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妥在修乐上屡屡为苏夔等人为难,致使礼乐迟迟未能出来。苏威也不由得过问此事,苏夔只得如实相告,苏威也听闻何妥经常借机在杨坚面前诋毁自己。现在看到何妥又故意为难自己的儿子,便决定整治一下何妥,出一口恶气。
.苏威来到太常寺,便告诉牛弘尽快制定出大隋的礼乐。要求举行公裁,以示公正,避免纷争。
“苏大人,如今皇上令我等修订礼乐,有分歧也是正常,你为何要这般做?”何妥质问道。
“何大人,大隋立国十余年,可迟迟未制定出礼乐来,今年的祭天大典皇上是希望能够用大隋的礼乐来感召上苍。我作为执事,难道不能过问吗?”
“可如今你的儿子在这,你这般做难道就没有徇私的嫌疑吗?”
“哈哈哈,何大人啊,我儿子的才华整个长安城都是知道的,不知道你何大人在长安城有多少人知道?何大人入朝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一个青年人名望高吗?或许是长安城内博士太多的缘故,让何大人难以崭露头角。”
何妥听后满脸羞红,怒道:“大隋朝廷如无苏威,可能会更加昌平,朝廷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才辈出。”
然而此后何妥越来越陷入孤立的境地,苏夔等人的意见又渐渐占据上风,眼看就要被通过。何妥更加恼怒不已,愤然而道:“老夫纵横天地四十余年,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屈辱!有何颜面面对江南士子!”
宇文述恰巧来京公干,听闻此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何妥这几日气的也懒得前往太常寺,宇文述来府邸拜访。何妥便要求宇文述将其带回江南,愿意在晋王麾下效力。
“何大人,为何这般愁眉苦脸啊?”
何妥自然将一切简单地告诉了宇文述。
“难道何大人就这么善罢甘休呢?”
“老夫也是无可奈何啊,如今所有的意见都倾向了苏夔那黄毛小子,苏威执掌朝政几十年,根深蒂固,我等只能忍气吞声了。”
“何大人此言差也。你们是修订朝廷礼乐的,谁修订的好,皇上当然会奖赏于谁。”
“苏夔是融合的北方的胡乐和江南音乐,加上中原原有的礼乐,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何妥摇头道。
“完美皇上未必喜欢。何大人啊,北方的胡人尚未教化,音乐粗鄙,江南因为虽好,可那是亡国之音啊,何大人,你可以如实向皇上说明啊!皇上修乐的时候不是反复说了吗,要展示大隋的恢弘大度的气势。”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妥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苏威!”
何妥很快向杨坚上了一份奏疏,向杨坚阐述礼乐对百姓的教化意义。
“臣闻乐有二,一曰奸声,二曰正声。夫奸声感人而逆气应之,正声感人而顺气应之。顺气和乐。圣人之作乐,在宗庙之内,君臣同听莫不和敬;乡里之内,长幼同听莫不和顺,父子同听莫不和亲,此乃先王立乐之法也。
……
何妥自然也隐约地提到苏威干预礼乐一事。杨坚听后不禁若有所思,是啊,礼乐的最终目的不还是教化百姓吗,既然是教化百姓那就不宜太过动听。不如就恢复黄钟大吕吧。
杨坚召来太常寺一般人演奏礼乐。杨坚听后觉得还是在以前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忍不住勃然大怒,对自己的旨意居然视而不见,这是对自己对皇权的漠视。杨坚岂能轻饶,一怒之下将一帮人全部逮捕下狱。
杨坚得知苏威也参与此事,恰巧苏夔正是礼乐的主要编撰人,杨坚便认为苏威才是这帮人的后台,否则他们不会这般有恃无恐。于是便将苏威免职。对于这些参与礼乐的人不是废黜便是流放,一时间朝廷震悚,居然连何妥也未能幸免于难,但是后来在杨广的担保下又平安无事。
杨坚很快又下旨令牛弘再次领衔修乐,这次自然都是秉承杨坚的旨意,恢复黄钟大吕般枯燥的乐曲,很快便完成了。
杨坚怒气消过之后不久又恢复了苏威的官职。但是在扬州的杨广却是兴奋不已,他清楚地看到了朝廷中无论任何人有多大的势力,在杨坚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苏威既然如此,那高颎还有何畏惧的?
目前自己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取得杨坚的信任和欢心。如此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包括太子之位也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