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妈妈要回来了。”若然眼睛亮亮地跟阿莉说,眼里的光像是死火重新燃起的希望。
“你爸爸妈妈不是失踪好几年了吗?”阿莉很早就知道若然从小是在外婆家长大的。
“有消息了。”她握住阿莉的手汗涔涔的,“就是你喝醉的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男人,在KTV。”
“我怎么没印象?”阿莉奇怪地说。
“你有毛印象啊,你当时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那个男人帮我扶你出来的呢。”若然又想起了什么,“后来那个男人打过几次电话要和我交朋友。”
“说不定人家是骗你的啦。”阿莉摆摆手,“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约你出去。”
“可是我爸爸的名字一般没人知道,他说的时候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不管了,大不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啊。”阿莉抱住她的胳膊。
“那还用说吗?”两个好姐妹笑作一团,感觉光明就在眼前。
一整个下午若然都特别高兴,连进家门都哼着歌。
喻祎正坐在客厅看报纸,抬头看了她一眼。
“哟!童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啊。”冯妈从厨房端出饭菜放在餐桌上。“今天先生回家得早,等下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
若然上楼换了衣服,一蹦一跳地下楼梯,冯妈看见了连忙阻止:“童小姐,不可以的呀,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若然一脸黑线,再看挨千刀的喻祎,正躲在报纸后面偷笑。好吧,反正这清白算是没有了。
吃饭的时候都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立马引来刻薄先生的白眼。
喻祎今天回来的特别早,但是却没怎么说话,一直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喜怒哀乐来着。尼玛,这货是哑了吗?这刚洗完澡就又半躺在床上看书。
若然爬上床,猫一样挤过去,靠在他的肩上。他张开手臂揽过她,动作自然得像是多年的恋人。
“你用的还是我的洗发乳。”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场景。
“嗯,我想长点胡子。”若然淡定地说。
喻祎合上书放在旁边,“说吧,你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从枕头边拿出了一个红丝绒的方形小盒,“说好了有奖!”
“我爸爸妈妈要回来了。”若然用手划着被子上的条纹。
“爸爸妈妈?你爸爸妈妈不是去世了吗?”
“我对外都是这样说的,实际上我爸爸妈妈是失踪了。”
若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喻祎讲了讲,从失踪讲到莫名其妙的电话。
“那你就这样相信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话?”敢情就对陌生男人感兴趣。
若然一听忙反驳,“你不也是陌生男人吗?我还不是相信你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去你就是你们俩就会以这种姿势谈你爸妈的事?”神经病的脑洞就是比较奇特。“明天还是我跟你一块去吧。”
什么?若然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这几天不想上班。”大BOSS就是牛!
“前几天出差的时候看中的,本来想给我妈,才想起来上次已经给买过一个同样的了,这个就便宜你了。”他把红丝绒盒子打开,一根碧绿的翡翠手镯静静地躺在黑色的盒子里黑色的丝绒布上,在灯光下反射出水盈盈的光。“你皮肤白,戴起来应该还不错的。”喻祎拿起手镯,套在了若然的手上。
“这个不算在余款之内吧?”这翡翠成色很好,肉眼看不到杂质,一看就不是平常的翡翠。
“不用。”沉吟了一下又说:“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抵。”
“开什么玩笑?”若然捂住胸,“本姑娘可是卖身不卖艺的,不要妄想让我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哈哈哈哈神经病!”第一次遇见若然的时候,喻祎觉得若然是文静又漂亮的姑娘,接触久了之后,才发现这丫头又蠢又萌。
“睡觉吧。”若然关掉了床头灯。
“不做点什么吗?”喻祎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
若然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绕在脖子上,“做梦还不够吗?”
隔天一早若然醒的时候,被眼前瞪着的眼睛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在床上醒来。气氛让若然有点尴尬,但喻祎却像见惯了这种与陌生女人早上一起醒来的情况,光着上身就去卫生间洗漱。
两个人开了车到学校接阿莉,阿莉像是没睡醒似得急火火的跑来,没到车子跟前就嚷嚷着‘困死了困死了。’她以为还是只有司机老罗和若然两个人,不顾形象地打开车门,一坐下发现氛围不对,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一个人。
“早啊,喻先生。”她匆忙地打了个招呼。喻祎‘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啊!喻先生,刚才我来的时候,好像看看到副驾驶的车门上粘着口香糖。”阿莉随即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我下去看看.....”老罗说着就要下去。
“不用了。”喻祎拦住老罗,“我下去比较方便。”
喻祎打开车门,关掉车门仔细查看车子的外面,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没找到。老罗下车也去看了看,过来一会儿伸头进来,”苏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啊?可能是吧。”
两个人上了车,阿莉向若然比了个yeah的手势。
和陌生男人约在了一个茶室,男人以为若然是一个人来的,谁知到了一看,除了老罗,浩浩荡荡地来了三个人,导致两人的小隔间坐不下,只能临时换大隔间。
男人姓万,双方互相介绍之后,若然就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
“我爸爸他现在在哪里?”若然开口就这样问。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天在KTV的时候,有一个老朋友抱怨说他的新房客脾气很古怪,还老是念叨着自己是从国外来的,不知是真假。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和若然有关系呢?”阿莉觉得这事很蹊跷。
“这要说到那天我去朋友家玩,正好看见了这个古怪的人,不知道怎么的,那天他脾气特别好,非要请我们去他房子里喝茶,我们推辞不过,就去了。”
“进去的时候墙上挂了一些照片,大都是这位老先生和别人的,只有一张是一个小女孩的,年代有点久远。然后喝茶的时候,老先生看我盯着那些照片,就给我们介绍,介绍到那张小女孩的时候,我觉得那张照片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直到他说出这个小女孩的名字,说是他的女儿,我才想起来可能是你。”
“你怎么就断定是她呢?”阿莉又问。
“我也没有确定,于是就打了个电话,谁知一提童莅任,若然小姐就激动了,我就想这回可能错不了。”姓万的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有些口干,一口气灌了好几杯茶。
“那童先生现在在哪里呢?”一直在旁边静听的喻祎这时候开了口。
“这就要聊到条件了.....”姓万的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
“什么条件?”若然连忙问。
“呵呵......这个条件知道的人不宜多,所以你们二位看看,要不到大堂走走?”姓万的下了逐客令。
“你!”阿莉站起来。
“行了,我们先出去等一等。”喻祎及时拉住了她。
两个人到了大堂,阿莉甩开了他,“你干嘛拦我,要是若然出了意外怎么办?”
“不怕,我有这个....”他拿出蓝牙耳机,“我刚才把手机放在那里了,只要出现意外,我们就立刻冲进去.....
真是老狐狸!阿莉心想。
“他们出去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若然抑制住心里的怒气。
“别急,童小姐,你父亲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姓万的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若然最讨厌在公共场所抽烟的人,所以姓万的这个动作又让若然对他的厌恶加深了几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若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也知道的,第一眼见你就想跟你做朋友,无奈你高贵冷艳,不给我万某这个机会......”他抽了一口烟,眯起眼睛。
大厅。
喻祎拿了阿莉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黄,你去查一下相城KTV的一个姓万的股东,查查他有没有一个出租房屋的朋友。查到之后打电话告诉我。”
阿莉在一旁一脸崇拜: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如果小黄能在他们谈判完之前查到,我们就不用在这耗着了。”喻祎把手机还给阿莉。”他们谈到哪里了?”喻祎突然想起他们还在监听。
阿莉把耳机递给他,“好像情况不太好,要不要冲进去?”
“我要是不同意呢?”若然说。
“不同意?”姓万的吧烟头摁灭在桌子上,“我不相信你连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都不要。”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在身边,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有父亲。”若然面无表情。
“那母亲呢?哦对了我好像还没有说。”姓万的端起茶杯。
“好,我同意。”说这话的时候若然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