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珍的一举一动恕恕都看在眼里,他过关了。
见贾珍端药上前去让秦可卿喝,恕恕立刻打断:“慢着,这药不能喝。”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贾珍手停在了半空。皱眉,难道真的有问题。
离贾珍最近的英莲上前去,接过药碗,闻了一下,“慢性毒药。”黛玉上前替秦可卿把脉,看毒性蔓延到哪了。
恕恕见三春坐那看着,三人学医也有短时间了,正好是个实习的机会,就把药端上前去让三个人闻,看看她们能不能闻出什么来。毕竟要想成为一个好的医者就要有闻着汤药去辨别里面药材和准确的斤两的本领。
见黛玉把完脉,贾珍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可儿能治吧!都是我不好,明明意识到不对劲了,还让她……”贾珍自听到“慢性毒药”就开始自责了,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不仅没保护好可儿,还亲手将毒药送到了她的嘴里。要不是她们过来探望,自己不就可能亲自送自己最爱的人上了黄泉路,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庸医看得病啊,这么简单的毒都没察觉,罔顾人命做什么大夫也不知道,幸好这毒还没有蔓延到心脏,不然过个十天半月,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了。”黛玉是不断地抱怨,毕竟同为医者,竟有这样没良心的大夫,真是丢大夫的脸。
贾珍听有救,就放下心来了,“可卿姐姐,把这可药丸吃了,可以抑制毒素的蔓延。”黛玉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可卿接过药,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就吞下了。“可卿姐姐,你还真相信我啊,也不想想我们只是小孩子,要是弄错药,你可是性命堪忧啊。”秦可卿听了,也就笑笑,不回答,可能觉得没必要吧,相信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姐姐啊,施针逼毒这事,你动手,还是我来啊!”黛玉问道,毕竟她动手的机会比较少,以前都是恕恕来的。
“你来吧,你也该实习一下了,我就在旁边看,你们也认真看看。”,后面这句是对三春说的。恕恕也发觉好像每次动手都是自己。
“那莲儿,来帮我吧,我们一起来,我还真有些紧张。”黛玉找了个一样没经验的英莲当助手一起实习。
“那个,大哥哥,你要不要出去一下。”问得真委婉。
“不,我要看在这,不然我不放心。”贾珍一口拒绝了。
“你确定哦?”还是确认一下的好,“嗯”语气坚定。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上前扶着可卿盘腿坐起,英莲开始解开衣服,从可卿身上褪下,只留一件肚兜。贾珍一看就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秦可卿见贾珍这样也是两朵红晕爬上脸颊。
呵呵……
就见一针一针地扎进可卿身上的一些穴道,然后黛玉,英莲两人一起运功满头大汗,可卿满脸痛苦。见到可卿一口黑血吐出,两人才收功,恕恕上前去拔出可卿身上的针,贾珍就上前去帮她穿上衣服,扶她躺下。而恕恕则是扶着黛玉和英莲下了床,说了句很好,就给她俩擦起汗来。
“可卿姐姐现在毒还没有全逼出来,今晚我们再来,连着施针三天应该就可以清干净了,现在我们要走了,老太太那边我们还要交代呢,不过我看可卿姐姐的病还是别说出去的好,我们走了,大哥哥你好好照顾她吧,以后饮食方面都小心点。”然后带着几人就一起起身离开了。
离开了宁府,几位姑娘就到了贾母那回禀秦可卿的病情。
“你们姐几个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怎样,蓉儿媳妇的病情还好吧。”贾母语气担心地问道,但是看她的眼睛却包含了一丝笑意。不过一闪而过了,让恕恕怀疑自己是否是看错了。
“唉,状况很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东西也吃不进去,今天去时,就听见下人说,现在她呀,是连药都不想喝了,说‘怎么喝都不见好,还喝这苦汁子何用’真令人担心。”这些话虽说和实际有部分出入,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在她们去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病恹恹的样子。
“唉,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是她的命。”一句简单的话,很普通的叹息之语,在恕恕的耳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看来可卿中毒之事就算不是老太太的注意,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一场无聊的谈话结束后,几人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一起到了黛玉的听雨轩后,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装,摘下虚伪的面具了。
“黛儿,莲儿你们两刚才消耗了些气力,先去歇息吧,今晚还有得我们忙的。”恕恕见黛玉和英莲的眉间都有些疲惫,就让她们去休息。她们两个也是真的累了,就应了一声,和衣躺上了床铺,刚沾到床铺就睡着了,两人的睡姿都是如婴儿般的,相对的侧身躺着,蜷缩着身子,抱着对方。恕恕上前去替她们盖好了被子,毕竟现在才初春,还是有点冷的,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然后带着三春到了外间,避免打扰到她们休息。
“刚才我让你们闻的那碗药,你们闻出了什么?”恕恕像个老师一样问道。
三人也是小学生一样坐在那,“紫苏叶,防风,还有,还有……陈皮”惜春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三样,说完看着恕恕,见恕恕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另外两人,惜春那颗小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呃,前胡……板蓝根……”探春不确定地答,毕竟没经验,也不知道对不对。
“还有连翘和麦冬。”迎春就更犹豫了,主要是被恕恕的冷气压吓到了。
三人都回答完就集体都盯着恕恕看,想看看自己回答的到底如何,可惜恕恕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答案,而恕恕也不开口,真压迫死人了。
恕恕扫了三人一眼,看三人的面色越来越沉重,才决定不再闹她们,咧嘴一笑,“还不错,虽然没说全,但至少说出来的都对。”
三人的心脏才从脖子眼重新返回到胸口,面上露出了笑容,小小骄傲了一下,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学一件自己想学的事,还取得了肯定,“哦,恕姐姐,你坏死了啦,这样闹我们,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