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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画的是鸟儿还是虫儿

萧幕言对什么事都很积极,但惟独参加绘画比赛,是他最抗拒的。

学校的宣传栏上刚刚贴出艺术学院即将举办第十五届绘画艺术大赛,面向全校招比赛选手。我把这件事告诉萧幕言,萧幕言笑笑,根本就没有要参加的意思。

你可以多参加学校的活动,你不是说对于这样的活动要积极吗,再说这是一场艺术家之间的战争啊。

艺术家?按部就班的艺术家吧?

萧幕言的话里满满的不屑。

我无言以对,沉默很久。

算了,不想参加就不要去,但他们也没错啊,每个人都有梦想,你怎么可以轻蔑他们的梦想呢?如果你认为这世界只有你是对的,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把对的东西和别人分享,一个人抱着对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我当时真的气到了,不知道萧幕言已经很受伤的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意义?

末了萧幕言反问我。

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活得那么累。

我不想看到萧幕言像我一样总是对世界抱有成见,那样他真的会活得很累。这样的日子我过过,我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痛苦和无奈,如果不知道回头的人,到最后只能遇到悬崖。

他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他的眼神,似懂非懂的。

两天后,他把填好的报名表给我,让我帮他交给负责的学生。我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他对我笑笑,他说他想去看看那些专业艺术生的水平。我点点头,萧幕言,很高兴你能走出这一步。

萧幕言虽然看似很自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报了名后,他还是每天下午都会抽时间到画室画画。放学后我也到画室去配他,有一天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画水彩画,我在他身后研究了很久,但始终看不出他在画什么。

于是我问他。

萧幕言,你是在画鸟儿还是鱼儿?

萧幕言咧嘴笑,他说他画的是蓝天。

鸟儿水里游,鱼儿云上走;桥上,一卷诗,两双眸。有诗意。

鸟儿水里游,鱼儿天上走?我好想有感觉了,谢谢你,晓曼。

萧幕言听了我的话好像豁然开朗。

我捣了一下他的头,看他的样子,像个小孩一样天真。

三天后萧幕言去参加比赛了,我在比赛厅等他,透过透明的玻璃,我看到老师就站在他的后面,抓着下巴,好像在研究萧幕言的画。萧幕言是第一个画好的,离开画室出来,他嘴角带着微笑。

我冲萧幕言竖起大拇指。

老师好像很赞赏你哦。

是吗?走吧,不用管那些,我们回家去吧。

萧幕言带着我,走过奶茶店,如往常一样下车给我买了一杯奶茶,我喝着暖暖的奶茶,心里开始变得暖暖的。

一星期后,比赛结果在宣传栏上公布出来,萧幕言获二等奖,获一等奖是艺术学院学生会主席习超。我看到结果后有些惊讶,晚上我找来习超参赛的画《雨后雏菊》,他虽然把菊花画得活灵活现,但怎么看都有些仿《雏菊》。我看了后叹了口,把那幅画搁在桌上。

放学后,萧幕言在校门口等我。

我们在路上散步,我想安慰他。没想到他看起来却比我开心好多。

结果看到了吗?

我试着挑起话题。

结果重要吗?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萧幕言似有几分得意的神气。

是吗?为什么?

我很怀疑地看着他。

这不是刚好证明我说的话吗?

我想起他那天说的“按部就班的艺术家”。这次我不知道是萧幕言对了还是其他的人对了。有时候也许谁对谁错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去感受真实的那份心情。

是吗?你好像很高兴哦?

是啊,今天心情还不错。”

他对我笑笑。

不要证书啦?

谁要就给谁吧。

他耸耸肩。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笑了。此时风吹樱花飘落,我伸手抓到一片花瓣,萧幕言伸手也抓到一片,我们的花瓣放在一起,发觉它们长得好相似,都笑得很开心。

姚梦依到颁奖礼堂里等了萧幕言一晚上,没看到萧幕言,她上台替萧幕言领了奖,台下的同学大半都知道她。当他们问起姚梦依为什么会替萧幕言领奖时,她的脸有些泛红,她说萧幕言有点事不能去,萧幕言让她代替他去领奖。

我知道姚梦依恨我,她是不会轻易息事的,但我想不到她会冒充萧幕言去领奖。

萧幕言告诉我晚上姚梦依给他打过电话,说她替萧幕言领了奖,她想把证书交还他。

那你怎么说的?

我故意问他。

我说她想要就给她了。

我们说着的时候,姚梦依正朝Jefo走来,她猛地开了门,大步向我们走过来,她斜看了我一眼。我转过头尽量不去看她,她又看看我身边的萧幕言,眼神温和了好多。

你不要误会,我昨天应艺术学院学生会副会长的邀请参加颁奖晚会,刚好你没去领奖,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不能来,所以就替你领了,现在把他还给你。

她把证书递给萧幕言,萧幕言接过证书,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证书丢进垃圾桶里面。

姚梦依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幕言,我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姚沐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姚梦依气急败坏地喊。

那你想我对你怎样?

萧幕言的话冷冷的。

萧幕言,你会后悔的,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姚梦依对着萧幕言喊道。她转身跑出咖啡屋,她跑出去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整颗心像被什么揪了下,之后就从脚跟凉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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