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不想听相棋再说一句话,他总是步步紧逼,逼得她无路可退,逼着她去冷静下来审视内心。她,真的对励至如此信任吗?她就对他,没有半点的怀疑吗?
如果励至没有参与寻衅滋事,他手上的伤又如何解释?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叫卜安生去现场,他想证明什么?可卜安生说他到的时候架已经打完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陪着励至去了一趟派出所录完口供便走了。
“年轻人,有几个不是喝点酒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种事我处理多了,要不是有这些毛头小子胡闹,我们倒还能落几天清闲,”相棋跟保垒说着:“这回打的是学生,事儿大了!”
“你闭嘴!”江禾一声暴喝,他认定了励至有罪,她不准任何人冤枉她的Rabbit。
“不管他有罪没罪,进去关两天也是好的,”相棋看多了励至这样的毛脚青年:“不进去不知道外面的日子多么幸福,其码先上上政治课,不想二进宫以后就遵纪守法,本分做人。”
“你还刑警呢,你遵纪守法本分做人了吗?”江禾最看不惯相棋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以前她可以忍受,现在她没有必要再委屈求全。
相棋一笑,想起与江禾那个暖昧的夜晚,道:“我能做到遵纪守法,但离本分做人还差点境界。”
保垒边开车边聒噪地听着两人互不相让地吵嘴仗,摇头叹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其实有个人吵吵嘴架也是好的。哎,江禾,你给我分析分析池早是怎么个心理,她为什么总是表现得,对我没有热度?”
江禾虽然不看好他和池早,但也觉得池早有眼不识泰山。可是保垒的历史,确实是个谜,当过兵的人,没准在部队受过什么伤身体某个部位残了。她和相棋那会儿,好多人就劝过她,千万不要找退伍兵,尤其是特种兵。她问为啥?人家就暖昧地说了一句:四十岁以后,你还不想不想过性生活了?
“那你为什么人到四十还是光棍一条?”江禾疑虑重重:“你说你,人不错,工作也不错,为什么到四十了还不结婚?为什么就单单看中了毫不起眼的池早?太不正常了!”
保垒右手握着方向盘,尴尬地听着江禾的问题,这个江禾,她就是看不惯他,还不知道她在池早面前怎么说他的坏话。可她顾虑得也对,他从来没跟池早提起过他的过去,她不问,他也不想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
相棋见保垒脸色阴郁,不由笑道:“别往心里去,江禾就是一直肠子,没坏心眼儿。”
保垒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等一个女人等了十二年,你们信吗?”
相棋江禾面面相觑。
“她也在等我,但我们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保垒不顾有女士在车上,丢掉绅士风度,忧郁地点了一棵烟。
“那池早算什么?备胎?”江禾为池早抱不平。
“我累了,看到池早第一眼,就有种想结婚的冲动,没别的,”保垒深深地吸了口烟。
“看来,你这十二年的故事,要伴随我走2000公里的路程了,说说吧!”相棋道。
保垒只大口大口的抽烟,仿佛已陷入如悲伤之海的回忆不能自拔,他一直沉默着,机械地向前行驶。
江禾好奇着保垒的故事,可是她知道别人不想讲述的时候不要追问,这是对他人爱情往事的尊重。
“怎么样?回去开着你的X5带着我和江禾去野餐如何?忙了一个多月的案子,咱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相棋故意岔开话题,他可不想保垒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陷入什么悲伤回忆而影响到情绪。2000公里的路程,可不是闹着玩的!
X5?江禾看了看保垒,难不成又是个富二代?要不凭他的工资怎么可能买得起X5呢?怎么从来没听池早提起过?保垒不愧是国安局的啊,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可这相棋倒是有点得陇望蜀了,有了迈腾还想着试试X5,,为什么所有车在江禾眼里只有两个概念:三轮车和轿车。
“我倒不关心你们的X5、野餐,我对你们的案子蛮感兴趣,尤其是那个女犯人,”江禾强迫自己的思维投入到其他事情上,这样,她才不会如此地思念励至。
“曲和的碧海路上有个阿里郎饭店你知道吗?”相棋笑道。
江禾点点头:“听说过,里面全是朝鲜姑娘,纯绿色原生态,达官贵人最近都喜欢去那里找乐子。玩够了俄罗斯洋妞,又好上这口了?”
“那只是在掩人耳目罢了,”相棋伸了个懒腰:“国安局都掺和进来的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贩卖人口、走私物品。”
陷在悲伤回忆里的保垒居然没忘了职业操守,他重重地咳了一声,相棋一笑,闭了嘴。
江禾一撇嘴,知道两人做好了暗示,案件不外泄。
“有什么可神秘的,过不了几天网上就传得满天飞,我早晚会知道,”江禾满不在乎。
“你以为市局网监科是吃干饭的?”相棋嘲笑着江禾的幼稚,若有所思地问了句:“当年,市局网监科的一个领导找我谈话,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在纳闷网监科为什么会注意到我们的网聊?”
江禾一脸惊谔。网监科?她可不认识什么网监科的人。为什么她的聊天记录被监控了?可她和相棋聊天也没涉及到什么敏感问题啊?!
“你当初怎么不跟我说?”江禾问:“是不是你们公安系统对内部人的社会关系比较敏感?”
“不,他说他认识你,”相棋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认识网监科的人?”江禾大叫道:“你还真以为我能力通天啊!”
她嘴里喊着,回忆却将她带入了黑洞令她浑身颤栗。那是三年前她病急乱投医想为相棋调动工作的时候,偶然结识了一个市局的科长,一个与她父亲年龄相当的长者。她一直把她当父辈去尊敬,向她倾诉自己的苦恼,希望他能以自己的阅历为迷茫的她指出一道明路。
他总是夸她有女人味。她嘿嘿傻笑,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味。他说,年轻人是感觉不出来的,只有他这样年纪的人才能真正品出她的味道。他邀她吃饭喝洒,虽然她对所有的男人都心怀戒备,但为了相棋的工作,她决定犯险,她相信他不会对如他女儿般的她下手。
吃完饭走出酒店,他让她上他的车,她推脱再三盛情难却,只好警惕地坐到后排,以为这样至少可以避免骚扰。
没想到,这个满头花发,穿着警服的老男人,竟然一开后车门挤到她身边,手大胆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