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涵与俊凡吐了吐舌头,跑到客栈当中洗了洗手,便跑回了餐桌,吃起了饭来。
柳富贵看俩小吃的香,发下了手中的筷子,轻轻道:“今儿个咱们就在此处落脚,明天一早,便乘船去往盘鲤湖,你们好好休息,现在多吃点,晚上和明早就少吃点,免得上了船再晕船。”
俊凡与诗涵大大的点了点头,然后诗涵大声道:“爹爹,今天我和俊凡哥在街市上看到了俩个怪人。”
柳富贵当时有了精神,疑惑道:“怪人?可是一男一女四五十岁左右吗?”
柳诗涵对着周俊凡看了看,然后又对柳富贵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啊,一个大个子有三十左右岁,还有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大哥哥。“
柳富贵听着回答,摇了摇头:”怪人?除了落仙谷那俩位,还有算是怪人的吗?“
柳诗涵听柳富贵不听自己说话,当下小嘴一撅:“爹爹,你听诗涵说啦。”
柳富贵极疼他这宝贝丫头,当下微笑的对着柳诗涵轻声道:“爹爹错了,诗涵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怪人?”
柳诗涵挺柳富贵认错,便嘿嘿笑了几声,道:“我要说的第一个怪人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大哥哥,他居然要用三万两去买一只小乌龟。而且这人名字也怪,居然叫钱多多。笑死我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柳富贵琢磨良久,沉声道:“恩,真是够怪,可能是哪家富绅的公子吧,你再说说第二个怪人。”
柳诗涵又看了看俊凡,又对着柳富贵说到:“这个大哥哥已经够怪的了,另一人更怪,三万两,买他一只小乌龟,他竟是不卖,爹爹你说怪不怪?”然后张大了眼睛,期待这他爹爹下巴掉下来的表情。
谁料柳富贵却并未点头说怪,而是对着柳诗涵问道:“那究竟是只什么样子的龟?”
诗涵如花儿般的笑容瞬间变了下来,柳富贵看女儿突然变脸,马上哈哈大笑,马上明白了过来,极其疑惑的大声道:“怪,真怪,他怎么就这么怪,好女儿,快告诉爹爹那究竟是什么龟。”
柳诗涵一眼便看出柳富贵脸上的敷衍神色,竟不答话,低起头吃起饭来。
倒是俊凡看到柳富贵尴尬的干笑,回答道:“柳大叔,这龟到底什么摸样我们也没看过,只是听说,这龟三十多年一丝变化也没有,只一寸大小。”
柳富贵眉毛瞬间聚起,思量良久,道:“这龟要是真是三十年不长,那倒算是奇珍了,若是真的,别说三万,只怕三十万两也是少的。可惜那人不肯出售,不然的话,不管多少钱也要买回来。算了,你们吃完饭,就在客栈呆着,不要出去了,咱们住宿一宿,明天一早便走。一定养好精神,不然上了船,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俊凡点了点头,夹了一大只鸡腿送到柳诗涵碗中,对着诗涵微微一笑,便低下头,吃了起来。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俊凡便被柳家那位王姓护卫喊了起来,待到洗漱完毕,和诗涵草草的吃了几口早饭,便来到客栈门口,只见震远镖局所有的马车,均已准备好,而此时那名总镖师小霸王黄庆正在一片大空地上训练着那二十六名镖师。
俊凡对着凡尘间的武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看着这些镖师们每个人的力气是真不小,竟都可以举得起百余斤的石头。慢慢走上前去,俊凡轻声道:“镖师叔叔们,这么早起来练功了呀?”
那总镖师黄庆看着俊凡,对着那些镖师们说了句:“大家伙,继续练着。”然后便向俊凡走了过来。“小娃?你对这些功夫有意思?”俊凡不明白这位镖师要说什么,当下回答道:“俊凡从小尚武,只是身体有疾,不能习武。”
镖师“呵呵”一笑:“好啊,有疾好啊。娃啊,叔叔告诉你,学什么也别学武,俗。没事时多读读书,写写字,来日考取个功名,那一生便是有了着落。再不行跟你柳大叔多学学医术,来日当个大夫,以后也有望混出他那样的名声。亦或者,多学学算数,以后做些买卖也可糊口。但你一旦学了武,步入这江湖,无论怎么走也是走不出去的。”
俊凡不禁疑惑,轻声问道:“这位大叔为何这么说呢?”
镖师看了看俊凡,又看了看周围,看到身边没人,然后蹲了下来,指了指那些正在练功的镖师,小声道:“看到没?我们这些学武的,为了挣上俩口饭,聚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看前两天路上平静,可能以为镖师这行好做,却不知,一旦那些山贼不给我们镖局面子,这些兄弟当中又得有几人会把裤子掉了。”
俊凡听着不太明白,问道:“裤子掉了?这是什么意思?”
镖师“呵呵”一笑,道:“刚我不是说了吗,干了我们这行,脑袋便已是别在了裤腰带上,这脑袋一掉,腰带自然会松,这腰带一松,还不得把裤子掉了?”
俊凡听完,不禁一笑:“大叔你还真有意思。”
镖师摇头苦笑:“娃儿,你可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以为这些镖师早早起来,这般拼命,就是锻炼身体吗?他们这是在保命。”
俊凡又是一阵迷糊,疑惑道:“大叔,我又没听懂。”
镖师微笑道:“你年龄还小,自然不懂,叔叔告诉你,他们功夫高了一点,一旦遇到事情,活着的机会就会高上一层。所以他们不是拼命练功,而是拼命的保命。这么说,娃儿,你能够明白?”
俊凡听着黄总镖头的话陷入沉思之中,自言自语道:“不是拼命的练功,而是拼命的保命。”
黄总镖师见俊凡进入沉思,呵呵一笑,轻轻拍了一下俊凡肩膀,把俊凡又带回了现实:“娃儿,我说的你明白了?”
俊凡琢磨良久道:“好像有点明白了。”
黄总镖师“嘿嘿”一笑,:“哈哈,你这孩子,怎看着这般顺眼,我且再问一问你,为何我们这些学武的人拼命的练功,拼命的保命?”
这回俊凡倒是没有寻思,跟着黄总镖师的问话就回答道:“因为……怕死?”
黄总镖师哈哈一笑:“好娃儿,正是如此,拼命的练功就是为了保住这条性命,为何这么想保住性命?就是因为怕死,知道我想说什么吗?”看着俊凡摇了摇头,黄总镖师继续道:“我想告诉你,若是你碰上劲敌,就要拼上自己性命,威胁到他的生命,一旦让他产生,你不惜自己的生死,就是一定要他死的念头,你就赢了一半。”
俊凡思考良久,把这句话深深记在心底之后,又问道:“那另外一半呢?叔叔?”
黄总镖师哈哈一笑:“另外一半,嘿嘿,因你身体有疾,不能习武,所以就不跟你说了。”说完看柳府上下都已经准备好了,便对着所有镖师大喝一声:“天亮!行镖。”说完竟然一下翻到马车之上,坐了下来。而一行马车,也随着黄总镖师的一声口令,往云祥水乡南边的码头行去。
怎知还不待众人行到码头,身前却出现俩个男子,其中一位男子一脸憨厚,身材高大,浑身黝黑,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看着就是普通人,而另一位却是一表人才,只是这少年一脸奸笑,却给其大大减分。
见到俩位突然冲街边窜出的男子,所有镖师一时间竟齐刷刷的亮起了兵器。坐在车棚上的小霸王黄庆刚欲喊话,却听柳诗涵对着柳富贵高声道:“爹爹,昨天我说的正是这俩位怪人。”
柳富贵看了看俊凡,只见俊凡向着自己点了点头,便较有兴致的看起了俩人。
不待柳富贵开口询问,那边那位一表人才的公子却向着柳富贵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道:“这位气色红润,面相慈祥,逸态神姿,和蔼可亲的长辈,可是大名鼎鼎,独一无二,名震天陆,有着天陆活菩萨之称的药王柳富贵?”
柳富贵听着青年公子字字恭维,不禁一笑:“这位年轻人,老夫可并未有你口中那般好,你可有什么事请吗?今日老夫身有要务,不能耽搁,实在是。”
不待柳富贵说完,那边那少年便已开口:“小辈名叫钱多多,虽对柳老先生多有敬仰,但我也知您老每日日理万机,若是平常,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敢打扰前辈您啊,只是今儿个确实有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所以,我才来打扰前辈的。”
柳富贵疑问道:“那这位年轻人?你究竟有何要事?”
钱多多见柳富贵发问,便指了一下身边的大汉,道:“其实是这位大哥的事情,他家本是一户渔民,生活虽有寒酸,却也勉强糊口,只是在上月,这位大哥的父亲,突然身患重症,可怜我这大哥,寻遍天下名医,却始终不得救治,本以为这门桑,算是注定了,可我昨天突然听说心如菩提的药王柳先生竟然来到我们云祥水乡这偏僻之地,所以今日便带着我这命苦的大哥来碰碰运气。”
柳富贵看着这个名叫钱多多的少年说的虽然跟唱戏似得,却见他身边那位憨厚大汉双眼通红,表情极其悲伤,并不像装出来的,便问了那个憨厚大汉:“这位小哥?你家父亲究竟所得何病?你不妨说说,若是我柳富贵真有办法,决不推辞。”
那憨厚大汉见这个被称为药王的老先生撂下话,急忙说道:“我爹身体一直挺好,可就在上月突然说腰像似被磨一般疼,待第二日清晨一醒,竟然已经起不来床,我观察了他的身子,却见他缺了一块脊梁骨,如今一月过去了,我爹他身后脊梁骨已经少了四块,每天都极其痛苦。老先生,你救救我爹吧,我求求你了。”待话说完,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街道上的石头地上,磕起了响头。
柳富贵看这汉子突然下跪给自己磕头,上前一把扶起那汉子,道:“哪里是得病了,就是身体进了食骨虫。此虫,对骨头天生情有独钟,不过只能在水中生存,一般只吃河里的骨骸。你爹被这虫进了身体,定是长期在水中。这虫虽已进入你爹脊梁骨之中,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待我给予你几味药材,在教你如何用药,你爹按时按量服完,就可无碍,只是,这被食骨虫所食的骨骼缺无法再康复了。”
那汉子听柳富贵之言,又要下跪,却又被柳富贵扶起,而这时那位钱多多公子说道:“柳老先生,今日我二人可不能白要您的药材,我们来时曾有过商量。我这兄弟家里也有一个宝贝,那宝贝可当真神奇,乃是我这哥哥的爹爹年轻时在河边抓到的一只小乌龟,这乌龟三十年居然一点也没长,您说奇怪不?当然,这乌龟太贵重,我希望您老能够再给我这兄弟和他们家一点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