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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观光客眼中的东京与京都(2)

东伪学生一日:京大学与京都大学

东京大学

Info东京大学

网址:http://www.u-tokyo.ac.jp/index_e.html

ルオー咖啡店(吃茶ルオー)地址:文京区本乡6-1-14

交通信息:东京地下铁南北线东大前站1号出口徒步五分钟(东大正门对面)

营业时间:9:30-20:00、星期六9:30-17:00

1868年设立、1877年改制的东京大学,是目前日本的第一学府,也向来是亚洲评鉴中的第一名。这里的学术气息相当浓厚,就连校园内不少建筑都被列为日本重要文化财产(即文化遗产、文物)之一,或是登录为文化财产指定,像正门、侧门的赤门、安田讲堂、法文学部等,都相当具有历史价值。

从东大正门进入,远远就能见到安田讲堂的入口,两旁高大的树木相当茂密,巧妙地形成像是绿色隧道,直直通往安田讲堂,我觉得这里是东京大学最美丽的一角。安田讲堂是东京大学校园内的地标之一,由安田善次郎捐献,在1925年完工,是由内田祥三依据剑桥大学的门塔所延伸出来的设计。对当时正处于蜕变的东京大学而言,安田讲堂的建造给予了校园新的生命力。

往安田讲堂一旁走去便是三四郎池,其正式名称应为“育德园心字池”,因为一本夏目漱石的小说《三四郎》中提到这个场景,因而更名为三四郎池。此处十分幽静,从图书馆旁的步道走下去,感觉像是来到郊外,茂密的树林完全杜绝了外面的世界,站在池边就只有池水和湿漉漉的石头而已。

池子一旁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伯伯和老婆婆,正打算找位置画画。站于这优美的环境下,我们做出的相同动作居然都是在赶蚊子。夏天池塘旁的树荫下,成了蚊子最爱的出没之地,因此只待一会儿,光溜溜的脚上就多好几个蚊子叮咬的痕迹,顾不得这诗情画意的风景,便直向出口走去。

除了历史古迹的建筑,东京大学有一间比我年纪还大的学生餐厅:中央食堂。事后发现,这间学生餐厅在东京美食网站评比也搜寻得到,非常有趣。学生餐厅说来没什么好吃的,价钱实惠就是重点,像赤门拉面只要380日元,再加上坐在东大和其他学生一起吃顿饭,更是别具新鲜感。

若说东大最具象征性的建筑是安田讲堂,另一个侧门所在位置的赤门,更是非寻访不可的景点。赤门是过去加贺藩屋敷御守殿门,为加贺藩上屋敷的住处,当年是为了迎接德川第十一代将军的女儿溶姬而建造,因为涂上鲜艳的朱红颜色而被称为赤门。目前是日本国内重要的文化财产,对于东京大学来说相当具有代表性标的。

离开东大时心里想着,东京大学四个字给人的感觉像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旅行时,伪装成学生在校园里体验念书的氛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附近的好店:ルオー(Rouault)咖啡店正打算前往东京大学时,在东大正门口对面,看到店门口用木板写着ルオー(乔治·鲁奥,Georges Rouault,法国画家的名字),门边几盆随意摆设的盆栽,反而让人好奇屋内的样子,也就这么走进去了。

老旧木质桌椅、墙上文艺讯息的海报,配上店内的咖啡香,“哇哇”心中不断发出赞叹的声音,这种咖啡店正是我喜欢的,第一眼就如此深深地觉得。

我点了早餐后,陆续也有上班族进门向婆婆点杯咖啡,因为平时咖啡要价约500日元,ルオー的咖啡在此时段特价只要330日元,而且还可以顺便看看报纸,我想这应该是大部分人的目的。不过我较好奇的是,这些人究竟几点上班?都已经十点了,还进门喝咖啡看报纸?

店内所有的客人中,只有我点了早餐,像我这种闲暇的旅人,才有办法在平日这个时间悠闲地来份早餐吧?ルオー的早餐很丰盛,一份生菜色拉、一份吐司,及一杯香醇的奶茶只要550日元。想想在高物价的东京真的是满划算的,再加上店里播放的古典乐,悠扬的旋律随着咖啡香味环绕空中,这份早餐所提供的享受,似乎并非单纯用价格就能够衡量的了。

京都大学

Info

京都大学

网址:http://www.kyoto-u.ac.jp/ja茂庵

网址:http://www.mo-an.com/

营业时间:11:30-18:00

午餐时间:11:30-14:00

公休日:星期一进进堂

地址:京都市左京区北白川追分町88(京都大学北门前)

营业时间:8:00-18:00

公休日:星期二

京都大学创立于1897年,是日本国内第二所大学,校园崇尚的是自由学风精神。曾有杂志介绍:“东京大学是未来日本政府官员的培育园地,京都大学则是学者专家的人才聚集校园。”可能是因为校风的关系,许多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生多往学术界发展,也才有东大与京大、政府官员与学者这样的分野。

正值京大学生暑假的某天,我这个观光客搭上206路公交车,在京都大学前站下车。虽然说是京都大学前站,也确实看到京大的校园,但围墙让我搞不清楚正门究竟在何方,走着走着却意外发现一个小侧门上写:京都大学。

大概是时间还早的关系,或者因为正值暑假,校园内几乎没有人,但匪夷所思的是,脚踏车倒是挺多的。我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校园中一边散步、一边猜测着。

说到京都大学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应该就是眼前没消失过的时计台,竣工于1925年,是由建筑科系的武田五一教授所设计。中间钟楼的外观,也成了校园里最具历史代表性的大楼,目前为京都大学的事务所办公地点。虽然有种想冲进去参观的念头,但想到它是大学的行政大楼,也就不好意思这么做了。

京都大学其实有三个校区,我无意闯入的是其中的吉田校区,在吉田山旁。说到吉田山,则不能不介绍位于山顶上一间名为茂庵的咖啡店。

从步道入口沿着森林小径上山,就会发现这栋二层楼高的木屋。进去后,先是通往二楼的木阶梯,再往内则是等候室。由于来到茂庵的时间刚好是周末,虽然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还是有不少像我一样慕名而来的游客。在足足等了六个号码牌后才轮到我,正好我也是当天最后一名客人。

点杯抹茶后,没想到刚才下得很急的那场雨居然停了,正对着窗外的位置,刚好能见到乌云散去时京都市区的模样,有种被大雨清洗过后的新鲜感,通过窗户可清楚地感受到。身处温暖的室内,手紧握温热的抹茶,原本来时在森林中差点迷路,又接连遇到下起大雨的惊慌,瞬间被眼前的幸福感给掩盖了。

由于是最后一名客人,抵达茂庵时也将近打烊的时间,喝完了抹茶,便赶着在天黑之前下山。没想到在走出门的刹那间,“哗哗哗”又下起大雨,“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忍不住地在心里咒骂一顿。

就在天空边打雷边下大雨的情况,独自一人走在森林步道里,头也不回地一路冲下山去,“下回铁定要找个晴天,悠闲地再访茂庵。”心中打定了主意。

附近的好店:进进堂(进々堂)

在京都最常见的进进堂,应该是有着红色招牌的面包餐饮连锁店,火车站有一间分店,除了售卖面包,有的分店还提供简餐。吃过一次,对此处面包无限供应的服务印象深刻,因为服务人员会主动拿着店内的各种口味切片面包,不厌其烦地询问客人还要不要品尝看看。每回到京都,都会想去进进堂买份面包当早餐吃。不过,位于京都大学北门口的进进堂,风格可是和面包连锁店截然不同。

位于昭和时期建立的西洋建筑物中的进进堂,在陈旧的建筑及摆设中,散发一种气质。那种氛围就像是延续很久以前京大学生及教授所留下独特的空气感,想象同学们在交谈着,也许是报告,或作业,书香伴随咖啡香,与音乐搭配成让人安心的环境。

当然,我最喜欢的则是每个角落的大桌子,就像是图书馆内才会出现的木桌及长椅。进进堂努力让店内维持古老的风貌,不随时代或环境的变化而有所改变,或许只有在京都才能找到这么执著的咖啡店吧!

等溪谷的清凉因子:等力溪谷与鞍马贵船

等等力溪谷

Info等等力溪谷

网址:http://home.catv.ne.jp/dd/ohmura/

交通信息:东急大井町线等等力站徒步三分钟

等等力溪谷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位于东京市区内,属于环境保护计划的一环,不仅是昆虫鸟类保育区,也是周围居民的休闲去处。

一早,我为了一睹城市里的溪谷,坐地下铁在中目黑换车。大概是因为和上班的人潮相反而行,车上的人群渐渐减少,直到在等等力下车,电车的车厢内不再拥挤。我站在等等力车站的月台上,细看这个生活感十足的等等力。

为什么具生活感呢?首先,等等力的房舍大多是二三层楼,虽然下町一些地方的房子也都是矮房,但这里的屋舍并没有那么老旧,不像下町散发着江户气息。再者,街上走动的行人,几乎都是提环保袋的太太,有的拎着许多蔬果,像是刚从超市回来,很少像我这样手拿相机来观光的。在这里完全嗅不到观光味,闲静的氛围让人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景点。但是一旦从车站月台左转、过了平交道,就会发现引导前往等等力溪谷的指标。

从车站到溪谷入口不用五分钟,感觉好像忽然之间穿越了任意门,从城市走到深山一样。大概是平日的关系,别说是游客,就连路过的行人踪影都很少见到,再加上阴雨绵绵的天气,我站在桥上往溪谷看去,犹豫着该不该下去到溪谷的步道走走。这时,一位路人撑着伞快速地从我眼前往阶梯走下去,仿佛牵引了我内心的勇气,“好吧,那就走吧!”我打开雨伞,尾随在他身后。

等等力溪谷步道主要是沿着溪水而建,虽然下小雨,但不致有溪水暴涨的疑虑,因为水位离岸边还有好一大段的距离。唯一该担心的是步道相当湿滑,走起来得小心翼翼。因为沿路只有我一人独行,方才那位带头的仁兄早已不见踪影,步伐也就放得更缓慢。

这里是由谷泽川的支川顺流而下所形成,沿着溪水的是包覆整个等等力溪谷,让视野充满绿意的高大树木,夏天散步别有一番惬意。有趣的是,步道不仅连接溪谷公园的不动尊王、不动瀑布、儿童游园等景点,走着走着,还会相连到溪谷一旁的咖啡厅。

走到不动尊王时也累了,刚好有一间名为雪月花的茶亭位于入口阶梯处。到访时,正好有二位媒体记者在采访雪月花老板娘,即便如此,老板娘看到我的身影,马上先来招呼。

我买了瓶弹珠汽水,坐在铺着红色毛毯的长椅上,听一旁瀑布的水流声,欣赏眼前充满绿意的风景;搭配弹珠汽水的汽泡感,享受等等力溪谷公园里的清凉感,这个夏天来到等等力,感觉真消暑。

鞍马贵船

Info贵船观光

ひろ文餐厅

网址:http://www.kibune.or.jp/

网址:http://hirobun.co.jp/

流水面价格:1,200日元

坐隧道般的森林,来到位于京都北方的鞍马站。

鞍马的景点是由鞍马寺开始,此外还有鞍马温泉,是离京都市区最近的一处温泉。从鞍马站顺着商店街走去,就能看到鞍马寺的仁王门。在鞍马寺入口支付200日元的入山费后,大家就依序于入口净手与净口,然后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地往高处而去。

上山电车准备离开京都市区,沿着铁路穿过一道道像是绿色步道的开始是往奥之院再接到贵船,如果以缓慢的步伐行走,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感觉好像很遥远,但因为沿途都是树荫、步道也很平整,所以走起来大致还算轻松。据说日本人虽然喜欢大自然,却也相对畏惧,凡是在郊外的步道,都会尽量铺上木栈或石阶。

这对在台湾也有登山健行习惯的我,反而占尽优势。我一个人从鞍马走到贵船,因为没预料到会走这段山路,所以脚上穿的是一双平底凉鞋。尽管脚趾不断磨擦凉鞋,却没有起任何水泡,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路况好到完全不会让人感觉疲累。

鞍马有一个代表物就是鞍马天狗,在车站可见到它的踪影。天狗被视为鞍马山中的精灵,由于鞍马山是属于山岳信仰,山内有许多修行者。

住在鞍马的天狗是属于宗教位阶最高的,因此也成了当地的代表性人物,寺院甚至将天狗造型作为签诗。

虽然一个人旅行前被千交代万交代不能独自到深山,但至少在目前看来安全上是没有问题的,加上体力不错的关系,没多久便听见车声及水流声,“已经走到贵船了呀!”心里一阵欢呼。

在贵船主要的道路旁便是清澈的溪流,也因为如此,贵船最有名的就是川床料理。于溪流上搭建木板,再铺上草席,坐在上头用餐别有一番清凉消暑之意。沿路的餐厅大都以和食料理为主,加上严选的食材及外观的雕饰,让消费的客户不仅在环境上得到享受,味觉上也大大地满足一番。

不过,贵船有另一种更有趣的料理可以尝试看看,搭配眼前溪流的美景,享受一餐流水面。流水面的吃法就是每个人在竹子搭成的水管面前,等候细面由上头随着水顺流而下,然后将它夹起,配上店里特调的日式沾酱入口。也因此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举着筷子,紧盯竹子里随时会出现的细面,一根也不打算放过,虽然用餐的气氛搞得有点紧张,但也带点游戏的意味。当看到红面线,即代表流水面已提供完毕,吃下红面线也蕴含长寿的祝福之意。

在夏天吃流水面真是一大消暑的享受,原本从市区跟随而来的闷热感,全部因为流水细面、绿意盎然的树叶、潺潺而流的溪水声一起烟消云散。

神石坂路的魅力所在:乐坂与产宁坂

神乐坂

Info神乐坂

网址:http://www.syoutengai-web.net/kagura/

交通信息:地下铁东西线神乐坂站、饭田桥站;地下铁有乐町线、南北线饭田桥站;地下铁大江户线牛神乐坂站

节庆活动:7月22、23日ほおづき市(商家所举办的市集,位于神乐通上沙门天神社境内);7月24、25日阿波舞大会祭典

七月造访神乐坂时,正好是阿波舞大会祭典及市集举办期间,从地铁站出来后,即可见道路两旁悬挂祭典的庆祝灯笼,还播放传统歌谣。但并不是那种从喇叭放出吵杂音乐,而是让人觉得颇符合当下热闹的气息,感觉大家都像为了祭典在做准备似的。随着这股祭典的热潮,我在街角看到相关活动的海报,决定祭典当天傍晚再来一次神乐坂,因为若宫八幡神社前有我最喜欢的夜市摊贩。

日本人在夏季总有数不清的活动,尤其是以烟火、祭典为主,摊贩也随之出炉。或许是夏天的关系,容易让人们有种想在好天气里度假的欲望,而夏季的祭典更是渲染了这样的气息,捞金鱼、吃烧烤、五彩缤纷的刨冰、穿着浴衣的日本人当这些都聚集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地想高喊:“对呀!这才是夏天嘛。”

这样的小贩市集其实都是由神乐坂周边的商家所组成,不乏有卖烧烤的、小饰品的,就算卖的不是店里的商品,店家也会想出符合热闹气氛的摊位来吸引客人。当然也绝对少不了啤酒助兴,边走边吃,完全摆脱日本人拘谨的常态。

神乐坂指的虽然是沿着商店街那段斜坡的马路,但钻进小巷,随意走在铺着石坂的巷弄间,会发现更多有趣的地方。昔日曾是达官显贵交际应酬的花街神乐坂,后来因为许多法国人聚居,不知不觉也让这里感染些许法式风格氛围,像是法国餐厅、法国路牌,以及法国的门牌号码。一路沿着石阶步行,如果不是时时有人经过,还真会以为来到巴黎的十八区。尤其在只能容纳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石坂路,像极了那段从住宅区走上圣心堂的石阶处,恬静又带点优雅的气息在此蔓延开来。

随着一间又一间隐密的料亭出现于石坂路的那一头,感觉又像是在古都,那种日本和风的氛围,仿佛随时会见到艺伎现身。虽然神乐坂过去也是花街之一,许多商流名士出入喝酒的地方,不过伴随江户的变迁、东京现代化潮流,这样的景象已很难再现,所幸下町之所神乐坂仍保有江户的纯朴风情,一转角、一驻足中,让人感受颇深。

产宁坂

4月初赏樱的人潮,让京都所有著名的景点几乎都塞满了观光客。想要避开这些人潮,每天都得很早出门,为的只是能独自享有京都、没有喧哗时的寂静样貌。

早上七点半坐上开往清水寺方向的80路公交车,车上只有一两位学生,和另一对也拿着京都地图的日本情侣。我们都在清水道下车,头一回来到京都,完全没有路标的街头,顿时让我失去方向感,只有风吹过的无人街道,也无法寻得清水寺方向的答案。就凭着方向感走!打开地图,先过马路再说。

既然这里是清水道站,那么通往清水寺的路应该就在附近。我打量一位手拿相机的老伯,望着他镜头的方向,居然让我发现清水寺的指标,而那指标居然是镶在地上。

依循标识走上一个缓坡,我知道这是往清水寺的路没错,这里就是八坂通。因为清水寺在山坡上,所以通往清水寺的路无论是产宁坂、清水坂或五条坂都得往上坡走。

参拜过清水寺后,由清水坂往八坂神社方向去,这条坡路就叫做产宁坂,也称为三年坂,现为日本境内重要传统建筑物保护区域。它和二年坂连接着,介于京都最有名的景点区,八坂神社、圆山公园、园及清水寺之间。正因如此,观光客总是络绎不绝。

这个时间整条产宁坂上都是空荡荡的,仿佛连猫咪都不太愿意起床,只有勤劳的外来客才会选在连店家都还没开的时刻,来一探清水寺的模样。但是我反倒喜欢这种冷清的感觉,即使陶瓷店、土产店仍紧闭着门窗,走在产宁坂上欣赏京都古老的建筑,感觉也惬意得很。

当然,就石坂路来说,产宁坂不见得是最具风情的,延续着产宁坂的二年坂,或是一直到石小路,无论商店街人潮多么热络,还是会忍不住地想挤进去,渴望在充满和风情怀的巷弄中,与木屋、石坂路及舞伎变装的人们一同被京都化。或许这就是来到京都,不能错过产宁坂最好的理由吧!

乙绵延不绝的鸟居:女稻荷与伏见稻荷

乙女稻荷

日本人习惯以鸟居作为人类与神明的界地区隔,意义和大门一样,代表着神域之地的入口。我曾经在花莲丰田小区一带,见过从日据时代所遗留下来的鸟居,就和日本的神社相同。

鸟居的构造分为很多种,最常见的应该是根津神社、天满宫等神社入口处的明神鸟居。不见得都是红色,有的也只是单纯的灰色柱体,中间的额束处写上神社的名称,这就是明神鸟居。

日本鸟居规模最大的莫过于京都的伏见稻荷千本鸟居,山下绵延不绝到山顶,数量相当惊人。但是在东京,如果想见识数量较多的朱红色鸟居,绵延十几米的乙女稻荷神社便是其中一个选择。

稻荷神社为祭祀仓稻魂尊,其为谷物之神。日本早期有一半以上的农业人口时,为了祈求丰收,信徒都会在稻荷神社内涂抹红色的鸟居,写上愿望后署名。之后当地商家祈求生意兴隆时,也都会捐赠红色鸟居,一座座排列在神社旁,形成壮观的景象。

乙女稻荷神社位于根津神社境内的一隅,虽然占地不大,但从一旁入口的石阶走去,就是长约十几米的鸟居了。从正面看,会以为不过如此而已,但回头看,才发现鸟居上刻有一间间商社的名称。石阶步道上的红色鸟居绵延而去,漫步其中别有古意盎然的和风之情!

伏见稻荷

稻荷站是座小车站,从简陋的建筑就能看出端倪,所以如果要前往此地,必须仔细看时刻表,以免坐到过站不停的快车。虽说是慢车才抵达的小站,但伏见稻荷大社位于车站附近,还算是个交通方便的景点。

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是日本三万个稻荷神社的本宫,此处主要是祭祀农作丰收及生意昌隆的神明。因为灵验而著名,所以从本殿开始,约有三千座千本鸟居一直延续到稻荷山顶,而且仍在不断增加中,数目之多,相当壮观。有的地方还一分为二,早晨的阳光从每座鸟居间的缝隙投射下来,气氛既神秘又充满日本传统的风情,穿梭其中就像步行于无止尽的步道上,不知道下一个重见阳光的地方在哪里?

每座千本鸟居都是各日本商社所捐献购置,如前所述,上方均刻有商社的名字。我想应该就和台湾的庙宇一样,类似添一个平安灯、祈求平安的意思,只不过这里主要的祭拜者是以公司行号代表,所以鸟居柱子上写的也都是赞助者的公司或负责人姓名。除了京都当地的公司之外,就连其它地区的商社也会远道而来祭拜。由于每座千本鸟居的设置时间不同,旧的腐蚀后,就会有新的插入,因此可以从朱红色的深浅度,清楚地看出每座鸟居经历的岁月。

此外,稻荷神社另一个代表就是狐狸。狐狸是稻荷神明的使者,所以在神社内都会发现它的踪迹。自古以来狐就被认为有灵兽的习性,因为来往灵界的关系,更让守护神社的狐石散发着浓厚的神秘感。

谷走吧!散步趣:根千与上七轩

谷根千

谷根千指的是谷中、根津、千木一带,为东京下町的代表性区域之一。充满怀旧风情的老屋、老江户的人情味,以及环绕着纯朴的人文景致。相较于东京给人日新月异的观感,谷根千一带宁静氛围的情怀充满了另一种魅力。

夏日的早晨,天气虽然阴暗,但老天没有下雨的迹象,我穿上一双好走的鞋,自JR日暮里站开始谷根千散步之旅。从日暮里站询问站长方向后,走过铁桥,加上一段石阶路,再穿越一排民房。不到五分钟,我人就在谷中墓园里了,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虽然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坟墓别随便去,刚接触摄影时,肉拉爸也耳提面命地交待不要在墓园里乱拍,台湾人果然还是对人、鬼的世界维持适当距离。只不过看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似乎对这里有什么东西都毫不以为意,我也跟着安心起来。想说,好歹我也是外国人呀!在语言沟通不良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找上我吧?虽然那个世界的语言可能只有“呜呜”幽灵变的猫?

在墓地里遇见猫,是一种很奇妙的际遇。

我想拍猫,就是照片里那种又圆又肥的猫,而且还不时露出眯眯眼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地想摸摸它。但在墓地里拍照应该不是件好事吧!至少,如果拍到一些白影子,我个人是觉得不妙。

直到有只胖猫走过来靠在我脚边,像是撒娇一样,坐姿像极了卡通里一边抽烟、一边瘫坐沙发上的坏猫。此时,我脑中仿佛出现天使说:“好吧!看你这么可爱,就拍你。”

“很可爱吧?”我一边摸着猫咪的头,一边对正在喂这群猫的老伯说。“(*^$%^$%^$”,老伯回了我一句。过了十秒钟,我才意识到,老伯说它们是幽灵变的。

环顾四周,除了比我脸还大的乌鸦、吃着饲料的二三只胖猫,就只有数不尽的坟墓,气氛突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概是时间还早的关系,谷中墓园里几乎没什么人,也因为如此,生性胆小的我一度害怕得想回头。但是一心想要去造访德川庆喜之墓,看着路上画有德川庆喜之墓的指标,又觉得如果心怀虔诚,应该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我,所以硬着头皮继续走。最后终于在一个铁栅栏后方,发现了德川庆喜之墓。

德川庆喜是江户幕府最后一代将军,司马辽太郎便有一本描述德川庆喜平生的著作《最后的将军——德川庆喜》,本书后来还被NHK改编为大河剧。在知名的大河剧“笃姬”中也有提到,德川庆喜因弃军回到江户后,笃姬要他反省思过。在大政奉还之后,他成为德川家最后一任将军,也是最长命的一位。

谷中灵园里的名人不只有德川庆喜,还有许多著名的作家、政治家都长眠于此,因此吸引不少人前来墓园吊唁自己的偶像。位于十字路口的警察局也负起观光使者的责任,给了看似迷路的我一张当地的观光地图。

我拿着地图往谷中灵园三崎坂走去。

从三崎坂往千木的方向是一段缓斜坡,走来相当轻松。沿路有一长排被称为长屋的古老房舍,伴随着宁静的气氛,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走的是不是三崎坂?直到在一间杂货店里询问正在买东西的老婆婆,才确定没有走错路。

最适合猫咪居住的地方

三崎坂有间相当著名的咖啡店“乱步”,之所以有名大概是因为老板养了只戴眼镜的猫咪。我也因为那只猫咪可爱的照片,而被吸引进去。另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出门这么久,我还没吃早餐呢!算好十点开始的营业时间,我站在门口探头往店内看,虽然不怎么有礼貌,但我已经快饿昏头了,也就不管那么多。只是挂吊门上的牌子写着“准备中”,却迟迟没有人来将它换成“营业中”,我只好失望地离开。

虽然没看到戴眼镜的猫咪,我仍打起精神,在传说中像蛇一样的巷弄里,找到一家焙果店,买了一个满是葡萄干的焙果,打算到根津神社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对了,到售卖机买瓶饮料吧。”正在一家老旧的商店前,看着饮料售卖机打量许久,一旁的老伯说:“我也有卖果汁哦!”“果汁啊,哦呃好啊,我要买一瓶。”我回答。于是老伯走进店里拿了一瓶问:“苹果好吗?”我笑着说:“也可以啊!”就这么用100日元买瓶很迷你的果汁。

那果汁一点也不特别,可是因为店家及老板特别有趣,所以印象深刻。商店的广告牌还是很古老的招牌,感觉上头的漆都要掉光了。但后来在谷根千附近停留了一段时间,我才了解,原来这一带都是如此。

谷根千素有“最适合猫咪居住的地方”之名,从根津神社参拜完后,我便沿着来时的大概方向,一一发掘许多猫咪的店铺。或许这一带生活步调缓慢,相对地也让属性慵懒的猫咪适得其所,因而不少像是咖啡店、杂货店、饰品店等商家,都标榜着以猫咪为主题。

此处或许买不到精品服饰,却有浓厚的人文风情;没有华丽的建筑、餐厅,但有许多老铺值得细细品味,而这也是在下町散步的乐趣之一。

上七轩

Info静香咖啡馆

地址:京都市上京区今出川通千本西入ル南侧とようけ茶屋

营业时间:7:00-19:00(第二及第四个星期日定休)

网址:http://www.toyoukeya.co.jp/****en.htm

地址:京都市上京区今出川通御前西入纸屋川町822

营业时间:饮食11:00-15:00(星期四定休)

粟饼所泽屋

网址:http://www.awamochi-sawaya.shop-site.jp/index.html

地址:北野天满宫前西入南侧

营业时间:9:00-17:00(每周四及每月26日定休)

ひだまり

地址:上京区五通六轩町西入ル沟前町(千本釈迦堂の东并び)

交通信息:公车站“上七轩”下车徒步

营业时间:10:00-18:00

有一次坐公交车下错站,先发现了名为“静香”的老咖啡店,柜台前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招呼我坐下,在阳光照射的窗前,边感受温暖的冬日,边享受一杯香醇的咖啡。伴随淋上蜂蜜的松饼开始,在北野一带有着一连串的好事发生。

首先是找到京都五大花街之一的上七轩。位于京都的园甲部、宫川町、先斗町、上七轩和园东素有五大花街之名。虽然花街的繁荣气氛已不同以往,真正的舞伎也不见得在这里能寻觅得到,多数均由观光客变装扮成,但唯一不变的,是此处町家仍然维持旧时的氛围。

北野一带有不少老店,像是とようけ(toyouke)茶屋豆腐店。京都的汤豆腐相当有名,除了因为在地的好水质可以制作出美味的豆腐,以汤豆腐的料理吃法,也能吃出食材的本质。不过由于饮食习惯的关系,像我就没有慧根,在奥丹优雅庭院中享用汤豆腐时,吃不出那种着重食材的境界,因此虽然花了大把钞票,却没有得到相对等的满足感。

本以为京都的豆腐会与我绝缘,但在北野天满宫外,竟巧遇这家とようけ茶屋豆腐店。不顾外面已经排了二排的队伍,当下不知道为什么心意被如此驱使着,也默默地跟随长长的人龙排起队来。

因为是临时起意来到这间店,对于该选择哪道料理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请店员推荐。有点状似麻婆豆腐的とようけ,是店里的招牌之一,滑嫩的豆腐和酱汁溜进舌尖,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也有可能因为等了一个多小时,我和斜对面一起进来店里的女生,几乎是以来不及细细咀嚼的速度,同时把眼前的食物快速吃完。嗯,没错,这的确是间即使得花上一二个小时等待,也值得一尝的豆腐店!我觉得。

紧邻とようけ茶屋豆腐店的泽屋粟饼所,也是我很难忘的老铺。这间创始于1682年的粟饼所,现今已经由第十二代经营,每一份粟饼都是在点餐后才现场包制,配上黄豆粉的粟饼弹牙对味、裹着红豆泥的粟饼甜而不腻,再配上一杯地道的京都抹茶,简直是完美的甜品搭配。

ひだまり

北野上七轩一带多是老旧的矮房,狭小的巷弄里更常见朴实无华的木屋。走在其中,总会有种“这世界的人去哪里了”的困惑,寂静的氛围从巷弄的这一头到另一头,被紧密地包围着。

“搞不好会被误认为是小偷。”心里面这么想,但是实际上连个路人都没有遇见。漫步于纯朴的住宅区正是我喜欢的,有种可以发掘什么的好奇感。因此,我无意间在这里发现了京都的传统房屋:町屋之中,其所经营的咖啡店,名字叫做ひだまり(hidam-ari)。

这间町屋咖啡店,从格子窗、门口的暖帘就能感受到浓厚的日本风。里面的位置并不多,在和室的木板上,一共五张桌子而已,晚了一步的我,得在门口稍候。幸好,大部分的客人知道外头还有人在等待,用完餐也不多耽搁,立刻结账让下一位客人享受ひだまり的空间及美食。不过大概是因为平日的关系,轮到我时,客人几乎已经走光,剩下我一个人在店里慢慢享受午餐。

和町屋一致的隔间,在ひだまり后方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铺满了碎石,还有一座小小的水池。座位的两旁是陈旧的木架,上面放着一些手工艺品。灯光微暗,但也因此可以从格子窗清楚地看见外面行人来往。

ひだまり最值得推荐的饮料,我觉得莫过于店里同名的“ひだまりミルクセーキ”(hidamari milk seiki),是依季节有着不同口味的特制水果奶昔。店里无论点什么饮料,都会搭配小饼干。在这种像是祖母家怀旧氛围的餐厅用餐,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巢城市角落:鸭与白川南通

巢鸭、下町生活及平民定食

Info巢鸭地藏通商店街

网址:http://www.sugamo.or.jp/

交通信息:JR山手线巢鸭站徒步三分钟

下町是指过去在江户城周围衍生出的繁华住宅区、市集。下町不代表老街,只是现今下町所表现出的人情味、老旧的住宅密集、平民的商店街等,让人有种怀旧的印象而已。巢鸭便是东京下町其中的一个角落。“巢鸭,老年人的原宿。”头一回听到有关巢鸭是如此描述的。这里之所以受到老年人的喜爱,是因为沿着巢鸭地藏通的这条街,售卖不少针对年长的欧巴桑与欧吉桑样式的服饰、包包、帽子等,像台湾的早市一样,商店街两旁的店家一早就开始营业。

逛累了,还有铜锣烧、煎饼和子等零食店铺供人休息、补充体力。

我虽然还不到欧巴桑的年纪,但对于老旧的矮房、狭小的巷弄,如此下町的风格却相当喜爱。此外,这里也有卖地藏小童玩偶的饰品店,吸引不少人入内,我便是其中之一。这么说来,“巢鸭,是个可以悠闲边吃、边逛的好地方”,我是如此想的。

巢鸭有一项相当著名的特产,就是红内裤。因为红内裤有能带来好运气的传说,所以在台湾春节过年时,大家都想买一件来沾沾喜气。没想到日本人也信这一套,在巢鸭不少商店的商品车上,就放了各种款式的红内裤,而店里播放的广告影片,不是别的,正是电视节目介绍巢鸭红内裤的相关报导。

在地藏通的散步之旅接近尾声时,刚好经过一间平民定食店:ときわ(tokiwa)食堂。外面的料理样本看起来很丰盛,价格便宜,而且是我最喜欢的米食,于是放弃原先计划的高价鳗鱼饭,走进店里点了一份须等待二十分钟的烧鱼定食。

原本还不到十二点钟时,店内的空位就已经快坐满。十二点一到,客人陆陆续续进来用餐,没多久即客满,外头也有人开始排队。因为提早踏进这间食堂,我成了幸运的家伙,吃着鲜嫩的鱼肉,以及味道恰到好处的渍物。在连扒了好几口饭后,我又开始得意途中能找到一家如此美味的食堂。

充满诗意的白川南通

Info白川南通

交通信息:京阪电车四条站徒步三分钟、公交车园站徒步三分钟

一般到京都走访,许多人都会推荐园附近、充满京都风情的花见小路。无论是白天或夜晚,总有许多观光客在这里等候穿着和服、打扮美丽的舞伎。街道的两旁林立许多昂贵的料亭及餐厅,无论美不美味,暖帘内的神秘感仍吸引不少人进入消费。

关于园,除了石小路的小巷风情,白川南通是另一个我最喜欢的京都角落。夏天沿着白川的石坂路散步,在穿过北白川的石桥后,即可见两旁的柳树垂挂长长的枝柳,随风摇曳,风景如诗如画。

从白川南通的巽桥一直到绳手通地区,仍保有传统的日式建筑,这一带的老房屋目前为园新桥传统的建造物群保存地区。千本格子的茶屋、旅馆与餐厅仍于古老的建筑里继续营业,在竹帘背后的屋内,多了点神秘感,少了点喧闹,因此在这里散步格外能得到心灵的平静及恬适。

在巽桥前的枝垂樱树下,是园歌人吉井勇为了表达对园的喜爱而写在石碑上的简短歌碑。随着白川的流水潺潺、两旁充满风情的茶屋,对于白川南通的美景,似乎才与我心中最初所描绘的园景象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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