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色照在空旷的大殿前,没有来得叫人的心里生出凉意。
此刻大殿前,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玄真闭关,玄净又下山游历,现任崂山领导者中数掌教刑天身份地位最为尊崇,众人以他为中心分散开来,数日前,弟子来报,说结界外发现妖孽的踪迹,他还并不是太在意,毕竟崂山的冰火玄天阵纵横三界许多年,若一把未出鞘的宝剑,无人刚轻撄其锋芒,却不知这次魔界使了什么诡计,竟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放了万千妖魔进来,若不是梵音阁弟子李弘及时发现,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力,想到这里,他朝李弘赞许地看了一眼,李弘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注视,便转了过来,见刑天眼中有赞许之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油然升起几分骄傲。
臻生在大殿上见若蔚并未前来,心知若蔚素来人小鬼大,热闹场合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此刻未出现,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展开灵识探寻她的踪迹,却是毫无讯息,心里着急,急忙禀明刑天御剑探寻,行至峰下,却见到若蔚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疾步上前,手刚搭上若蔚的手腕,正要查看若蔚的脉象,斜下里就伸出一双手状似不经意地将他的手隔开,抱起了若蔚。
臻生温润如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讶然,抬眼看向来人。
原来是陈平,身着青色的衣裳,长身而立,冷酷的表情显然有些复杂,眉头微皱,探了下若蔚的鼻息,气息微弱,再看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烟雾,心下已是明了,他冷声开口:“二师兄,她想是中了迷烟,晕过去了,我先送这家伙回房休息。”
臻生目送陈平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说话,神色隐在黑夜里,看不分明。
大殿前,眼见魔界来势汹汹,万千妖魔簇拥而来,众人一字排开,神情凝重,姜茂心下里也不免庆幸,七月十四日,数甲子一现的三破日临近,届时鬼门大开,邪气四溢,又是一番生灵涂炭,幸而掌门闭关前有先见之明,邀请佛仙一水、梵音阁、龙族的人前来共同镇压怨灵阴气,否则就看着魔界此番来势汹汹,一时也很难对付。
突然间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深入地面三尺,仿佛雕刻一般,刻骨三分,却是不见人影,众人看得有些发愣,龙族普照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任鼎天,见他默许,便出口喝道:“休要藏头露尾,还不速速现出真身来。”
话音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若雷鸣之声,穿透入耳,众人只觉得耳朵一阵疼痛,梵音阁的绪方一个不稳,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惊呼响起,只见绪方身边站着一个绿衣女子,此刻她眼神焦急,急忙运功替绪方疗伤,一旁的李弘在绪方喷血的瞬间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忘记了绪方主攻傀儡术破解之法,己身的灵力却是不足,但身边的绿衣女子阿瑶,却不知师从何处,竟是身怀诡异术法,极为护短,心情随着绪方而变动,果然,阿瑶见绪方伤势恢复,脸色还依旧苍白,心口火气旺盛,顿时怒容满面,一瞬间,风云涌动,电闪雷鸣,雷霆之威就要劈下,手臂忽然间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抓住,阿瑶回过神来,见是绪方,正担心地看着自己,暗地里摇了摇头,阿瑶心中一暖,眼神中的狰狞之色瞬间消弭,云散雾收,异象发生于数个呼吸之间,除了渺音、任鼎天、刑天、普照、素心和李弘,谁也未曾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
笑声渐停,一个身形巨大,虎背熊腰的虬髯大汉手持巨斧现出形来,随着他步伐的靠近,众人惊觉脚下的土地一阵摇晃,险些要站不稳,只见大汉的周边,地壳骤裂,炸开层层石块直冲半空,层层叠叠向众人覆盖而来,竟是要将众人砸于石下。
面对骤变,众人骇然,但见漫天巨石扑来,若天女散花,倾头而下,巨石阵雨中,但见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巨斧,语言轻松地说道:“人界众门派齐聚一堂,正好来个一网打尽!”
从大汉一出现,看见他手中的巨斧,佛仙一水的渺音神色微变,再看这漫天的巨石阵雨,心下已是明了,眼前此人,便是七曜中的龍夔!当年魔界在魔尊轮回之后,主心骨消散,众魔便如同一盘散沙,经过数百年的弱肉强食,权利争夺,魔界逐渐分裂为鬼公子、血罗刹和七曜三足鼎立的局面,而所谓七曜,便是昔日魔尊麾下的苍璧黄琮青圭赤得力七将,乃是当年神魔妖三界大战中,坠入魔道的三界门人,传闻龍夔此人,力能扛鼎,手持巨斧,能开山劈石,破坏力爆强,十足一个人形炸弹。
只见普照上前一步,举手向天上一招,一股从天而降的碧色水流立刻在众人的头顶竖起了一道屏障,漫天巨石阵雨,落进了水流中,竟是无法穿透而出,系数被水流吸收,乖乖地卧躺其中。
普照其貌不扬,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一旁的其他门派也没有料想到,一身灰衣打扮,在龙族任鼎天身后紧跟着的,竟然有如此能耐,瞬间将漫天巨石阵雨带来的危机消弭于一刻。
“好一招海纳百川,普照,别来无恙否?”龍夔也不气恼,语带笑意,却是眼神无波地看向普照。
普照微微敛眉,束手退到了任鼎天的背后,没有再开口说话。
“龍夔,何必与他们废话!”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紫色罗裙,广袖飘扬的女子走了过来,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紫色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紫色罗裙长及膝盖,露出两截莹白匀称的小腿,很是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