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对军心涣散也十分忧虑,来到韦孝宽的营帐便道:“将军,这样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非常危险啊。”
“我何尝不是啊,但是现在军心涣散,我等也是无能为力,不要看我们人多势众,如今军心涣散,根本不堪一击,尉迟炯若是来进攻,我们未必能抵抗得住。”韦孝宽道。
“那将军我们现在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杨素道。
“现在也只能静观事变了,杨将军,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根源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根源在于朝廷,主要看朝廷的诚意了。”
韦孝宽又道:“杨将军,现在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虽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让尉迟炯太嚣张,所以我令你率军攻打宇文胄,主动出击,不能让尉迟炯看出了我们的破绽。”
杨素率军出征后,韦孝宽便装起病来,不问军事,病卧在军帐内,便令侍女传授将令。
李浑回京后便将前线的形势奏报给了杨坚,杨坚听后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得知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等人接受了尉迟炯馈赠的黄金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杨坚首先想到撤换这些人,便和郑译商议谋划撤换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等人。
李德林知道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急忙入宫见杨坚请求杨坚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他们都私下里都接受了尉迟炯的黄金,军队骚动不安,人心惶惶,换掉他们正是为了稳定军心。”
“皇上,临阵换将,必然会导致人人自危啊。”
“爱卿何以见得?”
“丞相,国公与诸将,都是国家的勋贵,就是现在也没有上下服从的关系。现在国公也只能凭借天子的诏令来控制和驾驭他们。现在派出去的人,国公怀疑他们有贰心,那么国公又怎么能保证后面派出去的人不会接受尉迟炯的馈赠呢?再说,接受馈赠黄金,国公只是听闻,虚实不明,在没有查明的情况下,将他们撤换会带来什么后果。一旦撤换了他们,他们或许会畏罪潜逃,如果逮捕了他们,那么韦将军以下的将领岂不是人人自危。况且临阵换将乃是军中大忌。战国时代,乐毅攻打下齐国七十余城,燕国却突然换掉乐毅导致功败垂成,赵国以赵括代替廉颇而导致长平大战惨败。国公难道是想要重蹈覆辙吗?”李德林道。
杨坚听后猛然醒悟,惊出了一身冷汗,李德林又道:“国公,韦将军的意思绝不是让国公撤换将领,而是要让前线将士知道国公的诚意。”
杨坚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握着李德林的手感激的说:“李爱卿啊,多亏了您提醒本相,若不是听了您这番深明大义的话,我几乎是自毁长城,坏了讨伐大计。”
“李爱卿,我们该派何人前往前线?”
“丞相,这个人必须是朝廷的重臣,而且深得丞相信任,此人需要有谋略和智慧,平时又要被诸位将军所信服,这样可以便于观察军情,若是将军另有企图,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有异常举动,也容易制服他们。”
“爱卿啊,多亏了你,若不是您及时相劝,我一定会做出一个令自己后悔的愚蠢的决定。”
杨坚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派内史崔仲方去洛阳督军,但是崔仲方以母亲在山东为缘由拒绝了,杨坚又想到了刘昉和郑译,但是刘昉和郑译岂敢去那出生入死的战场,都加以推脱。
杨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让刘昉和郑译督军的错误,对于刘昉和郑译的拒绝大为不满。
杨坚无奈之下又找来李德林商议派何人前往洛阳,李德林自告奋勇相求自己前往安抚三军将士。杨坚知道李德林若去必然能安稳军心,毕竟他以前也是朝廷内史。可是杨坚经过这次撤换将领的教训,也深切地感受到李德林的高瞻远瞩,现在京师毕竟还不安稳,自然不能让李德林离开京师。
李德林便举荐让高颎前往洛阳督军,杨坚觉得高颎虽然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可是在朝廷中并没有任过要职,三军将士未必能信服。
李德林告诉杨坚如今朝廷勋贵不肯前往前线,与其这般不如就派自己信任的人前往洛阳,只要能让众将军消除疑虑,保住洛阳我们便能反戈一击。
“说实话,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我实在是离不开你们啊。”杨坚感叹道。
“丞相,如今京师的安危和局势尚在我们掌握和控制之内,现在前线十分危急,若是前方将士哗变,他们顷刻之间便会兵临长安城,到时候我们后悔便来不及了。”李德林道。
杨坚也只得让高颎前往洛阳安抚三军,高颎以生命相托绝不会辜负厚望。这时候于冀的长孙于仲文因为不肯依附尉迟炯,尉迟炯便派兵包围东郡,于仲文终因寡不敌众,仓皇出逃,逃亡到了长安,自己的妻子儿女都被尉迟炯杀害。高颎知道后便奏请于仲文跟随自己一起前往洛阳。
杨坚似乎也知道了于仲文的重要性,便令他为河南道行军总管,跟随高颎振抚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