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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州生物进化史(2)

很快他来到刚才丢弃林猪的地方,只见地上除了一滩血水外已然不见了林猪。看着周围那些满脸惊恐的农奴。阿历克斯思索片刻,拨转马头,抖缰策马向农庄飞驰。

龙居平原位于中州大陆中部,是土地肥沃的麦谷之乡,千百年来由泰斯王朝分裂出东庭、西庭两个兄弟王国,一直就这块沃土的所属权进行了不下百次的战争。只是西庭王国与龙居平原之间隔有一片深广繁茂的暗穹森林,那里魔兽众多,危机四伏,每一次西庭的攻袭都要在里面损耗大量军队,而东庭的军队只需要翻过哈马尔群山,便可以逸待劳地迎击西庭的疲惫之师,因此历经百年争斗,龙居平原基本都是在东庭王国的控制之下。

阿尔克兹农庄是大奴隶主迪科?阿尔克兹的主要产业,由于他的妹妹瑟芬?阿尔克兹嫁给了东庭四世国王丹泽尔,所以迪科成了目前东庭最有势力的大奴隶主,拥有无数的奴隶并占据着龙居平原最肥沃的庄园。

迪科对土地有着难以形容的眷爱,他宁愿舍弃在王城奢华体面的生活而长期居住此地。不过他还是想法通过身为王后的妹妹弄了一个没有战功的男爵爵位。如此这般,他的身份便与那些普通的大奴隶主大不同了,农庄的建筑也修建的异常雄伟华丽,整体看去很像一座小规模城堡。

占地百余顷的大院被高十几尺的宽厚石墙紧密地包围,并且按照军事要塞的标准,修建了墙头堡等工事。高高的双塔型墙门楼恍若国王都城的城门。据说,建设之初还得到了门图索国王的首肯,并派遣专人进行了指导,使得整个建筑颇有气势。习惯上,附近的人们都称之为‘阿尔克兹堡’。

阿历克斯每次来到农庄,都要仔细欣赏这座宏伟的墙门楼,达达尼大叔曾去过国王的都城――兰特斯亚城,据他说这座墙门楼与王城的城门楼完全一样,每到这里都有进入王城的感觉。

不过此时,阿历克斯没有任何欣赏的兴致,牵着自己的栗色小马,小心地避过数辆进出繁忙的运粮车,与门楼守卫们打个招呼,便急匆匆来到设在城堡东南角的财粮帐务处。

临时组建的帐务处,是由几名城堡管事和从王城粮食商会借调来的帐务会计们组成的。这些人都集中开放式棚屋里工作,各有分工。通过各级管事的上报,会计们分门别类地记录下各种进出粮仓的麦谷数量。此时正值麦谷收割的时节,对于拥有数万倾土地的阿尔克兹堡来说,存储麦谷是一件异常繁重的工作。

阿历克斯向负责核算猎物的管事走去。此时,已有一位中年猎人在与管事莫非商谈,看上去这人并不满意对方开出的价格,不断地挥舞着手臂说着什么。在他身后牵着的一匹灰色骡马的背上,绑着一头体态壮硕的林猪,不用细看,阿历克斯便能肯定正是自己射杀的那头。

“仁慈的圣主,这里还有没有公理,我杀死的可是林猪啊!不是什么该死的田鼠,怎么只能换到这么一点粗麦,我要找你们的阿尔克兹男爵论论理,这是严重歧视守护猎人的行为,我要到猎人行会去投诉。”中年人愤慨地挥舞着胳膊,唾沫四溅地说道。

莫非却毫不所动,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扳着脸解释道:“纽克先生,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是我们城堡雇佣的专职守护猎人,所以在兑换麦谷上并不享有相关的优惠,而我们的守护猎人都是很有名望的,他们一直干的很好,你的狩猎对农庄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纽克挥动的手臂僵直在空中,有些底气不足,但仍强辩道:“嘿!又……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农庄,这么好的林猪会有很多人挣着要的。”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慢着!这位大叔请留步,我想问问,这头林猪你是在哪里猎到的?”阿历克斯走上前问道。

纽克打量面前这位面目英俊,身材挺拔的少年:身穿色彩斑驳的猎人服,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硬木弓,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却有一种难以描摹的高贵气质,尤其那张白皙面孔,使得他很像一位有教养的贵族。

纽克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很快明白对方的用意,冷笑道:“小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可是狩猎诀窍,想要学就得付出点什么。”

“哈!他要是想学狩猎技巧也绝不会向你讨教的,他的叔叔就是闻名龙居平原的‘神箭猎人’达达尼,也是我们城堡聘请的守护猎人。”莫非嘲弄地说道。

龙居平原哪个没有听说过神箭达达尼的,纽克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他打了个哈哈,迈腿便想离开,但是马缰绳却被阿历克斯牢牢地抓住了。

“我的叔叔从小教导我什么是猎人的荣誉,诚实守信、勇敢坚忍,我一刻也没忘记过。这头林猪,是我不久前在阿尔克兹麦场猎杀的,如果你身为猎人,就该信守猎人的荣誉,将猎物归还给我,对此我将非常感谢。”阿历克斯平静的说。

如果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纽克自然不想得罪达达尼而将林猪还给少年,但是此时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管事,一旦事情被他们传出去,以后就不会再有人雇佣他了。

于是他故做愤怒地说道:“什么?你说这头林猪是你杀的?哈哈!这可是我一生里听说过的最荒谬的谎言。没看到它上面插着的这支箭吗?那可是刻有我纽克大名的专用箭支。所以,我看你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无赖,难道达达尼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周围的人不由议论纷纷,莫非忿忿不平地插言道:“啊哈!真是奇怪,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被绑好的猎物身上还插有箭支,难道这么做,就证明这猎物是你的吗?”

不过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一个很明显的证据,所以只能无奈地看了看阿历克斯,摇了摇头。

阿历克斯被纽克的话激怒了,如果别人的污辱和挑衅,他是不会太在意的。但是对方是在奚落他即将要失去的唯一亲人,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阿历克斯大踏步地来到纽克的面前,令对手连连退回几步,他严冷的说道:“请你不要再淡及达达尼大叔,你根本不配提及他的名字,如果我不是有事在身,我将正式向你提出决斗。”

然后他走到纽克的座骑前,用双手将林猪的大嘴掰开,将右手伸进林猪的嘴里,翻弄一阵后拽出一支沾满鲜血的箭支来,在擦净以后拿到管事的面前说道:“请莫非管事来验证一下,看看这支深入林猪脏腑的箭支是谁的。”

莫非尔点了点头,举起这支荆条箭对大家说道:“这样的箭支在龙居平原只有达达尼叔侄才会用,而且这上面还有他们的标记,我看这次‘诚实’的纽克先生没什么说的了吧!”

纽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不由满脸涨红,连忙抛下林猪,牵着马向城堡外快速走开。周围的人不由哄堂大笑,都嘲弄地向他的背影大吹口哨。

突然,一个沙哑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气氛陡然为之凝滞。

“你们不赶紧干活,在这里乱嚷嚷什么,。”一个肥胖得没了眼睛的人说道。

众人呼啦一下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头颅都低得碰到了桌面,只有莫非和阿历克斯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说话的人是个肥胖的秃子,身上穿着王室特有的高领礼服。

阿历克斯拿下毡帽,躬身行礼道:“受您的庇护,阿尔克兹堡的主人,尊敬的男爵大人。”

这位胖男爵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不由用那只肥大壮硕的手掌拍着少年的后背,哈哈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聪明,竟然能够想出这种馊主意,难怪那个无赖纽克会栽到你的手里……”

他突然停住狂笑,瞅瞅住了地上那头林猪。

“这林猪不错啊,好久没见过这么肥大的好东西了,巨灵公爵大人来我这里做客,会喜欢这种野味的。”

迪科笑着继续说道:“阿历小子,你快和达达尼一样厉害了,听说你们刚刚还赶跑了魔兽。嗯,我将会重重地赏赐你们,这只林猪,我付给你双倍的价格!”

然后他又对莫非说道:“现在麦谷刚刚收割,堡里的现钱紧张,就将买林猪的钱换成等同的麦谷吧!听说山那边今年雨水稀少,麦谷欠收,很快粮食价格就会飞涨。嗯,先按照现价的双倍将谷仓里的陈麦出售掉,新麦的价格估计能涨到原来的三倍,无论谁来买都不能松口压价。”

说完,他吩咐奴隶将林猪抬走,自己哼着小曲巡视其他地方去了。

剩下的两个人呆呆地望着那个肥硕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看着莫非面带歉意,阿历克斯说道:“莫非大叔,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不用难为情,再说我本来也没想多卖钱,所以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办吧!这次我都换成粗陈麦,并且希望能在大婶的面包房里换成粗麦面包。这次我要和达达尼大叔追猎去,可能时间会长一些。”

阿历克斯没有说实话,他还希望达达尼大叔能够无恙地回来,那样恐怖的事情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接受的,说出来会直接影响他们叔侄以后的生活。

莫非尔的老婆伦娜是城堡面包房的管事。迪科男爵时刻想着赚钱,堡内的设施也对外开放,只是规定的条件很苛刻。不过和莫非一样,伦娜大婶也是心地善良的人,经常在换面包的时候暗地里照顾阿历克斯。

伦娜大婶知道他要去追猎,便把自己偷藏起来的几块奶油塞到他的怀里。她明白追猎很辛苦,光吃面包是不够营养的。

阿历克斯心怀感激,又到铁匠铺换了十几支铁杆三棱箭。由于此行不便带着马儿,所以他将自己的栗色小马‘麦杆’,寄放在了莫非尔管事的家里,准备步行进入森林。

就在他刚刚走出城堡的时候,后边却传来迪科男爵尖利的呼喊声。回头看去,只见这位胖侯爵带领着百十个守卫,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真是不巧、真是不巧,你的叔叔怎么偏赶这个时间去追猎,我身边正需要一个神箭手充充门面呢!现在这里只有你的箭法最好,你赶紧换身衣服,和我去迎接基斯滕公爵。他可是奥拉家族的大人物啊!”迪科男爵满脸汗水的说道。

虽然阿尔克兹男爵身为当今东庭王后的哥哥,但是他的大部分资产都在龙居平原的这里,如果不与主持边境战争的奥拉家族搞好关系,即使国王也无法保证这些土地的安全。

阿历克斯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周围的人蜂拥围上,转眼给他套上带有城堡标志的盔甲,手中也多了一把沉重的巨剑。

众人上马,向着马哈尔群山走了十几里路,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远远望见一支军队浩荡而来。这是少年阿历克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心中的震憾难以形容。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排成五十人方阵的重步兵。将近二十个方阵的庞大阵容如潮水一般缓缓涌来,整齐如一的脚步声,即使远在山坡上的他们都能感到震颤。

重步兵的盔甲几乎覆盖到全身,盾牌和重剑是基本配备。此时,雪亮耀眼的剑林所产生的威慑力,让这些城堡的守卫们各个腿脚发软,即使见惯野兽的阿历克斯也感到有些发晕。

然而站到最前面的胖侯爵却没有感到紧张,在王城,比这更壮观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

重步兵之后就是轻装步兵,他们少了些凝重,多了些灵便,走起路来也显得轻快,而且他们配备了圆盾和轻质长枪,他们以方阵前进,人数上比重步兵少了一些。

接下来,是分布在两翼的轻骑兵团和居中防护能力最差的弓箭手组团。按照各种弓箭射程的远近,他们分成了三个层次的九个百人方阵。后边的接着是魔法骑士团。这种兵种拥有可怕的战力,又分为重枪营、骑枪营和飞枪营,重枪营兵器为封印长枪,骑枪营的座骑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标枪龙;飞枪营则以背生双翅能低空飞翔的翼马为座骑,手中的长枪重量相对要轻一些。

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前边那些兵种能够匹敌的。如果同样数目的两支军队,其中一方缺少了魔法骑士团,那么这一方多半要面临惨败的结局。只不过这个兵种数量很少,现在看到的大约只有三千人左右。

再往后则是身穿长袍魔法师团,由于穿着基本一致,大约有上百人,也分不出其中的等级。最后是提供后勤保障的劳勤团。

就在大家以为所有的兵种都已经露过面时,几座小山似的东西让他们又吃了一惊。那是几头体型超级庞大的怪物,全身长满了板状的鳞片,短粗的脖子上却长着细小的脑袋,每条腿都有大象的身体那么粗。

怪物的身上安放着用硬木搭建的木房,外边钉上铁皮,以防止弓箭的射击,由于上边空间巨大,即使坐着十几个人也显得非常宽松。

迪科不愧是王后的哥哥,竟然也知道这种怪物,当他看清了状况后,不由疑惑地自语道:“这不是生活在西庭波森平原上的厚甲龙吗?怎么东庭现在也有了,难道巨灵公爵想以此冲破西庭的‘雷电方阵’吗?如果那样的话,战争的规模可是不小啊!”

随着军队的不断经过,基斯滕公爵终于出现了。他长相瘦弱,面颊苍白而狭长,似乎因为某种疾病而略微发青,只是那双修长的双手布满了青筋,厚厚的手茧也显示出长年惯战沙场的特征。身为第四代巨灵公爵,他的军事功绩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指挥才能。

迪科男爵恭敬的凑上前,鞠躬说道:“能够再次见到国王最忠诚的扞卫者,我最尊敬的巨灵公爵,本人深感万分荣幸。鉴于公爵大人将再次为了国王的荣誉和边境人民的安危而征战,做为这里唯一的贵族,本人希望能够邀请公爵到阿尔克兹堡做客,以表达我的敬意。”

基斯滕公爵看看眼前的胖男爵,轻蔑的笑了笑,回答道:“男爵不用如此费心,军务在身实在不方便赴宴,不过我这次却不是一个人带队来的,以智慧着称的赫斯特家族这次也带队出征了,而且领兵的就是第四代水晶公爵-罗尔德。泰斯,你可以把他请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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