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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灭亡(1)

在我155岁的时候,我结束了人世间的历练,打算回到我的城池,我的王国——光明城。但是,就在我启程的那一天,我接到了足以让我想要自杀的消息。

从光明城里来了一位将军,我认识他,他带着我族的将士们驰骋沙场,立了很多的头功。

他跪在我面前,说:“我最尊敬的王啊,您终于长大了,您是这人世间最美,最英俊的男人,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还请您能够原谅属下。”

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但是我还是镇定地对他说:“你起来吧。不管是多么不幸的消息,作为光明都城的国王,我都要接受。”

他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泪光,嘴唇颤抖着说:“王……我们的光明……陨落了。”

当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全身的血脉开始迅速地沸腾、冷却、凝固、沸腾、冷却、凝固……

我开始向后倒去,倒在没有雪的大街上,我再次看到了雪仙子在我的上空旋转,飞舞。那舞姿,简直美极了。我想起我的母后,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跳过这样美丽的舞蹈,可是时光飞逝,母后原本就是凡世的一个普通女子,即便父王想尽一切办法延长她的寿命和容貌,也不能阻止时间的流走。

将军和我说,现在我的城池已经被攻占了,即使回去,也不能挽回什么,倒不如继续呆在凡世会更安全一些。但是我问他:“那么他们知道我在凡世吗?”

“有宫女知道了此事,并且向敌方泄露了。”

“他们是哪个种族?”

“冰战族。”

原来是这个种族。冰战族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他们个个都是争强好斗的战士,并且适合在冰天雪地里与敌人决一死战。我的民族处在雪原的正中央,如果让他们拥有了光明城,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们还是回去吧。既然有人泄露了我在凡世的秘密,那么再在这里呆下去也已经没有用了,最终还是会被追杀。”我仰望着天空,看雪仙子在天空中飞舞,晶莹的雪花飘落下来,顿时悲伤涌上心头,多年未流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再次踏上幻大陆的土地,让我感觉到一股温暖,这个时候,幻大陆正处春天,但是我却看不到一只鸟,也听不到鸟儿清脆的叫声。

我和将军朝着光明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将军跟我说了很多我不再城池时发生的事情。而我只是倾听,没有说一句话。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的父王和母后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是否从敌人的利刃之下逃出来。

“我尊敬的王,您是担心您的父王和母后吗?”他提起了我最不敢提起的事情。

“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请实话告诉我,不要向我隐瞒任何的事情,我要知道事实。”尽管我不敢去面对,但还是想要知道事实如何。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显得有些黯淡,我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

“先王和皇后,他们一起去会见我们光明城历代的国王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身子颤抖着,我猜出他在流泪。这自然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我还是保持坚强,即便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国王了,但我的臣子还是效忠于我的,就像面前的这位会为自己的国王流泪的将军一样,他是忠臣。

光明城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的时候,将军和我说:“王,您应该去见见您的御用命脉师麒隳,他对您很愧疚。”

我远远地望着光明都城,发现它对我很失望,它在对我哭泣,并且埋怨我的离去,我的眼泪也至此而落下。

回想过去我五十年——那是我还在当国王的时候——光明都城一直是太平安康的,但我也因此成为有史以来统治时间最短的国王。我仰望天空,看到父王和母后,还有历代先王的面容,他们的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对我摇头叹息,感到无奈。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但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流露出来。

我看到光明都城的城墙上赫然竖起一面旗帜,那就是冰战族的族旗:一把由冰雪巨剑!

将军带我来到一片树林,我从未见过的树林,也许是因为距离光明城太远的缘故。我在这里发现了春天,鸟儿高歌在树枝上,各种奇异的花儿争相开放,美艳极了,多彩的蝴蝶到处飞舞,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我的圣耀弦生袍上,发出耀眼的反光。蝴蝶杯我的圣耀弦生袍发出的奇异的流光溢彩所吸引,纷纷围绕着旋转、飞舞。

“这是个好兆头。”将军这样说道。

“它们只是喜欢我的圣袍发出的流光溢彩而已。”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舒展开来,紧皱的眉头倒也轻松了些。

“我的王!”突然的声音让我很惊讶,我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麒隳就跪在我面前,他的身子在颤抖,眼泪滴入柔软的泥土。

“你起来吧。”我再次悲伤起来,眼皮开始下垂,感觉到了疲惫。

“不,我不能起来,王。我对您有着极深的愧疚,我没能按您说的去管理好这个国家,去保护国家的子民,是我让光明城失去了昔日的光辉,我是一个千古的罪人。我最敬爱的王啊,总有一天,我会不得好死。”

他的话深深地激荡了我的内心,已经受过两次的心,早已脆弱不堪,而这第三次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胃正在不停地翻滚,极为难受,然后一口猩红的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瘫坐在地上,周围的蝴蝶远离我而去,各种奇异的花儿都纷纷合拢了自己的美丽,鸟儿也不再歌唱,我看见它们飞向了高空,并且一阵乱叫,像是在对我说:“都是你的错,如若不是你的离去,光明城怎么会失去光辉,先王与皇后怎么会死去,你的子民和臣子怎么会惨遭灭亡,你面前的两位大臣又怎么会跪在你面前,强大的豗龙族族人豗龙挲怎么可能含泪发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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