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虽然解除了高颎的尚书左仆射之职,但是杨坚对李德林心存芥蒂,对苏威的不识大局不谙大体也有所忌惮,大敌当前,所以还是决定恢复高颎左仆射之职。
一日杨坚召来高颎便问道:“高爱卿,朕今日读了孔子的圣人之言,说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亲也,天下之至明者,能举天下之至贤者,相信爱卿对这句话颇有感触吧。”
“回皇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天下最仁爱的人能够团结天下最亲近的人,天下最贤明的人能够举荐天下最有贤能的人。”
杨坚听后叹道:“是啊,爱卿啊,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你给朕举荐了苏威、虞庆则和韩擒虎等人,都是国家的贤良。朕听说荐贤者当受上赏,所以朕决定仍令你为尚书左仆射的职务,我们君臣同心,抵抗外侮。”
“另外朕还要诏令你为左卫大将军,统领皇宫卫军,朕现在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
高颎感激涕零,“皇上,臣一定会以死相报。皇上,您放心,大隋朝秉承天命,一定会度过这次劫难的。”
突厥经过了短暂的休整后又开始一轮试探性的进攻。
虞庆则率军驻守弘化,防备突厥入侵。行军总管达奚长儒见到突厥军队如此恣意妄为,便请求率军出战。虞庆则见贼兵日盛不准,但是给达奚长儒两千骑兵令他前往庆阳,与自己形成掎角之势,保卫弘化。
然而刚刚走出弘化,便遭遇了突厥骑兵,足足数万人之多,隋军自然有人心中恐慌,开始怯战。然而达奚长儒神色安定,慷慨镇定,让士兵聚在一起,与敌抗拒,昼夜不分,与敌大战,突厥骑兵死伤数以万计,达奚长儒仅仅也剩下了百余人,突厥骑兵几乎被震撼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烈的抵抗,看到威武不屈的达奚长儒,终于开始了撤退。达奚长儒终于昏厥了过去,身受五处重伤,两处伤及内脏,要不是突厥撤兵,达奚长儒便无活命的可能。
沙钵略听后是勃然大怒,杨坚听后大喜下诏褒扬,授上柱国,余勋回授一子,其战亡将士,皆赠官三转,子孙袭之,以提振军心士气。
千金公主在进军中原前便将长孙晟诓骗至都斤山的突厥王庭。待长孙晟返回之后才发现白道川的突厥早已经空无一人,长孙晟立刻明白突厥早已经进犯了大隋,顿时心中涌出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当长孙晟踏进长城之内大隋的国土时,突厥人早已攻城略地进犯到了大隋的腹地,所过之处皆遭受到了突厥无情的掠夺和杀戮,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幸存的百姓在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长孙晟的心也在滴血,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正是因为自己对千金公主的怜悯才造就了她现在疯狂地报复。这些无辜的百姓不但失去了家园,也失去的亲人,从此便生活在黑暗与痛苦当中。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战场。正是由于自己的沉默, 才让大隋遭受如此重创,就算是周武帝在世也不愿看到突厥如此的蹂躏自己亲手创立的国家。
“难道不是吗?大哥在世时早就有痛击突厥的雄心,所以才让自己潜心经略河西,大哥不也是因为提兵讨伐突厥而亡的吗?可如今突厥已经突破了长城防线,狼烟滚滚进犯到了中原,大有兵围长安之势,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千金公主。”长孙晟暗想道,“是的,二哥杀了所有的宇文皇室,对不起大哥的信任和恩义,理当受到惩罚,可是自有天道惩罚,大哥,您也不会赞成这种复仇方式吧?让突厥人在中原尽情地践踏与杀戮?如果说二哥是乱臣贼子,那千金公主就是卖国贼了,自己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晚霞映红了长孙晟悲愤而又痛苦不堪的脸庞,“大哥,你呕心沥血,历尽万苦千辛统一的中原一定不愿意让突厥人在这片土地上恣意妄为,烧杀抢掠吧;你更不愿意看到你亲手点燃的华夏复兴之火就此熄灭吧;华夏大地已经出现了黎明的曙光,您不希望让这里的百姓再陷入绝望之中,再开始遥遥无期地等待吧。”
是的,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抛开一切恩怨情仇,因为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何况我还是一名武川的军人,也不能忘记自己最基本的职责——保家卫国。在茫茫的大草原深处,我们武川军团的先祖们在注视着我们的行为,我们不能有愧于祖先。至于大哥和二哥之间的恩怨,相信上天自有公道。
长孙晟这样想着便纵马驰骋,飞奔到沙钵略和千金公主的大本营——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