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刚才在门外,柳逆都悄悄试探了一下这些人的修为,那个女仆的代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那个卫兵的头领也不过是旋照阶段而已,可是这个管家的竟然已经到了结丹初期!这就不得不让柳逆提防了,所以当下也没有给周管家好脸子看。之后他心中也暗惴,这宣明帝放一个如此修为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思量间,柳逆已经慢慢的踱进了自己的“新家”,走在五彩的鹅卵石小路上,看着院中的假山和园林,柳逆不禁唏嘘,这皇帝对自己可真是下了大手笔。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个中书侍郎,可是看着宅子的排场,在自己的家乡足以比拟一个王爷级的府邸了!
刚才还在后面的三个下人已经赶了上来,这个周总管马上对自己变换了态度,说话间也是不卑不亢,看来这还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角色。柳逆当下也没有再去刁难他,而是好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僵硬的冲他扯了扯嘴角。
周全脸上不动声色,心下暗道:还当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刚才装得如此刚正不阿,不过是立威和收买人心罢了,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柳逆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他们三个人分别是总管周全,亲兵队长张合,还有大丫鬟含雪。都是宣明帝精挑细选出给自己作为下人的。
柳逆慢慢走到了正对门的大堂,古色古香的大堂装饰的华丽而不显奢侈,两排红木雕花座椅,拱卫着中间的一个太师椅,太师椅后面正对大门的墙壁上,高高挂着“清正廉明”的镏金牌匾。
“这个拿掉!”柳逆指了指墙上的牌匾,皱眉说道:“本官还没有做半件为民为国的事,何以承受得起?拿掉拿掉!”
“这个!”周全的有些踌躇的看了看柳逆,吞吞吐吐道:“这大堂上要挂匾额,也算是一个规矩!如此恐怕有些不妥罢!”
“哦?规矩?”柳逆看了看周全,心道自己还真不是太明白这时代的规矩,这大概就是一种乡俗,就像是穿鞋要穿袜子一样!
但是柳逆也不好收回说出去的话,就在众人的惊愕之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圆珠笔一个小记事本,草草划上了几个字,撕下来往周全的手里一扔,说道:“那就按这个重做一个吧!”
周全接过本子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柳逆一行人随之逛到了大堂后面的花园,一条长长的回廊在花园的一侧贯穿了整个园林,园中池塘假山,各种珍稀的花草,让整个花园显得生机盎然,而点缀在中央池塘里雅致的水榭,更是让人觉得悠然雅致。
而在花园两侧的内院里,则是修缮花园、大堂的仆人和一对卫兵的厢房。柳逆的厢房就在这座园林的后面,被旁边的两座卫兵的厢房拱卫着,再往后走就是书房了!
足足逛了一个时辰,才将将的逛完了整个府邸,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了。偌大的一个宅子,光花园就有两个,还有一座演武场和一座祠堂,这绝对比一般的三品官奢侈上千百倍了!柳逆开始有些不安了:这个宣明帝如此拉拢买好自己!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呢?
草草用过了晚餐,柳逆便把张合一个人叫道了自己的书房里。张合匆匆赶到了柳逆的书房,整个书房被数万册典籍塞的严严实实的,终于角落的黑色桌子上找到了柳逆。
柳逆在坐在案头上,荧荧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专心的把玩着手中一个青铜镇纸。张合看柳逆没有说话,便老实的站在一边,也没敢打扰柳逆。过了好一会,柳逆头也没抬,不经意似的问道:
“恩,旋照期?修真多久了?”
“啊!”
张合身子一震,轻叫了出来,能够不被自己发觉就查探出自己的修为,显然是比自己功夫比自己高明得多,没想到这个一脸稚气的年轻人竟然有着比自己还高的修为。
“呵呵,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柳逆看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武将,黝黑脸上的布满胡茬,浓眉大眼,倒是一个把心里所想都表现在脸上的耿直汉子,微笑着安慰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不会怪你的。”
“大人好眼力!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全才’!”张合双眼一亮,有些兴奋的盯着柳逆,双手一拱说道:“回大人,属下驽钝,修真已有三十载有余,还徘徊在旋照大成,迟迟不能进入结丹期。”
“什么大人小人的!”柳逆眉头一皱,看着张合佯怒道,接着发愁的叹了一口气:“唉,我不是说过,在我这一切礼数全免了么,怎么就是听不懂呢!难道就不能像兄弟哥们儿一样喝酒吃肉胡天侃地的么!”
“嘿!大人果然真性情!”张合右拳在左手掌中一拍,竟然高兴的往前向书案前走了几步,胆随即想到可能有些不妥,又尴尬的挠了挠头,退回了原地。
“诶!张合!”柳逆看见张合的动作,赶紧高兴的上前拽住了大手,把他拉到了桌边,用力按在了桌前的一张椅子上,道:“******,有什么放不开的!现在就咱俩,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今后你就是我的张大哥,这以后的日子我柳逆还得劳你张大哥多多帮忙呢!”
“好!柳大!柳老弟果然非一般俗人!我张合生平最烦的就是那些个虚伪做作之辈!”张合被柳逆一骂,不怒返笑,狠狠拍了柳逆肩膀一下,有打量了柳逆一下朗声说道:“老弟今天晚上叫我来,必定有事相问!尽管说来,老哥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哈!好!小弟就和你白说了吧!我今天晚上就是拉拢你的!不瞒你说其实小弟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我也不知道现在宣化的国情,也没什么人脉,看你像个汉子,一定不会忽悠小弟的!”柳逆学着张合朗声一笑,走到了书案后面坐下,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暗下抹了一把冷汗:奶奶的,谁说这古代人就不精明了?这一个小小的亲兵统领都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