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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浮夸(10)

“要我看,干脆就以你和汀汀的生活为主题,做一期访谈节目——弘扬人间真情,歌颂道德风尚,收视率肯定一路飙升!”

短暂的沉默,屿叔的神情很平静:“那你倒说说具体方案。”

“这还不简单!就是把你和汀汀的生活录下来,再加上现场讲述——你收养了她,她在你康复期间给了你鼓励,让你重新燃起了恢复的信心……”戴叔叔仿佛已经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说生活是最好的编剧,你说刚才讨论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想到从身边取材呢,我真是榆木脑袋——”

“可你总得问问,”屿叔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当事人的想法。”

“你——是还想补充点儿什么?”

“是完全不同意。”

戴叔叔大惊:“为什么?”

“我不希望任何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对你只会有百益而无一害,到时候你就成了道德模范,连工作都——”

他拍拍腿:“我不需要找工作。”

“出了书总得宣传,就权当——”

“那也不需要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话语已经越来越尖锐,“我的书也轮不到你关心。”

“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早就揍你了!”戴叔叔有些恼火,“你倒是给我个理由!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个方案到底下三滥在哪儿了?”

屿叔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充满痛楚,好像戴叔叔的问话正在将他内心最为隐秘的往事揭开。“总之我不同意,”他拄着拐杖慢慢地站起来,“绝不。”

“叶屿你听我说——”

“这没什么可商量的。”

“叶屿!”

“我们回屋,汀汀。”

“对了——”戴叔叔起身,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要是汀汀答应呢?要是她想录个节目玩玩,或者觉得——她跟你的这段记忆——很值得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永久珍藏呢?”

“汀汀,回屋!”

“先别急,”戴叔叔转过身,诱惑般地问我,“告诉我汀汀,你对演播室好奇吗?”

我点点头:“当然。”

“回屋!”

“你肯定也想找一种方式纪念你和你屿叔的这段日子,对不对?”

“回屋……”屿叔依旧在重复这两个字,但却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再说一句话我就走,就一句。”

屿叔停住,头微微地垂下。他默认了。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确实很值得纪念。它让我成长了很多。”

戴叔叔的眼睛发亮,他仿佛看到希望似的搓搓手:“所以——”

“所以我才绝不会用这种方式纪念它。”

我回屋,背靠着门。客厅里戴叔叔的声音再次传来:“平白无故地说话那么冲,台里开会也没见你生这么大气。想掐架还是怎么着?”

“我道歉。”

“得,我也不对。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想起哪出演哪出,大学四年就这德行。不成也就算了。”戴叔叔叹了口气,尾音中带着些不甘心的意犹未尽,“我说句大实话,你真该考虑考虑那个选题,这年头儿,别说收养的了,就是亲爹亲娘都快成了负担了,人情冷漠啊,搁现在播出来得多火暴——”

“我对你们上纲上线的职业病不感冒。当年收养汀汀,跟道德高不高尚不搭界。总之,这事儿就此打住。”

“少来那么绝对的话啊。”

“我最烦的就是瞎起哄。”

“反正我就管着收视率,别的没兴趣。”

“本来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屿叔戏谑地笑了,“要我说,谁跟你们学新闻的掏心窝子,保不齐哪天自己天大的秘密就成了头版头条。我不冒这个险。”

“刚刚当着汀汀面儿我不好意思说,别以为你们律师有多高尚,说白了也就是钻法律空子!……就你这臭脾气,熙宁跟你真是委屈了!”

屿叔没说话。

“早知道你们……我他妈当年……”戴叔叔没说下去,他的言语中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甚至觉得他亮了亮拳头。

“熙宁太聪明,把什么都看得太透。”

“你小子今天说的,就这还像句人话。”

“聪明是把双刃剑。其实她特明白别人要什么,但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就像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要什么,熙宁要什么。可惜晚了,太晚了……”

屿叔进门时我还靠着门坐在地板上,他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儿然后将拐杖伸进来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胳膊。我迅速爬起为他开门,他拄着拐杖在窗边停下。从他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怒气和尖锐。笑意成了丝线,在他的眼睛里难以捕捉地晃动。他的嘴角扬起,弧度不大,那是在极度得意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你这孩子,”笑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被抢白得半天说不出话。”

我也如释重负地笑了:“其实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刚才我差点儿以为你要答应他。”

我摇头:“那种方式太廉价了。我不想当提高收视率的工具。”

“别那么自信,降低也说不定。”

我笑出声:“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他的建议的。”

“当然不是,”他望着窗外出神地说,“我只是不希望咱们平静的生活现在就被打破。”

我疑惑:“为什么要强调‘现在’?难道我们这样的生活以后会被打破吗?”

“其实每个家庭都差不多。”

“我不懂。”

“这不难理解。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伴随着一起觉醒的还有他的独立意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十五六岁的孩子总会和家长争执不断。这不仅是一种证明方式,更是打破原本生活与相处模式的前兆。等他们的独立意识已经可以靠生活能力来支撑的时候,和家长之间就再也不会有这方面的争吵,而是直接做出自己的选择。到那个时候,原本的相处模式就被彻底摧毁了。”

“我们之间也会这样吗?”

“当然会,”他淡淡地笑,“现在已经出现苗头了,不是吗?”

“你又在说——”

他迟疑了一会儿:“汀汀,我承认自己某些时候很狭隘。或许是在轮椅上待了大半年,人的思维也被禁锢了。可作为你的长辈,我看人的眼光总要比你准确一些。而正因为我也是从这个年龄走过来的,我才能最大限度地让你免受伤害。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些,明白屿叔的心。”

“那如果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是不是也就不存在刚刚你说的那个问题了?”

“不,这是两个概念。”

“为什么?”

“因为未来会有更好的生活在等你。”

“那又怎样呢?它们也是你给我的——只要你是我的屿叔,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他的身体微微一晃:“你还会不会时常想起自己的过去?”

“过去?为什么要想?”

客厅的挂钟在这时敲了十二下。

“新的一年来了,屿叔。”

他点点头:“新年快乐,孩子。”

“新年可以让人把之前的一切都抛开。”

“可我们都在背负着自己的过去生活。”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过去会对人的现在与未来造成影响。”

“具体是什么影响?”

“你迟早会知道的。”

“那现在呢?”

“该休息了。”

我拉住他:“我能跟你再说一句话吗——今晚的最后一句。”

他眯着眼睛,端详我,像在等待答案。

“刚才我没有敷衍——只要你是我的屿叔,其他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一切。”

他点点头,继而拄着拐杖一步步离开。他的背还是挺得那么直。可我还是觉得他异常孤单。他一定对我们的未来很没信心。

“屿叔等等!”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再次叫住了他,“再多说一句可以吗?”

他停下,靠在门边。“我听着。”他说。

“过去的八个月很值得怀念。不过得想个好方式。”

他微微侧身:“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好像还从没写过关于你的文章。”

他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我怎么记得你小学时写过一篇?”

“那不算数。我想好好写一篇,行吗。”

“反正我没意见。”他久久地望着我,“回屋休息吧,这次聊天的时间够长了。”

我看看表:“可还不到半个小时呢。”

他笑:“但却跨了整整一年。”

元旦假期改变了很多事:屿叔搬离了康复中心,他甚至连轮椅都丢在了那儿;元旦假期同时什么也没改变:身体的逐渐恢复并没有完全打开他的心结,从向他提议一同外出散步而被拒绝时我就发现了。

可“写篇文章送给屿叔”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我总希望这篇还未成型的文章不仅仅是被“写出来”那么简单,最好能在一个特殊的场合出现,郑重其事地送给他。

如今回想起当时的自己,除了哑然失笑我不能做任何事情。许诺发誓是年轻人的专利,动辄便搬出这套希望能得到一份与自己的诚意相匹配的信任,却忘记了自己的诚意其实不过是建立在青春冲动基础之上的空中楼阁。年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思维一直与年岁可笑地匹配着,不舍得有任何超越。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上午我像被人追杀一样从语文办公室跑出来,尽管我的身后乃至整个走廊都空无一人。

班主任正在讲台上布置寒假作业,我冲进教室的瞬间她有一分钟的沉默,在注视着我时目光中有深深的忧虑。

我拽着贺多出教室,走廊里的窗户没有关,穿堂而过的风让她的短发左右摇摆。

“贺多,”我开门见山,“你得帮我作证,我的那篇作文里没写一句假话。”

她皱眉:“卷子不是还没批完吗?”

“已经核完分数开始拆封了,”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的作文被判了……判了二十分……”

贺多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惊慌:“你不是说发挥得挺好吗?”

“可是阅卷老师根本不相信我写的,她说那都是胡扯……”

贺多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替你作证,何必非要找我。”

“可是老师同学都没见过屿叔。期中考试那次他给老师打电话说自己在外地出差……”风也在吹我的头发,我甚至能看到它们在风中颤抖着飞舞,“只有你才能帮我向阅卷老师证明我没有胡编乱造……”

“我不能。”贺多的声音冷而安静,就像以前一样,“对不起夏汀,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就算是我去跟老师证明她也不会相信,”她把身子转向一边,“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是朋友,他们不会信的。”

“贺多——”

“而且老师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跟我提前说了什么?”她向后撤了撤身子,“我得进去了,天太冷,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她迅速进了教室,不给我留任何余地。我原路返回,走在那条暗暗窄窄的走廊上,只觉得两腿灌铅,许久迈不动一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能够原路返回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因为有太多的事情,是发生之后就无法挽回的了。

回想起语文考试结束之后的欣喜如今看来倒像是个莫大的讽刺。印象中那天我同样一路飞奔,像个快乐的傻子。

“这么高兴?”屿叔放下手中的书,“看来发挥得不错?”

“那也太稀松平常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那就是没来由地高兴?”

“当然不是,”我尽量平复心情,“其实——主要是我今天的作文发挥得非常非常好。”

他学我:“那也太稀松平常了。我记得你的作文成绩向来不错。”

“你就不想知道题目吗?”

他摇头:“只要用心就够了,其他不重要。”

我的心忽然漏跳一拍——他是不是永远都会这样掩藏,把有可能带给我的那一部分紧张因素全部消除?那些因为屿叔渐渐康复而被埋葬在海底深处的不安与愧疚因为洋流而缓缓上泛,带走了即将再度有恃无恐的心情。

我没有继续开玩笑:“这次作文要求以‘难忘’为话题。我的题目是——《父亲的拥抱》。”

“《父亲的拥抱》,”屿叔轻声重复,“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你还能记住。”

“我已经忘了,但那并不重要。”我抬起头,“因为我写的是你。”

然而这些回忆在现实面前都成了莫大的讽刺。来到办公室门口,我犹豫着站了很久,背靠着墙壁慢慢向下滑。我不敢推门,因为一旦进去就要面对那份试题纸。而我根本没勇气面对上面那个几乎要把卷子划破的、低得怕人的分数。

门开时我看到了阅卷老师。碎花上衣和黑色裙子遮不住她肥胖的身材,永远搽在脸上的红色胭脂遮不住她的苍老憔悴。烫成小卷的头发除了令她看上去像一只绵羊之外也别无他用。她的脸就像正在融化的冰块,冷而松弛。卷子最上面的那支红色钢笔充满道德与评判气息。身后跟着满脸通红的林紫苏。

“你的证人呢?”她高昂着头,声音尖细。

我起身:“她有事没来。”

女老师嗤笑一声:“我早就说过,她能找到什么证人?无非是再撒个谎,拖延时间。”

“徐老师,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如果我是阅卷老师,看到这样一篇赏心悦目的文章,哪怕是虚构的,哪怕我不会给它很高的分数,也绝不会判——”

“理想主义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属名词,你批过几年高考作文?赏心悦目——”她拿起最上面的那张卷子,“我从来不觉得不符合要求的文章能配得上‘赏心悦目’四个字。”

“可您必须承认刨除可能存在的真实性问题之外,这篇文章也写得不错——”

“我从不觉得品行不端的学生能写出什么好文章。”

“品行不端?”林紫苏尖叫道,“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用这种词?!”

“我对学生向来一视同仁——编造了一篇作文出来又不承认,不是品行不端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编造的?有证据吗你?”

“你也同样没有证据。并且,刚刚是你亲口告诉我,你没见过她父亲。我们都一样。”

“我——”

她扬起那张卷子:“夏汀同学,我实在觉得你是块当编剧的料,这次作文的要求就是‘必须记叙生活中发生的真实故事’,而你写了些什么——父亲在出了车祸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向你们提供帮助,并且最终重新站起来——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本身也太像编造的了吗?这种把戏在高考阅卷时见多了!好一点儿的也不过三十分——当然,到时候你能用自己颇有亮点的叙述打动阅卷老师,可别忘了你现在才高一!作为老师,在见到这种不良心态时必须予以纠正!”

我咬着嘴唇,林紫苏又发话了:“不这么上纲上线地说话会让你特别难受是吗?”

“难道老师批评学生几句还有错了?再说,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我的学生轮不到别人管,”她护住我,语气微微缓和,“好吧徐老师,就算是我的态度有问题,我道歉。可我实在讨厌上纲上线,真实真就那么重要?真实的就一定是美好的吗?用真实与否来评判作文好坏简直让我觉得恶心!”

“好啊,说得真好。要是有本事你就去教务处给她改分数!你看看能不能改得了呀!”

“改就改,你觉得我特怕你是吗?”林紫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我将自己反锁进厕所。那儿没有暖气,窗框上结了一层厚实的冰,我抱着膝盖蹲在角落盯着墙上的一块污渍发呆,它可真脏,脏得卑鄙龌龊,脏得品行不端。牙齿“咯吱咯吱”地打战,也分不清是因为心里太过屈辱还是天气太过寒冷。其实我想回宿舍,却又不敢走出去,我怕遇到刚才的那个女老师,我怕遇到全校任何一个人。

门外传来几个女生的谈话,其中一个笑道:“真没想到作文会得那么高分。说什么必须要写真事儿,徐鸵鸟最他妈会唬人玩儿的。随手编了一篇,还不是照样没看出来?”

风顺着窗缝呼呼地吹进来,变成细长的银针冲着我的太阳穴一通猛扎。走廊上归为寂静后我才走出去。给屿叔打电话时我已经被风吹成了一棵没有生命的卷心菜。

本以为已经彻底麻木,可当电话接通的瞬间,当那声询问似的“汀汀”传入我耳朵的时候,之前的委屈羞耻前赴后继地压上胸腔,我抓着电话没命地大哭起来。

屿叔一直沉默,当我渐渐平息下来并且开始错觉电话是不是没了电或者断了线时他忽然说:

“现在我就去你的学校。”

金属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传入耳朵时距挂掉电话只过了半个钟头。那时我的头脑还蒙着,那句“现在我就去你的学校”还卡在我脑子里,我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声音让我警觉,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班主任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不,谢谢。”屿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到让我产生了一种“他为我开过无数次家长会”的错觉。

平静到让我以为,他健步如飞。

“语文办公室到了,”班主任的声音有些发虚,“您能等会儿吗,我进去看看徐老师在不在。”

“麻烦了。”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那扇老门就发出了“嘎吱”的一声响。

我从厕所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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