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模拟声响起:“银河系在它刚刚崛起时,孕育了数千个文明,他们发展的或早或晚,但可以肯定的是,由于文明其本身不可改变的侵略性与扩张性,这些文明为了争夺开发或者未开发的星球爆发了一系列的星际战争,这些战争逐渐演变为一场席卷整个银河的灾难。”
“空间节点起初并未被发现,各个文明的星际航行并不像现在一样依靠跃迁空间和捷径,古代文明是真正的进行超光速飞行,他们将飞船坍缩至量子态,然后航行,但是,后果就是这样做造成了舰上时间慢于实际时间,而且是大大慢于,例如通过量子态飞行到达一个十万光年外的地区,如果舰上时间是一年的话,那么实际时间可能超过几百年。”
“这样的运动方式导致战争进展的缓慢,使得那场战争一直持续了两万年,在这地狱般的两万年里,数千万个星球被毁灭,死亡生物数量无法统计。”
“同时这样的星际战争也在一定程度对整个宇宙的三维框架造成了损害,虽然不会危及这个平行宇宙的时空统一,但空间的扭曲已经足以使战舰凭借光速以下的,不会造成时间变缓的速度跨越成百上千光年。”
“有两个文明同时发现了这种后来被称为空间节点的扭曲,他们开始研究,并最终掌握了空间节点这项当时可以称之为跨越式科技的武器,甚至包括制造可控的空间节点进行短距跃迁和大气层内跃迁。”
“他们在短短一百年里,凭借空间节点带给他们的,其他种族无法比拟的强大机动力扫荡了整个银河,毁灭了几乎全部的文明。”
“随后,两个分别统一了半个银河系的强大种族之间爆发了泛银河战争的最后一战,也是最具毁灭性的一战,两个种族近乎无限的生产力和旗鼓相当的科技水平似乎预示着又一场拉锯的开始,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两大种族将所有的个体都派上了战场,大约四万艘99%光速能量级战舰(即能够把质量为一标准单位,约合人类计数单位10吨的物质加速至99%光速的战舰)在以现在的海迪拉克星为中心,半径为几百光年的球体范围内交战。
“最后,获胜的那个文明剩下八艘载着幸存者的种舰,而失败的那方只剩下一艘。”
“失败的那个文明来到了几个没有卷入战火的星球,他们用伽马射线剥离了这些星球的大气层,并最后选中了一个能在宇宙射线中存活下来的生物,引导他们的进化,并最终和他们融为一体,虫族就这样诞生。”
“而获胜的一方内部则产生了无可弥合的分歧,最终这八艘种舰分道扬镳。”
“三艘种舰去往了银核,他们计划将整个银核……”
楚枭猛然从梦中惊醒,只见一艘人类的斥候舰轮廓出现在屏幕上,似乎是火控系统的位置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必须想个办法与这艘战舰联系上,他不能像欧阳潇一样灵活自如的驾驶这架飞机,实际上,能够把这架飞机飞出去已经竭尽了他的全力
他突然计上心来。
特纳望着面前那架悬浮着的堕天使,抓狂地祈祷着。
他目睹过这种飞机是如何把十架亡灵战机穿了炸串,他敢肯定,凭借这架飞机的武器,把整艘“火与轮”号蒸发都没问题。
可是这架战机却一直悬停着,毫无动作。
可能是巨资打造的潜游系统没有辜负了它的造价吧。特纳暗想道。
那架飞机开始动了。
特纳有一种想要抽死自己的冲动。
还好他及时忍住了,因为那架飞机不是朝斥候舰飞来,而是径直冲向一颗小行星。
“报告,在小行星上检测到热能效应。”
“哦?”特纳感到一丝疑惑,堕天使攻击小行星却不把这颗小行星轰成蒸汽,这就足以令他感到困惑。
“检测图案已投射到舰首屏幕。”
特纳愣住了,那是一个希腊字母“α”。
“输入电脑,与希腊字母表进行比对,我可不想因为一些愚蠢的错觉葬送了一船人,还包括刚从海迪拉克表面救上来的人的小命。”特纳命令道。
“命令执行……比对完毕,长官,可以认定为人类书写。”
“长官,这架飞机似乎想要进入我们的机库。”
“打开机库门,让他进来。”特纳下达指令,随后笑着对指挥台上的舰员说道:“我们这艘战舰想不到也有满载的一天啊。”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从地面上不是救上来一支就叫做阿尔法的精英小队吗?让他们去机库迎接迎接,说不定那个开飞机的哥们是他们小队的。”
“又到了庸俗的大团圆时间了,不过我喜欢。”一名船员开玩笑道,不料特纳狠狠地给他来了个栗暴。
“去你的,我的台词也是你说的?”
楚枭坐在几乎撞到机库墙的堕天使上,揉着因猛力拉操纵杆又猛力回推而红肿的左手。
没人告诉他堕天使的减速是往前推操纵杆。
然后他跳下飞机,一把搂住了扑进他怀抱里的娜莎沃夫,全然不顾旁边还有几盏大功率的电灯泡。
汉森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拉走了意欲起哄的曼彻斯特和格兰德。
楚枭的嘴唇贴着娜莎沃夫冰冷的发丝,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笑着安慰她:“没事,我这不是没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嘛。”
娜莎沃夫抬起头,浮肿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他的眼:
“可是,我就是害怕,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没有你,我就会怕。”
楚枭挑起她尖尖的下颌,然后用力吻了过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娜莎沃夫那无忧无虑的笑了。
现实,到底还是改变了每一个试图改变现实的人。
娜莎沃夫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倒退几步,冲他甜甜地笑。
但是,不论是我们适应现实还是现实适应我们,我们还是能留一下一颗曾经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