了火锅城,我们进了包厢,坐下之后服务员拿菜单来让纪元点菜。纪元接过菜单,然后起身递给程思雨,对程思雨说:“思雨姐,你点,只许点多,不许点少。”

程思雨一听便笑了笑说:“那点多了吃不完怎么办?”

坐在她旁边的林丽雅说:“没事儿,有纪元这个吃货在,没有吃不完的东西,思雨姐你点吧。”

然后程思雨又把菜单递给程思琪,叫程思琪先点。我递给纪元一支烟:“今晚喝白的还是啤的?”

纪元说:“白的?”

我说:“行啊。”

过了会儿,菜点好了,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上菜。

最后菜上来了,我和纪元把酒打开,一人一瓶,程思雨和林丽雅还有程思琪把饮料也倒好了,然后我们先放了很多吃的在火锅里,接着便一起举杯。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最后聊到了好男人和好女人这个话题上。林丽雅说:“好男人,就是时刻让女人觉得有安全感的男人,让女人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害怕,因为她的男人会一直在。”

程思雨听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问:“那好女人呢?”

林丽雅喝了口饮料,说道:“好女人,就是永远对她的男人温柔的女人,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如何心境,她的温柔她的笑,会抚平男人心里所有的涟漪。”

说完,我举杯敬林丽雅:“说的好,来,我们喝一杯。”

喝完,程思雨问纪元:“纪元呀,那你是不是个好男人呢?”

纪元看了看林丽雅,笑了笑说:“明显不是吧。”

程思雨说:“不会吧!”

林丽雅说:“我家纪元是个好男人的潜力股,不过我就怕他永远都是潜力股……”

说完,纪元看了林丽雅一眼。

然后我问林丽雅:“那你是好女人吗?”

林丽雅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一个女人要想永远对她的男人温柔,很难很难,但是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就是我口中的好女人。”

程思雨一听,便问道:“谁?你朋友么?叫什么名字?”

林丽雅看了看纪元,说道:“这个女孩叫紫萱。”

林丽雅说完,我看见纪元叹了口气,然后没来由地苦笑一下,接着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最后我们便都没有说什么了。

吃完饭,纪元提议去唱歌。然后我们便去了KTV,开了包厢,我和纪元靠在沙发上喝着啤酒抽着烟。而程思雨和林丽雅她们在唱歌。我问纪元:“刚才林丽雅提到的那个叫紫萱的女孩,是什么人啊?”

纪元看了看我,吸了口烟,叹息般地说道:“我的前女友。”

我说:“哦,那她现在在哪?”

纪元说:“在天上。”

那晚我们很晚才回家,都玩得很尽兴。回到家之后,在床上,程思雨问我:“亲爱的,你觉得纪元是不是个好男人?”

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挺真实的男人。”

程思雨说:“真实,或者说有魅力,只会让很多女人都喜欢他,但是只有真正的好,才会让爱他的女人幸福。”

我说:“是的,纪元也许不是个好男人吧,但是林丽雅是个好女人。”

程思雨说:“对。林丽雅真的很好,既漂亮,又懂事。而纪元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让人喜欢,但也让人担心。”

最后程思雨睡着了,我点了根烟,看着窗外寂静的夜,我想:纪元,他也许是曾经的我吧。但是我也许不是未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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