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这么一动作,我不由的一怔,忙顺着窗户望外面观望去,葡萄树横亘在院子当中,菁菁郁郁,密不透风,形成了一架天然的绿色遮阳顶,两旁的两棵石榴树穿过葡萄架向上伸展开来,而对称的两棵苹果树种的晚了些,未能长过葡萄架,似乎委屈了,秋天结的苹果酸涩难捱,只能看不能吃。夏天的微风吹过,所有绿色叶子沙沙作响,和鸣虫的叫声交相辉映,很有感觉。彪子目光如电,凝神观察着树上和地上,我只听见了叶子的响动,没有听到别的任何异响,轻声的问彪子:“有什么不对吗?”
彪子没有做声,用手往葡萄架上一指,示意我看那边。我借着微弱有限射进来的月光,定睛一看,那里似乎真有什么在移动,哎哟,我惊出一身的冷汗---两条一尺米多长的花斑大虫,耿着蛇一般的头,一前一后,顺着葡萄架游移过来,爬动的时候和葡萄叶子摩擦发出嗤嗤嗤的声响。再细看,这蛇身旁竟然长着四条爪子!我哪见过这阵势,想着彪子今天跟我讲的龙种,不由惊呼起来:“彪子,是龙!”
彪子紧紧的抓着匕首,比我镇定多了,压低声音对我说:“先冷静,这是蜥蜴!赶紧去抄家伙防身!”
我再细细一看,果然是蜥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以前电视剧中的情景叫我在现实中碰上了!彪子喝道:“还不快去抄家伙!”
我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跑到书屋,抄起来爸爸在我18岁生日铸造的长剑,寒光闪闪,我一直爱若珍宝,只有欣赏抚摸而没有亵玩过,不想今天就被派上用场了。
刚拿上了剑,彪子在外面已经喊起来:“陶子,快过来啊,你快看!”
我“仓啷”一声龙吟,拔出了剑鞘,正准备拔腿出去看彪子。忽然看到地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爬进来一条蛇,红黑相间,有两米多长,小孩手臂那么粗细,像眼镜蛇那样站起了脖子,黑色的信子吐来吐去,恶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心说这条蛇是要准备攻击我啊。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忽然想起来彪子说的义父被蛇咬了,彪子又在外面急切的喊起来。我不由分说,这次得来真的啦,脑子一热,挥剑就朝那黑花蛇斩过去,蛇忽然头往后躲去,也不知是躲我还是蓄势准备咬我,但还是慢了,被我正斩中了脖子。“唰”的一下蛇头掉了,也没流多少蛇血,蛇身子痉挛的不停的弯曲起来。
我一下子怔住了,万没想到父亲铸炼的剑这么锋利!没容多想,也没等蛇死透,飞奔出去直接找彪子去了!
我一出去也是呆了,这一会儿的功夫,树上上、地上、葡萄架上不知从哪又爬过来了一堆蛇和蜥蜴,大的有一两米长,小的筷子般粗细,刚才那一对大蜥蜴已经算是最大的了,小的蜥蜴也就大的小的,红的白的,花的绿的,花花绿绿的,这悉悉索索的声音,别提多慎得慌的啦!简直是在看电影《人蛇大战》啊!这乌龟壳子究竟着了什么邪道,能引这么多的怪玩意儿!
彪子扯了扯我,“我说陶子,咱们这次不能像上次我和爸爸一样,咱们得跑出去啊!看这情况还不知能来多少啊!这么多的蛇,也不知有毒无毒,如果有毒被咬了那还了得?!你听我的,拿剑防身,该砍就砍,咱们争取最短的时间跑出去这个院子!”
我听彪子说的有道理,从小深居简出,也没见过这场面,深深的点了点头,对彪子说:“就这么办,听你的!”
彪子听我说完,转身从桌子上把龟甲盒子装在背包里,双背在背后,手对我一挥:“跑!”
我跟着彪子,踉跄的跑出屋门,蜥蜴们迅速像潮水一样围了过来,,彪子的匕首也是锋利无比,“唰唰”几下也斩断了几条蛇,只是这蜥蜴很讨厌,很狡猾的看机会想咬我们!尤其是那一对大蜥蜴,看样子是一公一母,俨然就是领袖,这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架子上下来了,围在我们后面蛇形过来作势扑咬我和彪子。我也拿着剑乱挥,不知斩了多少蛇。
由于忌惮这么多的蛇和蜥蜴,我和彪子只能算是快步行走,我家的老院子又大又宽,这么会功夫还没跑出院子,这时候我小腿像针扎一样剧痛了一下,我哎哟一声,暗道中招了!那一刹那想的念头竟然是埋怨自己为什么不穿长裤!但这情形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拉着彪子,也不管踩不踩到蛇了,跑的期间只感觉脚底下肉肉的,踩得那些蛇吱吱乱叫,我俩疯狂的往外跑去!
前后左右真是咝咝声一片啊,一眨眼到了门前,由于彪子来的时候锁了门,我忍着腿上的剧痛,打开了门闩,这时候彪子“啊”大叫一声,我回头一看,彪子的手臂上爬着那只大蜥蜴,死死的咬着彪子拿刀的右手臂,彪子疼的又大叫起来!用左手狠狠的来扯,也没有扯下来。后面那只大蜥蜴,咝咝的吐着信子,支好架势又要扑咬彪子了,我急忙拿剑朝那只斩去!那蜥蜴像知道我家伙厉害似得,还四只爪子往后缩了一下,身边的小蛇也爬了过来,彪子被咬还没有甩脱,身上就这么挂着一只大蜥蜴,这情形,别提有多骇人!
彪子大喊:“先砍我身上这只,砍尾巴,快!”我一听连忙伸出左手拉那大蜥蜴的尾巴,触手感觉凉冰冰的甚是发毛,也来不及害怕了,手起剑落,嘴里喊的:“去你娘的!”一下子将那大蜥蜴的尾巴齐着砍下来了,鲜血直流。那大蜥蜴吃痛的吱的叫唤了一声,松口从彪子身上掉下来!我又一剑扎了过去!正中蜥蜴的脑门,登时又吱吱的叫了几声。
彪子一手拉开门,一边急切的说:“咱们赶快出去,别逗留了!”
由于是夏天,我和彪子都穿的很少,我看彪子的伤口,肉烂了一大块,鲜血直洇了出来,整个手臂都是血,很是吓人,我也忘了腿上的疼了,接过彪子的匕首,拉了他左臂,飞奔出去了。
我和彪子没命的跑啊,跑啊,我熟悉镇上的街道,拉着彪子直接一路狂奔到了医院。医院的医生还算和蔼,检查了我们的伤势,所幸咬我的蛇和咬彪子大蜥蜴都是无毒!谢天谢地!但还是要做简单的消毒和处理。那大蜥蜴虽然看似大个凶猛,但牙齿都是细小的排齿,所以咬出来虽然血看似很大片,但流的并不多。我的更是小伤了,只有很小的两个伤口,可能是当时害怕,所以感觉尤其的疼,现在医生说无毒,心下一宽顿时觉得不疼了!虽然没有蛇毒但医生还是建议给彪子包扎一下,彪子执意不要包扎,说是包扎了好的慢,不通风很难受,医生也由他了。在给我们消毒期间问我们怎么会被蛇和蜥蜴咬,我和彪子对望一眼,似乎谁都是心有余悸,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医生看我们支支吾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我问彪子伤势,彪子说:“这他娘的算什么!我好歹也当了5年的特种兵,什么苦没有吃,我最近身上总觉得皮痒的慌,是该放放血了!”
我看彪子没大碍,就思忖着蛇咬我们的经过,要知道蛇和蜥蜴是冷血动物啊,怎么会好像认识我们似得咬我们呢?我正要问彪子,彪子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是龙甲,上次我和爸爸的情况和这基本上一样,谁晓得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大个的蜥蜴!肯定是龙甲引来了蜥蜴和蛇。我这次来,还正想问咱老爸这龟壳子是什么来历,怎么这么邪乎呢?诶,你小子真真啥也知道?你爸没和你说送给我爸这件事?”
我是真不知,就说:“我是真的不明就里,要不咱这样,咱俩先找个地方,吃点饭整点小酒,这么折腾了一下我也饿了,那个老院子我是不能回去了,等吃完了,咱就去档口找咱爸唠唠,问问咱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彪子说:“你要不说我也忘了,你一说老子这肚子还真的咕咕乱叫起来了,老子要吃两大碗铜冶的大单锅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