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双手握住她的左手,轻声又柔和地问道:“好点了吗?”
床上的欧阳安静乖巧地躺着,眼睛缓缓地张开,张合了几次后,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上官时陌…?”刚刚醒过来,欧阳的声音还带着软绵绵的声调,有气无力地,冰袋的凉气从头顶袭来,让她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嗯,我在。”上官时陌轻声回答,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虽然是在夏天,但室内的冷气还是有些寒,他把薄薄的空调被往她的胳膊处拉了拉,直到能完全盖住整个身体,又不会遮住头和鼻子,从而影响呼吸。
欧阳君夜从被子中抽出右手,揉了揉还有些微微闭拢着的眼睛,又推开了刚刚盖好的被子,嘴上撒娇着:“唔……好热,我想喝水。”
接着,她把手心放向床单,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想要去拿床头边放着的水杯。距离有点远,欧阳够不着,初月便走向前来,拿过水杯递给了她。
“谢谢。”欧阳礼貌地回了一句,在十分微小的咕噜声下,她心满意足地喝到了水,眉梢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擦过嘴巴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每一个布局都与一中初中部的校医室一模一样,很是熟悉。甚至在看到四周的那一刻,她还曾错觉地认为这就是初中部的医护室呢。
但是再仔细一看,还是有区别的。譬如初中部的校医是一个研究生毕业,经验丰富的资深女医生,平常不大喜欢穿医生专用的白大褂,而是穿自己的警服。
据说,这位女医生的丈夫曾经就是特警队员,后来在任务行动中为国捐躯,从此以后,女医生便脱下了白大褂,换上她已逝丈夫生前穿过的那套警服,风雨无阻。警服是冬装的,可无论是严冬还是烈日,她都只穿那一套衣服,再冷,再热,外边的衣服,也只会是那套警服。
初初入学时,有一次,欧阳急性肠胃炎,明明都已经忍痛走到校医室了,可推开门一看,里面竟是坐着一位女警时,便又马上离开了。让她这一痛,便是痛了整个下午。
而现在所看到的校医室,除了布局装修与初中部一致外,校医完全不同。一边是只穿警服,今年也四十多的女医生,一边却是穿着白大褂,一本正经的男女医生各一名。
这也不算重点了,重点是,她怎么来到这里的?
貌似是……古正要他们跑20圈,然后她超时,还是最后一名,要再次被罚抄定理……最后就迷迷糊糊来到这里了。
“应该是中暑了。”欧阳小声地嘀咕着,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跑800米……就能把她累得中暑,最后还来了校医室呢?而且她居然用了20分钟有多,中考时不是这样的啊。
“你说什么?”上官时陌固执地又帮她扯了扯被角,问道。
“你说,中考我是跑及格线的800米,为什么现在却跑了20多分钟呢?”欧阳君夜不解,这个现象不正常啊。
听完,回轮到上官时陌不解了:“你确定你只是跑了8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