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岁末****最后的几天里,陆尘想要去准备些什么,不过却又不知道具体准备些什么,去问陆清湲吧,算了,她还不如自己呢。于是,也就干脆不去管了。
这一年里,两个人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早起修行,午间疏食,晚来围炉,整整一年,好像是有了些变化,却有好像是什么变化也没有。如果真是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恩,不知道他们把自己这个居住的山头转的通熟算不算。没有事的下午里,两个人或者在屋里看书,不过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这山间蹦来蹦去。这种情况在两人学会轻身术后变得尤为明显。
这里的轻身术是指道家的轻身术,比起凡间所谓的轻功要高明的多,后者只是讲究借力,前者,则除了借力以外,更强调自身真气的运用,涉及到提气的法门。虽然此术诀看起来简单,但修行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这是以后道术轻身法里面的基础,此时若能修炼出色,会让以后更为高深的轻身术的修行事半功倍。这轻身术是某个月初一位长老传道时相授的。因为陆尘陆清湲每个月都会去,所以自然也学习到了这个。然后的对于轻身术的练习,两个人就放在了下午,两人可劲的在山间肆意飞奔,时而登攀,身似灵猴白猿,时而又像虫蝶一般。只一个足尖轻点,平地秋草,湖间林梢,一掠而过。如此,轻身术倒是在两人肆意追逐中不断熟练,隐隐看来,这高来高去,飘忽不定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修仙高手的架势。
除了这个,一年来还有些什么不一样呢。竹庐连着竹庐周围更像个人家了这算不算。整个竹林里小路小径什么的,有了一年陆清湲陆尘的来来去去,终于是像点样子了。竹庐里的那些桌椅什么的,一年来少的就伐上两根竹子,再添置上去,这么一年下来,竹庐里,一户人家该有的,也都算是有了。现在在那个小竹庐里,陆尘陆清湲两人生活起来,也算是更加舒适了。整个竹庐被隔成了三间。一件大的,两间小的。小的里面只有竹榻,,还有一张竹椅,外带一些陆清湲自己手工做出来的一些小挂饰。书桌什么的,都放在那个大的屋子里,反正这藏在竹林里的小竹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能找过来,陆尘陆清湲两人也没什么兴趣去邀请一些人来做客,随意,如此摆置倒也没什么不妥。反正就彼此两人,怎么用起来顺手用起来舒心就怎么摆置了。
除了这个的话,如果还是要说变化的话,那应该就只有两个人的修行修为了。
从那次两人双双修成真气外放以来,两人又先后掌握了真气塑形的法门。自打两人修炼成功以后,两人没少用这门技巧戏耍。最离谱的莫过于陆尘用这个来抓鱼赶兔了。刚修练成的那一个月,陆尘每个晚上都去抓鱼,到了那水潭边,上来就是一个真气外放,幻化成网,然后就一个挥手直接将之放到湖里,不过这也是要熟练的,陆尘刚开始的就失败了好些次,搞的自己很是懊恼,这估计也是他发现自己能成功后,疯狂捕鱼一个月的原因。这本是仙家福地,灵山妙处,所以那石潭里鱼什么的总是密密麻麻的,在经过陆尘一个月的疯狂捕捉以后,石潭里的大鱼都明显少了好多。因为网是由陆尘体内的真气幻化成的,所以陆尘对那网,以及网里的动静感觉特别清楚,每每都是到那网里鱼差不多到极限了,然后一个收束,将之全捞上来,然后全部带回去,再从中选大的,看起来鲜美的,取出来烹汤,其余多出来的,两个人就从自己竹庐前的那条小山泉里在一条一条的放生,陆尘说,这叫行善,陆清湲说,这是笨蛋。哪有这样折腾鱼的啊,你就算自己不嫌烦,你也要考虑鱼不是,这不是纯粹的无事生非,闲的蛋疼吗。
这也就还且不提,最离谱的是,有天陆尘又捎了一大网鱼回来,然后两个人无聊的一起放生的时候,陆尘说,“咦,陆清湲,你看我们和这条鱼是不是很有缘分啊。”陆清湲感觉一阵莫名其妙,问说,怎么讲。陆尘回答道,“你笨啊,你没看的出来,这条鱼已经被我们抓到三次了吗,我绝对不会看错的,都是我亲手抓然后亲手放的,你看,这一来一回就是六次,你说,这还不是缘分这是什么。”
听到这话的时候,陆清湲更感到无语了,一共抓了那么几次,还连续三次抓到这鱼,感情每次放了这鱼回去,刚从这小山泉里一直顺流又到那小石潭里,没蹦腾两下,一个眨眼,又被网走了。这要是真的像陆尘说的一样,这该是多大的孽缘啊。
陆尘对着那条鱼很是感慨了一番,然后提议说干脆把它养起来,也省的它来回累的慌。不过后来被陆清湲阻止了,陆清湲觉得这是陆尘在扯淡,她不信能抓到同一条鱼三次,更不信的,是陆尘能分得清自己抓过的鱼。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结束了,没曾想,这鱼到底还是被养了下来,在之后的有一次抓鱼中,陆尘又把它抓了出来,然后就不管陆清湲怎么说,还是把它养了起来。陆尘原话的意思是,道家说,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因为有了陆清湲的阻止,自己上次看在两人多年相依的份上才没留下它,这第四次是怎么也不能在放它离开了,如此缘分,错过岂不是可惜。
在陆清湲看来,陆尘这是在扯淡。
不过陆清湲注意到的,当然不只是陆尘的扯淡本事,陆尘开始几次去抓鱼都是失败的,后来几次抓鱼,好不容易抓起来,结果自己的真气控制不是很强,网破了,结果徒沾了一身水,啥也没捉到。后来其真气控制愈来愈强,抓的鱼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才是陆清湲看到的。
除了这个,陆尘和陆清湲两人早上的修行,也有了新的变化,纯粹的奏乐静心,然后修行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他们按照当年老头子的要求,动中索静,然后修行。所谓的动,就是取消原来的弹琴奏箫之行,开始了舞剑。剑是青云自己配发的长剑,剑法是老头子当年传的,具体名字未曾告知,老头子说自己也不清楚。只道是偶然间获得的残卷。不过老头子又说,但凡是这些不知道谁创的,不知道哪来的,都是自己的,于是乎,这剑法就成了老头子自创的了。其皮厚无耻可见一般。
老头子说着剑法内蕴钟秀,至简合道,颇为不凡。自己舞起来是隐隐有剑仙之风。故此,自号为剑仙剑法。
啧啧啧,好大的名头。
这一年里,陆尘陆清湲舞的就是这个了。两人舞剑中心神相守,然后慢慢合一,然后体内真气自行运转,行这青云门基础的周天搬运之法。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象。
人言,一年,告别无知放肆充满浅薄自艾的年华,逐渐改变成一种更为坚韧成熟的方法生活,这是成长。
陆清湲陆尘这一年里或仍是少年心性,但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