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宇文护的仪仗队出现在了宇文邕的视线内。宇文邕的内心攸得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决不能心慈手软。”宇文护渐渐平静了下来,远远地注视着宇文护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宇文护刚刚下马,宇文邕便笑脸迎了上去,“皇兄一路劳辞辛苦,现在又击退了突厥,大周边疆重新恢复了平静,皇兄这次让大周转危为安,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大冢宰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声道。
“皇上过奖了。臣没有什么功劳,一切都是仰仗大周天威和皇上恩德所致,才使大周边境安宁,恢复太平。”
“皇兄劳苦功高,朕率群臣特来迎接皇兄,皇兄啊,朕在皇宫内为皇兄准备了盛宴,为皇兄接风洗尘,以彰其功。”
“皇上,臣一路奔波,刚刚来到京师,不免有些疲惫,臣想回府邸歇息片刻再去赴宴。”
宇文邕道:朕也知道皇兄劳顿,可是皇兄,太后是十分想念皇兄,朕希望皇兄能和朕一起探望一番太后然后再回府邸休息。
“好吧,一切听凭皇上吩咐。”
宇文邕拉着宇文护与自己同行,以示尊崇。
“皇兄啊,太后年事已高,却颇好饮酒,朕屡次劝谏,太后均不采纳,还惹得太后一阵埋怨,希望皇兄能替朕说服太后,皇兄的话太后还是听得进去的。”
“好,臣就劝说一下太后,希望太后保重身体健康长寿。”
“谢皇兄!”宇文邕高兴地说,“皇兄,这是朕连夜写好的谏文《酒诰》,希望皇兄以此谏太后。”
宇文护接过谏文点头应允。
两人很快来到了含仁殿,宇文护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走了进去,宇文邕的心情更加紧张,额头和手心都沁出了层层汗珠。
两人很快将在这里展开一场生死的较量,宇文护不曾想到他会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涯。
宇文护隔着帐幔向太后行过礼后,便奏道:太后,臣听说太后颇好饮酒,太后年事已高,饮酒伤身,太后安康则是大周之幸,苍天之福。宇文护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了谏文,缓缓的读了起来:王若曰:明大命于妹邦。乃穆考文王,肇国在西土。厥诰毖庶邦、庶士越少正御事朝夕曰:‘祀兹酒。’惟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天降威,我 民用大乱丧德,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邦用丧,亦罔非酒惟辜。
文王诰教小子有正有事:无彝酒;越庶国:饮惟祀,德将无醉。惟曰我民迪小子惟土物爱,厥心臧(18)。聪听祖考之彝训,越小大德。
......
宇文邕也是紧张到了极点,感觉全身颤巍巍的,悄悄地绕到了宇文护的身后,迟疑了片刻便迅速地拿起了手中的玉珽狠狠地向宇文护的后脑猛击了过去,宇文护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宇文护只感觉阵阵头晕目眩,忍着疼痛怒视着宇文邕,宇文邕的目光里同样也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哼!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宇文护冷笑道。
“是啊,朕等这一天隐忍了十二年,十二年来朕每一天都生活在愤怒、恐惧和仇恨当中。”宇文邕道。
“我这是养虎为患啊,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当这个皇帝!”
“哼,大哥,朕感激你又痛恨你,就让我们的恩怨在此来个彻底得了断吧。”宇文邕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向宇文护刺去,宇文护则利用则片刻的时间得到了喘息眼疾手快踢出右脚将宇文邕的匕首打落在地,同时用双拳向宇文邕胸部打去,宇文邕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宇文护正要对宇文邕致命的一击,却感到脑袋又一阵眩晕和疼痛,原来是何泉拿着一个大大的瓷器花瓶从身后向宇文护砸了过去,宇文护支撑不住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宇文邕见机会已到便准备将宇文护杀掉,无奈腹部阵阵疼痛,一时竟站立不起来。
“何泉,用刀劈死他!”宇文邕大声嚷道。
何泉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下有宇文护的匕首,何泉望着瘫倒在地上的宇文护,宇文护则用那双阴冷而锐利的目光怒视着他,或许习惯了宇文护飞扬跋扈,望着宇文护可憎的面目竟然吓得全身颤抖,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宇文护见状忍不住狂声大笑,宇文邕啊,你隐藏的好深啊,竟然蒙蔽了本王十余年,也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不要怪本王无情无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何泉!杀了他!”宇文邕吼道。
“来人啊!来人啊!”宇文护也同时嚷道。
宇文直和宇文孝伯闯了进来,宇文直拎着血淋淋的大刀来到宇文邕跟前扶起了宇文邕,皇上,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皇上,外面宇文护的亲军侍卫都让外面解决了。”宇文孝伯道。
“好啊,辛苦你们了。”宇文邕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望着宇文护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宇文护顿时明白了一切,一脸愕然,“宇文直,本王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然背叛了本王,真是个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小人。”
“哼,卖主求荣?宇文护,你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充其量我也是迷途知返,回心转意而已,我应该感谢皇上给了我改邪归正的机会。而你呢,血债累累,干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到了九泉之下再向叔父忏悔吧。”
宇文直说完便抡起了大刀,向宇文护劈了下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代权臣宇文护结束了自己性命,走完了自己的生命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