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我妹妹是不会见你这种肮脏龌龊的东西的!”森小绵说罢,抛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易洛,风风火火地走了。
人们仍在对着这边说三道四,易洛拉着妹妹赶快离开这里,自己倒能坦然自若,但是妹妹受不了这些人的猜疑。
易朵沮丧地道:“今天和哥哥出来玩,本来是最开心的,被她破坏了!”
“我们家朵朵是最活泼开朗的,别为这种无聊的事伤神了。”易洛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小手,柔声安慰道。
“嗯!”易朵重重地应道,深呼吸一次,马上恢复了精神,挽起哥哥的手臂提议:“哥,朵朵走累了,反正已走到我们家附近了,到我们家后面那棵粉颜花树下坐一会吧。”
于是,兄妹俩走上小山坡,易朵在粉颜花树下坐着,吃着零食,看哥哥练习控制冰银刀。
冰银刀随着易洛竖起的食、中两指舞动而上下翻飞,穿刺着一朵朵随风落下的花瓣,杀气在旖旎的香气间飞舞,很快,刀身上已穿满了花瓣。
易朵为哥哥感到骄傲,眼里闪着崇拜的星星,但仍不忘不时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她竖起耳朵惊呼:“有人!”
易洛忙收起冰银刀,跟着妹妹走到侧面的斜坡边上趴着,往下看到花轻菲正和印耀充在说话,未几,印耀充被花轻菲轻轻一脚踢飞,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花轻菲的小手往天上一招,把在空中盘旋的啾啾招回肩膀上,这才冲着易洛和易朵藏身的方向娇喝:“出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易洛和妹妹爬起来,飞快地跑下去,花轻菲语气中带着关心的意味嗔道:“我看他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你们后面,你们怎么没注意到呢?”
“谢谢菲姐!”易洛感激地说,心中陡然升起了警觉:印耀锋之死,难道印家发现了些什么?
“怎么谢谢姐姐呀?嗯?”花轻菲伸出柔滑的纤纤玉手,轻佻地托起易洛的下巴。
刚才还像个关怀备至的好姐姐,转眼变成了女色狼的样子,反差太大了。
易朵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想到别人刚刚才帮了自己和哥哥,还收了她送的礼物,又不好意思表示不满,果然是拿人的手软,不由后悔起来。
看到少年装作镇定地移开下巴,泛红的俊脸却透露了羞涩的表情,花轻菲得意地笑得花枝乱颤,娇颜艳光四射。笑了一会,她倏地又变了一个人,正色庄容地责备易洛不够警惕。
易朵觉得花轻菲一时非常可亲,一时又非常讨人厌,实在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怪女人。
最后,花轻菲凑近易洛的耳朵低语:“记得来找我,我一个人住,你一个人来!”
她说完便嘻嘻地笑着走了。诱人的体香吸进鼻子里,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暧昧的话语传达到心中,易洛被弄得面红耳赤。
易朵眨巴着大眼,满腹疑窦地问:“哥,你脸红什么?她是不是勾引你呀?”
“不是。”易洛心虚地道,“她只是叫我记得要找她。”
“哼,骗人!”易朵撅着小嘴怀疑地说,“你要小心她对你使坏!她来历不明,修为又那么高,我怕她会把你掳去卖了,听说外面有些有钱的男人就喜欢你这种美少年……”
易洛在草丛中翻找什么,易朵尾随着哥哥,像个小大人一样告诫不休。易洛找到印耀充掉下的宝剑,心中已有了主意。
兄妹俩爬回斜坡上,看到家门外围了一些人,正朝里面指指点点,连忙跑过去,只见父母亲垂头丧气地站在院子里,一些人正粗鲁地将屋里的东西扔出来。
易洛进去惊诧地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易仲恒惭愧地道:“唉,洛儿,朵朵,为父无能,保不住这个家了……”
易仲恒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冷淡地开口:“欠债还不起当然要以物抵债。”
接着,他靠近易洛,附耳色迷迷地低声道:“你们无家可归,很快就连租房都租不起,要睡街边了,如果你能劝你母亲和我共度一夜,我就免了你们的债。”
呼,易洛英眉竖起,星目圆瞪,怒火猛烧,啪一声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你!”马夹懵了,只当易洛是普通人,对他毫不设防,致使自己当众出丑,盛怒之下狠狠一掌抽过去。
易仲恒不明真相,但岂容马夹伤害爱儿,倏地欺前捉住他的手腕冷冷地问:“请别冲动,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马夹能解释吗?他虽然有六段高级的神使修为,但易仲恒是七段初级,同一段位的初级武者,或能以高深的武艺击败高级武者,隔一个段位像隔着一道鸿沟,易仲恒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他近距离偷窥兰薇秋,被她成熟撩人的风韵迷得神魂颠倒,兼且他早已听闻易洛的绰号,想当然地以为他软弱可欺,一时被欲念蒙了心而鲁莽了。现在醒悟过来,顿时汗透衣背,嚅嚅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生怕易洛说出来。
易洛眼珠一转,心想打他脸已稍为惩罚了他,再骂他个狗血淋头也只是图个痛快,他则不痛不痒,没什么损失,自己余下的怒火就用他的金钱来浇熄吧。
他装出一副幼稚的样子,乱跳着脚急怒地骂道:“你这只老乌龟,不要弄坏我的东西,马上叫他们住手,不就是钱吗?我等下就能借来还给你,还不起我躺下给你做地毯。”
站在哥哥身边的易朵一听,明白父亲以屋抵债了,也明白哥哥有所图谋,于是大蹙秀眉,装出一副忧心忧肺的样子道:“哥,不要这样,你哪里借得来那么多钱!”
马夹见易洛似乎没有追究下去的打算,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未能报打脸之仇,他心里很窝火,而且他受人指使,没有足够的诱惑,怎能松懈压迫,于是语气不善地道:“我没时间陪你玩,一个衣来伸手的无知少年,有什么能力说借就借,说还就还?”
易洛被“气”得不轻,手哆嗦着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你你、你这个老畜生,老流氓,老不修的,你敢瞧不起我?敢不敢打赌,我能马上拿出这笔钱来?”
易仲恒和兰薇秋虽然不明白爱儿的用意,但都看出他反常的举动是在耍花枪,兰薇秋配合地加上一把火:“洛儿,不要跟这个老东西打赌!”
门外的人们安静地看着热闹,这时尽皆哄笑起来。
马夹壮年四十七而已,而且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被这对母子的一连串“老”骂得身躯连晃,差点晕死过去,半晌才平息下来,狂怒地道:“你输不起,八百枚金币,你拿得出来吗?”
“八百?”易洛“震惊”地倒退了两步,“心虚”地道:“你、你拿得出借条来,我就拿得出钱来。”
“笑话!”马夹怒极而笑,连借条都拿不出凭什么夺人家园?倒是他,一时说借,一时说马上拿出来,分明是在胡搅蛮缠,一个少年绝不可能巨款在身,不然早就拿出来了,毕竟谁都不想被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