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月听完红玉的话之后对冷一说:“你明日从王爷府后门离开,由红玉引路,我和赵妈从前门乘轿子出去,就算有人盯着,也好支应一下。”
冷一急忙挥手:“我不能让郡主冒这个险。”水清月微笑:“明日十五,我每月都会去庙里拜佛,就算你不在我也会出门。”冷一知道了她的意思,赶紧低下头:“多谢郡主相助。”“不谢。”水清月依旧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水清月就坐着轿子在赵妈的陪伴下去了观音庙。她走后不久,红玉就带着冷一从后门离开了王爷府。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只是她们不知道,她们还是被盯上了。盯的人是龙野,被盯的人是水清月。
其实王爷府周围并不像红玉说的那样没有人监视,而是龙野将大部分人都撤了回去,只留下他和其他几个人继续留下来。他负责盯着王爷府正门,其他几个人在王爷府周围巡逻。
他知道这样的房子一定会有后门,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他们只有不停地转来转去,防止有人窜逃。于是在他看到水清月的轿子从门里出来的时候,迅速打起了精神。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龙野远远地跟在轿子后面,一直到轿子停在了观音庙前,水清月从轿子上下来,在赵妈的搀扶下走进了庙里。
水清月的出现没有引起大多的注意,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郡主会就这么走在京城里。龙野虽然也没有见过水清月,但从水清月的气质判断,此人一定是郡主无疑。
于是龙野就一直等在那里,等着轿子里面再走出人来,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龙野很奇怪:难道真的没有人?一直等到水清月从庙里出来,向轿子走去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野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倒真的是自己弄错了?龙野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水清月突然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龙野吓得心一跳,脸色可能也有所变化。他不知道水清月是不是看见了他,或者甚至看见了他脸上的变化,他迅速低下头——后来他才后悔,他这样做更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为了不让水清月加深对自己的怀疑,龙野赶紧转身决定马上赶回去。
他抄小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王爷府,突然发现他留在那里的几个人显得十分着急。他们看见了龙野立即迎了上来:“龙将军,我们看见有人从花园的一个小门走了出来,向东边走去,我们到前面去找您,您不在,花顺已经跟上去了。”“走了多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龙野点头:“好,你们继续等在这里,我去看看。”“将军,我跟你一块去吧。”“事情还不清楚,要防止有诈,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继续盯着,我一个人去看看。”龙野说完,握紧了手中的刀,飞奔而去。
龙野在半路跟上了花顺——他手下的一个小兵——拉住了他:“怎么样?”花顺向前面一努嘴:“前面呢,一男一女,走得不快。”龙野赶紧抬头往前看,他突然觉得那个女子的背影很熟悉,不会是……红玉吧?
他决定一个人上前,如果真的是红玉,他倒不希望有外人在场。虽然此时他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对红玉动了心,但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花顺被派了回去,龙野一个人继续跟踪。
渐渐地,他离那两个人越来越近了。他已经可以判断那个女子就是红玉,而那个男子也就是他们要追的人。可不知为何,他看着红玉和别的男子并肩前行,心里竟产生了怪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一样。
他不想再继续跟下去,于是从腰里抽出了两支飞镖,手微微一动——他不是想杀人,只是想警告前面的人。在飞镖射出的瞬间,冷一就已经听到了声音,他迅速转身将红玉抱在怀里——只是为了保护她——飞镖射中了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
红玉吓坏了,她当然不知道冷一是为了保护她,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冷一回头看着不远处的龙野,也没有马上放开红玉,没想到这一幕在龙野眼里简直变成了一种挑衅,他几乎在瞬间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他本来想对冷一说:“少侠留步”,结果一开口成了“你放开她!”
冷一微微一笑,放开了怀里的红玉,红玉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冷一笑笑:“原谅在下鲁莽。”接着他指着不远处的树:“你看那里。”红玉抬头看见了树上的飞镖,这才有些明白:冷一并不是要侵犯她。她又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龙野看着这一幕都快跳起来了,其实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如此大的火,只是有一种恨不得将红玉拉过来攥在手里的冲动。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向冷一拱了一下手:“在下龙野,敢问少侠高名。”冷一也回礼:“冷一。”龙野一笑:“我还以为再也抓不住你了。”冷一也淡淡一笑:“我也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找到我了。”“看来是郡主……还有她……救了你。”龙野看着红玉,表情复杂。
冷一毕竟是行走江湖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龙野看向红玉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意,于是他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想捉弄这两人的想法,他故意也看着红玉:“是啊,郡主救了我,这位姑娘也一直在照顾我。”
红玉抬头看着冷一,眼神迷惑:“不是我啊,是郡主……”红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一打断了:“我还要多谢姑娘为我疗伤呢,还有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姑娘帮着换的……”红玉不知道冷一的诡计,也就不知道冷一说这话的意思,只有张大了嘴巴瞪着冷一。
冷一心里发笑,却抬头看着龙野。龙野本来是可以迅速判断冷一这样做的意图的,但他的理智却被妒火烧得所剩无几。他几乎有些忘记了自己是来抓人的还是来“捉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