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钵略的病情日益严重,奄奄一息,临终前他召来了在东北抵御契丹的他的同胞弟弟处罗侯。
“处罗侯啊,哥哥是不行了,哥哥要你来继承汗位,你要击败阿波,重新统一突厥部落。”
“不,大哥,您还有儿子,他还算年轻有为,按理应该让他继承汗位,大哥,我会全力支持他的。”处罗侯推辞道。
“如今突厥汗国已经分裂,雍虞闾恐怕还是难以担当重任。突厥汗国称雄草原数百年,令中原闻风丧胆,如今突厥汗国在为兄的手里分裂了,所以你一定要替我把突厥汗国重新统一,否则我就是死了,也无颜复见突厥先祖。”沙钵略说着痛哭地流下了眼泪。
这时沙钵略的儿子雍虞闾走了过来,跪在地上,“父王,儿臣不孝,不能完成您的统一大业,但是儿臣一定会忠心拥护叔父。” 雍虞闾接着转向处罗侯,“叔父,这时父王的昭命,你就答应吧。”
沙钵略伸出了颤抖的双手,处罗侯急忙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兄弟,你一定要答应大哥,统一突厥啊。”
处罗侯望着沙钵略痛苦的神情和期盼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沙钵略挥挥手示意雍虞闾退下后便向处罗侯说道:“处罗侯啊,我走后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啊。”
“大哥,无论何事兄弟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就是本可汗的贺可敦啊,她现在是大哥唯一的牵挂了,我走后,你要好好地待她,不要冷落了她。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统一了突厥之后一定要帮她进攻大隋,为她报仇雪恨!”
处罗侯点点头,“大哥放心,其实也是杨坚分裂了我们突厥汗国,杨坚这个小人,丧尽天良,天地难容,早晚有一天我会攻入长安,一雪前耻。”
沙钵略听后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
杨坚不久便收到了宇文恺的奏疏,说广通渠已经开凿完毕。杨坚听了不禁欣喜万分,心中的愁云淡雾便一扫而去。
清晨,伴随着朦胧的晨雾,杨坚率领群臣来到了广通渠的源头——咸阳。杨坚登高望远,极目远眺,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又宽又大的河流呈现在杨坚面前,在天色朦胧中一眼望不到边际。更让杨坚惊奇的是自己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河流,渭水和广通渠并列呈现在杨坚的眼前,所不同的是渭水波浪滔天、汹涌澎湃,而旁边的广通渠确是那么的平静柔和,静静地流淌着。
晨雾散尽,伴随着初升的太阳,橘红色的霞光投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映红了整个河流,犹如一幅巨大的绚丽的图画覆盖着整个长安城。广通渠的波平如镜,让雄伟壮观的长安城多了几分妩媚和神秘。广通渠在霞光的照射下晶莹、光亮,犹如一条金色的绸带飘向遥远的东方,与天相接,浑然一体。霞光同样也映红了杨坚君臣的脸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沉浸在兴奋、喜悦和激动当中,啧啧称赞。
“皇上,有了这条河,关中平原便不会再有干旱,不会再有饥荒,使关中百姓免于饥饿。臣相信不久这一片土地便会再现沃野千里,稻谷飘香的繁荣。”高颎奏道。
“天上有条银河,宇文恺,你可是为朕在人间开凿了一条天河啊,大自然有鬼斧神工之妙,你宇文恺有巧夺天工之技啊,朕到底该怎么奖赏你呢?”杨坚由衷的赞叹道。
“皇上,开凿广通渠非臣之功,而是开凿沟渠的百姓昼夜劳累所换来的,是他们用汗水乃至生命开凿出来的一条人工天河,皇上要奖赏,那就奖赏开凿广通渠的百姓,以慰天下民望。”
“好,朕当与民同乐,下诏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凡是开凿广通渠的百姓免除三年赋税和徭役,在开凿沟渠中遇难的百姓由朝廷酌情抚恤,其家人终生免除徭役。
“皇上圣明!”众臣称颂道,滚滚河流似乎要将这声音飘向远方。
“苏爱卿啊,朕诏令沿黄河沿岸州郡建设粮仓的事情进展如何呢?”
“皇上,各地都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粮仓,陕州的广通仓和华州的常平仓都已建成,今年便可储量。”
“传朕的诏令,令各州郡招募运夫,凡是能从洛阳运米四十石到陕州的常平仓,也终生免除征戍。”
杨坚又出神地望着广通渠,最后感慨道:“这不仅仅是条运粮和灌溉的河流,它也承载着我们大隋君臣大治天下的宏伟愿望,但愿这条河能够给大隋带来祥瑞,带来风调雨顺,带来五谷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