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难道被附身了!”柳逆想到柳天傲给自己“灌顶”的一些知识中对鬼魅凶魂的描写,不由得担心的想道。
“你!是谁?”柳逆的意识在脑海中的白光外围小心的观望着它的动静,在确定了白光好像只是对自己有点,呃!恶心?并没有太强的敌意,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柳逆话音刚落,一阵浩瀚如海深沉如渊,彷佛生存了千百万年,经历过百世劫难的苍凉意识,如洪荒野兽般向自己铺天盖地的袭来,瞬间已经将他淹没!
黑夜中,一个偌大的空地上,铺满青色石子的广场中央黑压压布满了人。人群不远处的广场前端,一座高大的青木祭台上供着羊头、牛头和一只烧的金黄色的乳猪。
祭台上,一个巫师宽大的黑袍中,只隐约可见一对骇人的绿色光芒邪异闪动着,巫师双膝跪地,袍中伸出枯骨一般的双手中,小心的端着一个精致的陶碗,碗中盛的是香喷喷的糯米酒。
巫师的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一些不明意思的咒语。祭台下面是一群身背雪亮苗刀的彪形大汉,都是面色虔诚的跪拜着,祭台最高处的一个用黑色巨石雕刻而成狗首盘瓠图腾,喃喃的跟着巫师在念着那令人费解的咒语。奇怪的是,柳逆脑中此刻却清晰的知道那些奇怪咒语的功用祈雨。
正在柳逆狐疑是否进入了幻境之中时,镜头一阵模糊,眼前出现了一簇巨大的篝火,数十对美貌的少女和俊俏的少年,在篝火边嬉笑歌唱着,却和刚才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柳逆的存在。
篝火边,竹笙齐名鼓声阵阵,少女头戴花冠身戴精美银饰,少年跳芦笙舞,放声高歌,人人的脸上都充满的了幸福快乐。眼看着柳逆面前的一个英俊少年,在篝火边将一朵娇艳的桃花爱怜的戴在一个满面羞红少女的头上,柳逆的心中也不禁是一阵幸福满足之感爬上心头。
镜头再次一转,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远清亮的山歌,回头一眼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着攥着一把杂草,愉快的站在泥水中放生高歌。环顾四周,许多男女老少都是站在泥水里,弯着腰欢喜的在泥水中做着什么。
柳逆仔细一看,原来他是站在一片广大的稻田里,这些人手中拿的也不是什么杂草,而是嫩绿的禾苗,此时大家都在满面欣喜的插秧,好像都在为数月后的丰收而感到欢喜不已。
柳逆再低头一看,自己一双白皙的双脚深深的陷在泥泞之中,柔嫩的小手上也沾满了泥水,而左手赫然还捏着一小捧嫩绿的禾苗。
女人?自己竟然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柳逆大讶,这一次的幻境竟然把自己也带入了一个角色!
“姐姐!姐姐!”不远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长相娇巧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眉如弯月,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长大了必会是一个美人胚子。
她用沾满泥水的小手,可爱的在额头一擦,丝毫没有察觉泥水弄脏了自己的小脸儿,举着手中翠绿的禾苗,嬉笑着向自己招手跑来:“姐姐!姐姐!你看我种的怎么样?”
“云儿,慢点儿!这小苗可经不起你的折腾!”柳逆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女孩笑嘻嘻的薄嗔道。
柳逆看着现在正处的这具身体竟然完全不受他控制,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己在一个人的记忆中,呃,再准确点说是在一个女人的记忆中!
柳逆正想到这里,忽然变生肘腋,天空中本来一片晴朗,却在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阴云密布风雷阵阵,陡然乌云中一道闪电冲着柳逆疾射而来。柳逆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离自己不到两米处的云儿已经被闪电击中,应声倒地,身上焦黑一片,没有了一点动静!
谁曾想本来还是一片安静平和的稻田,刚才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却天降奇祸般的横尸自己面前,柳逆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过了好一阵,柳逆才渐渐恢复了知觉,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云儿,眼眶瞬间模糊了,挪动着沉重的双腿向云儿的尸体缓缓移动着,这短短两米不到的距离,对自己来说却好像是天涯海角,每一步都好像狠狠踩在了自己的心窝,踏碎了自己的肝肠。
终于走到了云儿的身边,柳逆虚脱一般坐倒在地,一只手轻捂着自己抽搐的嘴角,一手颤抖而恐惧向云儿那焦黑的尸体伸去,脸上的泪水和穿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打在云儿的滚烫的尸体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终于触摸到了云儿的身体,身心皆是一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柳逆丝毫不顾滚烫灼人的温度,双手抱起云儿,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温柔的像平日里一般摸了摸她的小脸,可看着那自己的泪水不断打在云儿那已经辨认不出模样的俏脸上,胸中的感情终于抑制不住,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这直触人心底令人心碎的哀嚎,直叫的天也悲恸,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打在人们的身上,也打在人们的心间!
抬头仰望云中,一个金色的庞然大物再云中隐现,身上布满鳞片闪闪发光,此兽体貌奇特分别有骆头、蛇脖、鹿角、龟眼、虎掌、鹰爪!龙!
女子身体中的柳逆认识到这竟然是一只神话传说中的龙!而且和柳逆本人认识的龙还略有不同,此龙竟然背生双翼,头大而长,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齿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尾尖长,四肢强壮,宛如一只生翅的扬子鳄。这还是一只千年应龙!
隐约间,可以看见龙头上站着一个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好像天神一样蔑视的眼神俯瞰着禾田中惊讶的人们。
“云儿啊!”
与柳逆共用身体这个女子看到云中的一人一龙,忽而凄厉的仰天长啸,悲恸的眼神中此时充满了愤怒、怨恨、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