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黛儿过得很好,真的很好,贾家虽然不是个好地方,但是有恕姐姐和莲儿她们在啊。黛儿可是侠女,黛儿不欺负人家已经很好了,别人欺负不了黛儿的。”黛玉抱住父亲,像小时候一样,以为在父亲的怀里,享受这种亲情。也是,哪个孩子不依恋父母的怀抱呢?
听此,林如海更是惭愧不已,谁家八岁的孩子会像自己的黛儿这般懂事,喃喃着“过的好就好了,过的好就好啊!这么多年,作为父亲的我,什么都没黛儿做过,唯一期许的就是黛儿能快乐,不然……”半响,没有听见黛玉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孩子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看着黛玉的睡颜,林如海满足地笑了,轻手轻脚地将黛玉放回床上,压好被子,然后到外间看起了公文。
在客房里,贾琏屏退身边的小厮后就独自一人开始反思,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荒唐、风流很贾蓉、贾蔷等人在花街柳巷的花天酒地。想到自己的妻子,当初新婚时的贤惠可人,虽然有不输男儿的管理手段,但是作为妻子方面,对自己却是百般体贴,甚至在自己表现出对平儿的一丝意思的时候,还帮自己张罗着,而平儿在跟了自己后也是安分守己。若不是自己花心,放着这般好的娇妻美妾还不知足,随意勾搭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妻子后来也不会成如今这般。试想当初,她精明干练,却也是个善良的女子不像如今这般心狠手辣,这部分责任还是归咎于自己的冷落以及自己不断惹出的风流韵事。再想想自己那女儿,如今该快两岁了吧,可自己连她的生日都记不太清了,是六月,还是七月生的呢?自己当初没有太在意,也没取个名,不知道现在去了没?贾琏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欠这三人实在太多了。
当一个人开始懂得反省自己时,那说明他的心、他的灵魂都正在受洗礼,这种人改过的决心更坚定。贾琏的这番幡然悔悟,给他带来的将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当下,提笔,犹豫不决,又缓缓放下,刚放下,又提起,思索片刻,奋笔疾书写了一封简单的家书,真的很简单,但这是贾琏外出给家中担忧的妻子写的第一封家书。
内容仅仅几个字:平安抵达,愿吾妻凤儿保重。夫,琏笔。
贾琏将信装入信封,并向林忠讨了些红豆放入信封内。
七日后,王熙凤受到贾琏的来信,一直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却不想,是封家书,当她打开信封红豆滑落时,她真的很激动,虽然她没有什么学识,但也知道红豆的象征着什么,看了信便哭得不能自己了,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得到回报了,真的可以对丈夫再次有期待。
这些日子贾琏在林府真的是离奇的安分,离奇得黛玉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假的。贾琏来到扬州居然没有对“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向往去花街柳巷玩完,没有不安分行为,连贾琏身边的小厮兴儿都怀疑贾琏是不是病了。贾琏变了,真的变了。这日子他想的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青楼女子,他想念他的妻子了,期待着与妻女的重逢。
没几天,林府哭声震天动地,林家的家主林如海归天了,第二天,林氏黛玉对外称无论什么人来拜祭都不阻拦,结果来祭奠的人可谓包罗万象,什么身份的都有,大都是受过林如海恩惠的平民百姓。
在林如海头七刚过,林家家族便来人,想要欺负黛玉这一孤女,夺取财产。
黛玉看着这些族亲冷笑着,这些族人早已是外八路了,平时都不见有什么来往,也没见父亲提起,这会倒来得齐整,正是“贫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远亲。”
只见这时一身着素衣的少年,正往里走,黛玉心潮澎湃,面上镇定,含着笑问道:“是墨儿来了吗?”
少年在林如海的灵堂上面有悲戚,跪下叩了三叩后便到黛玉面前,跪下“姐姐,是我!”黛玉赶紧伸手扶起少年。其实说是少年有点过了,如今的墨玉也才六岁,小了黛玉两岁,不过这三年把身体调养好了,练了武之后更是强壮了起来,个也长得比同龄小孩块,跟黛玉都快一般高了。
在一旁的贾府人和林家族人都震惊了,林家下儿子不是已经没了吗?怎么又来了个‘墨玉’?
黛玉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笑道“各位族里长辈,这是我父亲在我进京后收的义子名‘墨羽’,与黛玉的亲弟‘墨玉’音相近,也是父亲思念早夭的弟弟而取的。父亲逝世之时有交代,给族里留一百万两,当作给族里做的一点事。忠叔叔,取钱交给老太爷。”林家族人听了笑容都爬满了脸,本以为墨玉的出现他们得不到什么,不想还可以得一百万两,这数对于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拿了钱林家族人便欢喜地离开了。
不想,一拨人刚走,一拨人又来了。“圣旨下,林氏黛玉接旨。”
所有了都惊吓到了,黛玉更是没想到有这么件事会发生,大厅上的人都忙下跪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巡盐御史林如海不惜辛劳,为朕分忧,廉洁清明,忠心可见,今逝去,朕甚感痛惜,怜如海膝下单薄,仅剩一女,闻此女出孝入悌,特此封林氏黛玉为‘慧心郡主’……”
黛玉在一阵混乱中听完了圣旨,还没回过神,只听耳畔传来,“郡主,接旨吧。”这声音真的很好听,有魅惑人的能力,让黛玉忍不住抬头看这个男子究竟是何模样,不想才一抬头便对上了男子那双深邃的眼眸,黛玉觉得自己快陷进去了,而男子也一样,在他看清黛玉的模样之际,心一悸,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是她,终于等到她了!”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黛玉的心乱了,急忙回神,接了旨。“不知阁下是?”黛玉问道,她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男子,他是谁,为什么有这般的熟悉感,仿佛已经相识千年,却想不起来。
“在下,北静王水溶。旨宣完了,不便打扰,告辞。”水溶不舍地转身离开了,同时跟着离开的是黛玉的心,而留下的是自己的心只是着两人自己都未曾发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