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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咬牙切齿地想你

“在你出现之前,好像是这样。”许浩瀚装作深思熟虑样:“你也不错啊,就我所见已经有N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杨泰就不用说了,……说到杨泰,你昨天是不是和他见面了?”

徐蔷薇经他一提,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在包厢外看到的那一幕,温馨又甜蜜的场景。

许浩瀚专心等着她的回答,可是她呢,好像早已神游到太虚外了。这小女人,还真是对他太不上心了。摸摸她的头,一任温软的触感从手中滑过,“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会是在想杨泰吧?”

徐蔷薇被他摸得陡一下回了神,“没,没有,他谁呀?我想他?”他们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了些,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啊。这个男人,出现得也太突然直接了点,短短几步,他就已经离她这么近了。

“那你在想谁?”许浩瀚不放手,也不放弃地问:“是乔宇腾?还是刚才那个男医生?”

怎么听上去那么地醋意十足呢?徐蔷薇皱着眉头,她很不习惯他这种好像要把她据为己有的样子。他们认识,还没满二十四小时呢,他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都能赶上神州十号的速度了。乔宇腾他已经认识了,男医生的话?——应该是尹华韬。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会这么问,说明刚才她与尹华韬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了。

“你真的很无聊。”徐蔷薇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只想转身离开。可许浩瀚就是不让,无奈,她只好郑重面对他,说:“我在想你。”

许浩瀚一挑眉:“怎么样地想?”

徐蔷薇放弃挣扎——在许浩瀚面前,她的抵抗好像总是徒劳的。对他嫣然一笑,她说:“咬牙切齿地想?”

许浩瀚凑近她,近得都能感觉到拂在他脸上轻柔的她的气息。“为什么要咬牙切齿地想?”

蔷薇瞬间就语塞了,连笑容也僵硬了,她的一只手,在他手里,她的腰,在他的另一只手里。可是,现在这种气氛,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会完蛋了。她决定实话实说:“我只是突然想到,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美女——真的好‘美’啊!”只是外貌美,心灵却明显美不起来的美女。

“你都看见了。”许浩瀚松开在蔷薇腰上和手上的两只手。这一次,徐蔷薇成功地退离开他两步。

徐蔷薇也感觉到了他这一小小的变化,仿佛是,一提及那个美女,他就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了过来,终于看清了现实一般。看来,若薇在他心上的分量,是足够重的,或许,他们本就是一对深爱着的恋人。

气氛渐硬,蔷薇觉得自己现在还是离开比较好。走了几步回过头,许浩瀚在她身后,不徐不疾地跟着。

“蔷薇,这里!”尹华韬喊着蔷薇。他和玉兰早已点好了餐,就等着蔷薇来大快朵颐。

蔷薇走过去坐下,对玉兰笑着打趣:“玉兰,我又来混吃混喝了。”

冯玉兰把饭递给她:“你这哪是混吃混喝呀,像你这种不要工资白做工的,来一百个我们院长也不会嫌多的。”

尹华韬笑着看她们俩聊天。他早知道,“七朵花”各有各的性格特色,他欣赏玉兰,因为她处事严谨、果断,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和她相处,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可是,自从蔷薇出现了以后,他又发现自己很想去关注她的一切。她每次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他也每次都能知道她在哪在做些什么,他最喜欢站在那个窗口,看着公园里像个孩子般快乐的她。他是想靠近她的,可是也只是今天,他才有勇气站到她面前,因为不想再缠绵一个人的惆怅。

“浩瀚,我想喝杯咖啡。”餐厅门口,传来一声甜糯女声。蔷薇他们就坐在门边靠窗的位子,所以这声娇呼,他们听的非常清楚。

“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许浩瀚拍拍余若薇的肩膀,走进餐厅的脚步却有了片刻的迟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蔷薇的侧脸有着好看的弧度,她正在对她面前的男人娇笑倩兮,而那个男人,正把一杯热牛奶放到她手里。

徐蔷薇接过牛奶,对尹华韬点点头,并不在意许浩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反倒是尹华韬,像是被一道焦灼刺伤了般,他发现了这股焦灼的发射者。看见他,尹华韬只觉得,这个紧盯着他们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火焰。

“你认识他?”冯玉兰发现了他的目光落及处。那个气势男人,就这样像个大木桩一样杵在那里,还真让人觉得气压下降了好多。

“许浩瀚——江海的大公子,谁不认识啊。”尹华韬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却有了不好的感觉。以许浩瀚对蔷薇的这场注视,绝非一般关系可以形容,“他也是我们医院的理事之一。那个坐轮椅的女人——余若薇,据说是他的红颜知己。也有传闻说,许浩瀚和前妻离婚,就是因为余若薇的插足。”

“她的脚是怎么回事?”这是蔷薇关心的问题。尽管对她非好感,蔷薇还是觉得这么一个美女,天天与轮椅为伴太可怜了些。

“只是左腿骨折了,听说是不小心摔的,已经在恢复阶段了。”尹华韬也只知道这么多,其实,又有几人知道内幕呢,大家都只是猜测着而已。

许浩瀚拿着一杯东西回来,脚步没有再停顿,目不斜视地直接到了余若薇面前。

余若薇接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小护士们,自从知道了许浩瀚的显赫家世后,她们就总会用那种又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满足,可以待在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可是,许浩瀚递过来的那杯牛奶,却让她从幸福的云端跌落了好几丈下来。微笑着接过,她的脸上完全不动声色。她很明显地感觉到,浩瀚这两天有些变了,变得她不再拿捏得准他的心思,就像昨天,本来说马上就来看她的,却等了很久也没来,要不是她割伤了自己的手,她都预感他不会来了。还有,晚上吃饭时,自从杨泰提起那个“徐蔷薇”以后,浩瀚就变得有些若有所思起来。他那种在想着什么的样子,让她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

“浩瀚,我想回去了。”余若薇拉拉他的手。本来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可是现在,她却想以退为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许浩瀚俯下身问她。

“只是觉得有些头晕,昨天流了好多血。我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余若薇的样子,柔弱得那么无助。

“别这么说,若薇。你知道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许浩瀚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的怯懦。若薇一直是与世无争的,初见她时,她那空灵的琴音,一下子就进入了他的内心。她从不强求什么,总是随遇而安,她也不会给他造成任何麻烦,她总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你,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她越是淡然,他就越会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照顾她,让她不再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他对她的感觉,说不上喜欢,却有很多的怜悯和愧疚。

余若薇点点头。她早知道,浩瀚是见不得她自怜自哀的,只要他心里有她,总有一天,她会占据他整个心房。

音乐会,他们还是去了,余若薇听得很专心,她毕竟是搞音乐的,一到这种场合就会精神高度集中。许浩瀚就不一样了,听音乐会本是余若薇的提议,其实他对音乐并不熟知,他不懂什么音节、音阶之类。他只凭感觉,感觉对了就是好听的,正如初遇若薇时她弹得那一段钢琴一样,听上去感觉非常好,那每一个音符都像敲击在他的心上一样。比起这种音乐会,他宁愿听若薇一个人演奏钢琴。记得那是去年的平安夜,他被杨泰拉去参加一个平安夜狂欢派对,后来杨泰不知道什么原因溜走了,却把他留了下来。正当他因为百无聊赖走出包厢时,他听到了一阵美妙的乐声从大厅传来,就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动了一下。静心把这首乐声听完了,怔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应该去看一看这个打动了他心的人。到底是谁?可以让他在钢琴声中听到了绵绵的感情。那是他初见若薇的一天,走进大厅时,她就坐在那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立着,像是刚刚谈完,又像是正要按下去。那时的她,因为他的注视,如受惊小鹿一样躲闪的眼神,真是纯真的可爱。

“可以告诉我,刚才那首曲子的名字吗?”许浩瀚的开场白是这样说的。

纯真女孩低下头,脸红红地说:“没有名字,是我随手乱弹的。”这就是若薇那时的回答。

本来许浩瀚以为,她只是因为害怕他的唐突,才被吓得失了分寸,这么好听的曲子,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可是,自那以后,若薇虽然经常会弹曲子给他听,他却从来没再听到过这首打动他心的曲子。他不得不相信,它只是若薇的一时兴趣之作,因为忘了把它记下来,所以她也忘了怎么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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