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嘉容点点头。
两人来到一家拉面馆,岩小心点了一份味千拉面,而周嘉容则只要了一杯茶。
“岩锋好吗?”她仍然很想念他,他毕竟是她的初恋情人,她曾经是那么爱他。
“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她喝了口清茶,笑道。
“是吗?”她淡淡地说。
“我从没想过你们会分手,那时候,你们看来是那么要好,我一直以为你们会结婚。”
“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她苦笑。
岩小心愣住了。
“自从你生病复原后,他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爱我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他妹妹。”她颤声说。
“可你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的音量失控的提高了,“对不起。”她懊恼的道歉,都怎么久过去了,她以为她不在意了,原来不是。
“没关系。”
“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问他是不是爱上了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她内疚地说。
她从来没有想过,岩锋对她的感情会超出兄妹之情。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问他。我没法原谅他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也抹杀了太多。”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千万别说对不起。”周嘉容苦笑。
怪不得岩锋一直不肯告诉她,他和周嘉容分手的原因。
岩小心和周嘉容在拉面馆门口分手,走在路上,周嘉容禁不住泪流满面。她在怀疑,岩锋是否爱过她,如果爱过,那跟他对岩小心的爱相比,那确实不算什么。他对她的爱是不需要拥有、不需要回报,只需要默默注视。
回到家的时候,洗完澡后的岩小心犹豫了好久,还是给岩锋打了个电话,“哥,是我,小心。”
“哦。”岩锋心中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岩小心叫他哥,好像故意要说明什么。
“我碰到嘉容学姐了。”
“她好吗?”他拿着电话筒的手,微微的颤抖。
“你说的那句话就是‘对不起’?”
闻言,他神情顿时变得尴尬。
“我从没想过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她说。“我以为爱情来来去去不过是,‘我爱你’、‘我恨你’、‘我不爱你’或是‘你不爱我’、‘算了吧’,却从未想过‘对不起’。”
“爱情本来就并不复杂。”
“你很傻。”为什么会傻到爱上她。
“哦,是的。”他苦笑,会爱上她,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哥,谢谢你。”她由衷地对他说,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是他陪她渡过的。
“这三个字听起来很苍凉。”他摇头苦笑,也明白岩小心的意思,他跟她之间永不可能。
除了感谢,岩小心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爱上一个没法爱你的人,本来就是很苍凉。
隔天,岩小心去剪了个头发,把自己的头发给剪短,她一直想剪,却又舍不得,今天终于下定了这个决心,又染了她最喜欢的紫红,现在的她看起来才二十岁。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她竟觉得脖子有点冷,不自觉地往衣服里缩,后来干脆在路上买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围上,围上之后,果然感觉没那么冷。
天气看来是真的变冷了。
莫寒昔日雄浑的躯体日趋变成了干枯的骨架,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对一字儿排开的子女表达了想要立下遗嘱的意愿时,众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差人将岩小心唤来,并表示遗嘱最后采取了他口述、岩小心执笔,然后自己亲自画押的方式。
看着岩小心走入房间的那刹那,云芊芊狠狠的捏了一把莫言,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老少通吃。
“董事长。”岩小心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会找自己来执笔?
“坐吧,明依。”
岩小心身子一颤,然后莞尔,“您猜到了?”
莫寒示意岩小心打开抽屉,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是两份DAN的检测报告,一份是岩小心跟林梅妮的,上面写明是母女关系,另一份是她跟莫寒的,上面写明是父女关系。
岩小心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资料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张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瞪着莫寒。
这怎么可能?莫言明明说有看过莫寒的体检报告,说他患有先天不育症,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
“是不是搞错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原以为是,但后面证实,这份资料确实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莫言跟我说,他看过你的体检报告,上面写明患有先天不育症。”
“也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补偿。”他的眼角湿润了。
“那这么说,除去莫言,外面那些都是您的子女。”
“除了你,他们都不是。”
“您为什么如此肯定?”
“他们全部都有跟我做DNA。”
“原来。”她冷冷地笑道。
“明依,我对不起你。”让她受了那么多苦,独自一个在外面漂泊打拼。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她低吼。
“原谅我,请你原谅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女,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你把我妈还给我。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你让一切重来。”
“我知道我亏欠你们太多。”
“我妈因为被你抛弃,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在她死的时候,身边都没有半个人,她就这样孤独的死去,那时候你人在哪里,是否抱着哪个美人在逍遥快活?如果没有认识你,也许她就不会变得如此凄惨,你叫我原谅你,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你就看在我这个老头子时日不多的份上,原谅我吧,叫我一声爸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