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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废物

“亲爱的,你快看!”

单反镜头里,一个女孩儿正对着遍地的鲜花幸喜不已

画面将女孩儿的笑容定格在了那一刻,一个帅气的男子从单反相机中抬起头。

女孩儿笑着跑上来抱住他:“罗生,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快乐下去吗?”

“会的,我向你发誓”

女孩踮起脚尖亲吻罗生,金红的夕阳中女孩儿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

清香的发丝缠绕在罗生的鼻子上,脸上,脖子上…

淡淡地香气从罗生的鼻尖一路痒到了他的心里

“罗生,好想时光就停在这一刻,我好想你”

……。

青山之下的阶梯上睡着一名穿着灰色道袍的少年。

这少年莫约十三四岁,面白身瘦,发髻未满,清秀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这少年便是罗生。

而此时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少年修士走到罗生面前,在他身后还跟了一群同年龄的修士

那少年修士看着躺在阶梯上睡着的罗生,一声冷笑,接着便一脚踢在罗生的肩膀上:“废物,又在这里偷懒!”

睡梦中的罗生顿时惊醒。

罗生从地上缓缓爬起,只见他轻轻拍去灰色道袍上的灰尘,然后便挑起身后的担子准备下山挑水。

少年修士见罗生居然胆敢无视自己,接着便对身边的同伴歪了歪头,那些同伴露出冷笑,将罗生围了起来。

罗生淡淡道:“让开,我要下山挑水”

一名满脸雀斑的同伴为了表现自己,只见他右手一挥,虚空中突然生出一道白色风刃。

那道白色风刃歪歪斜斜地从罗生身边飞过,尽管如此依然赢得周围一片赞好声。

“哟呵,吴力,不错嘛,看样子你已经突破淬炼了啊”

吴力得意一笑:“昨天刚迈入开灵一阶”

那为首少年拍着吴力的肩膀:“你的风刃已经勉强达到开灵一阶的水准了,节省你的灵力,明日就要考核了,别浪费在这种没用的废物身上”

吴力谦卑地躬身道:“谢尹志仇师哥教诲,师哥,我听说你都已经开灵四阶了,以后还要多仰仗你啊”

罗生没有理会这群人,看了一眼尹志仇说道:“让开”

同伴们见罗生居然敢顶撞尹志仇,纷纷鼓噪着围拢上来,尹志仇抬手示意人们散开。

尹志仇走到罗生面前,恶狠狠地说道:“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的凡人身份,青云派也不会违反五仙律,是你害的我们从四级门派降到了五级门派,你知道五级门派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在外面自报家门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垫底的五级门派!你居然还有脸在青云派混吃混喝这么多年,依我看你连留在青云派挑水的资格都没有!”

罗生抬眼与尹志仇对视,平静地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神色:“让开”

尹志仇眼睛一眯:“我要是不让呢”

“干什么呢,一群小王八蛋不去修炼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

此时,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邋遢老道出现在台阶之上。

那老道虽穿着白色道袍,但那道袍却是灰不溜秋,放佛几百年没洗过一般。

而老道的头发也是乱糟糟,那张苍老的脸上更是油腻不已,给人感觉好像随手一刮就能刮下两斤油下来。

更令人感觉滑稽的便是那老道脸上硕大的酒糟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修道之人,反到像个常年混迹酒馆的江湖术士。

尹志仇看着老道,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但很快便隐藏了下去。

尹志仇躬身道:“参见李小乔真人”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取了一个如此娇气的名字,任谁都会忍俊不禁。

当尹志仇有意无意地将这三个字念出的时候,李小乔顿时大怒:“老子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别以为你仗着有个当长老的爹,老子就不敢收拾你,哪怕是你爹见了老子都得恭恭敬敬叫声李大真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滚!”

李小乔一声“滚”仿若天雷滚来,台阶上除了罗生和尹志仇,其余的少年纷纷面色一白,骇得跌坐在地。

尹志仇地手脚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尹志仇才咬着牙施了一礼:“弟子告退”

尹志仇回头看着瘫坐在地的同伴们训斥道:“还不快走!”

尹志仇走了很远才低声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羞辱那个废物,没想到又被李疯子坏了好事,走着瞧,哼!”

罗生见众人散去,这才对李小乔说道:“你怎么才来”

李小乔胡子一翘:“哎你个小王八蛋,老子好心替你解围你连句谢谢都不说,现在反到怪起老子来了”

罗生提着尖底木桶迈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师傅说谁要欺负我了,她就找你算账”

李小乔肚子一挺:“那管老子屁事啊,又不是老子欺负你”

说着李小乔又屁颠屁颠地跟着罗生身后:“哎不是,你师傅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最近从一个道友那里倒腾了一对阴阳铃,这可是好东西,诺,你回头把这母的拿给你师傅,你记得告诉她,那公的我随时都带身上,她什么时候想找我说话就摇一下铃,哎你个小王八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

深夜,破旧的柴房里,几只飞蚁从米缸中爬出。

也许还未尽兴,一只胆子大的飞蚁将目光对准了躺在墙角草堆里睡着的罗生。

飞蚁个头与一般蚂蚁相当,牙齿带毒,被它咬过的皮肤会肿上小半天。

飞蚁长腿一蹬便向罗生飞去,黑暗中突然青光一闪,一道风刃瞬间将那只飞在空中的飞蚁拦腰切断!

罗生睁开眼睛,深邃的眼里一片清明。

罗生有些好笑地挠了挠头:“没想到我隐忍这么多年,最后却被迫在一只蚂蚁面前暴露了修为”

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震惊于罗生那道风刃精准的操控力。

飞蚁犹如米粒,黑暗中更是难以锁定其轨迹。

罗生甚至都没有睁开眼,仅凭感觉便将飞到半空的飞蚁切成了两半。

没人知道被人叫作废物的罗生早已经突破开灵境,踏入了炼气境!

白天嚣张无比的尹志仇也才开灵四阶,他还被青云派奉为修行最快的天才。

殊不知,罗生早已将他们所谓的天才甩出了一个境界!

罗生抬起左臂,一块巴掌大小的纹身出现在他的左臂之上。

那是一个样式复杂的古老图腾。

图腾呈五芒星状,仔细看去,像是祭台,祭台中央有一颗紫色的菱形水晶。

罗生盘腿而坐,左臂纹身紫光一闪,祭台上的紫色水晶仿佛活了过来,竟然从纹身中飞去,漂浮在了罗生跟前!

紫色水晶渐渐闪烁起来,其闪烁的频率和罗生的呼吸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宛若烟丝般的淡紫色能量缓缓注入罗生丹田之中。

当菱形水晶不再闪烁后,罗生也停止了吸纳。

紫色水晶随即飞回左臂纹身之中。

细心之下,能发现罗生手中的菱形水晶比先前要小了一丝,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其中差别。

罗生不知道这个图腾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左臂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直到现在罗生都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地球上生活的每一天,准确的说,除了最后一天。

他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个世界。

罗生记得师傅莫慧师太曾对他说过,他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弃婴。

没有父母,没有身份,只有左臂上有一块模糊的胎记。

莫慧师太在路边偶然遇到,便好心将他收留了下来。

经过青云派的检验,罗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没有修士的天赋。

五仙有律,不得私自将凡人留在山门,一旦违反后果严重。

掌门遂下令将还是婴儿的罗生送出山门,结果莫慧师太得知后,大闹了青云派。

莫慧师太是掌门的亲妹妹,掌门无奈之下只能将罗生悄悄留下。

结果消息不胫而走,圣山蓬莱遂对青云派开出处罚令。

将原本是四级门派的青云派贬为最低等级的五级门派。

罗生一直不知道莫慧师太为何执意要收留自己,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莫慧师太以前曾有过孩子,但因种种原因那个孩子最终夭折。

莫慧师太看到罗生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个孩子。

掌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刺激莫慧师太敏感的神经,才破例留下罗生。

青云派被贬成五级门派后,门内弟子不敢对莫慧师太表达不满,便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了罗生身上,废物,小杂种,挑水匠…

因为没有修行天赋,罗生十四年来只能在青云派做些挑水洗衣服的杂活。

罗生确实没有修行天赋,能有炼气境的修为,全是左臂纹身中那颗紫色水晶的功劳。

事实上直到五岁以前,罗生也曾绝望地认为自己只能当一辈子凡人。

在五岁那年,罗生被派去打扫武器库

无意间他捡到了一本经书——太上感应篇

那是一本很普通的经书,连封皮都磨烂了,想来是某位粗心的弟子落下的,这样的经书青云派的弟子几乎人手一本。

五年来,因为罗生是凡人的关系,没有资格和其他弟子一起听长老讲座。

这是五仙定下的铁律,无人敢违反

就连她的师傅莫慧师太也没有办法,甚至连一本普通的太上感应篇都不能为他谋取到。

太上感应篇上记载了五仙律法,和一些青云派的山门戒律,只在最后一页提及到了淬炼。

淬炼首先便要修士感应天地灵气,然后将灵气吸纳至体内,排除体内的杂质。

天赋好一点的修士可以早一点踏入开灵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修士。

被青云派奉为天才的尹志仇两岁开始淬炼,他足足淬炼了四年,才最终踏入开灵境。

淬炼并非仙法,对于北俱芦洲的修士来说根本不算秘密。

但罗生却对这来之不易的经书非常珍惜,他很羡慕那些可以飞天遁地的修士,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翱翔天际。

罗生晚上回到柴房将门窗关紧后,便迫不及待地照着最后一页中提及的淬炼之法,开始感应天地灵气。

结果没过多久罗生就睡着了…

罗生醒来后看着身边的太上感应篇,不禁苦笑,原来自己真的没有修行天赋。

饶是如此,罗生每晚回到柴房后仍然会将太上感应篇拿出来读一读,然后在感应天地灵气的时候沉沉睡去。

虽然感受不到天地灵气,但罗生却发现自己每晚都睡的特别香,罗生性格乐观,到没曾想这太上感应篇到还有催眠的功能。

某日,天降大雨,雷声轰鸣。

青云派的弟子为了捉弄罗生,几个人偷偷来到罗生的柴房院外,将他圈养的家畜尽数放走。

罗生还以为是家畜受了惊吓,也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地批了一件蓑衣便追了出去。

当大部分家畜都被追回后,罗生还发现大树下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

罗生心有不忍,便踩着雨水前来到大树底下。

结果一道巨大的闪电恰巧劈在了那颗树上,罗生情急之中下意识抬起左臂抱头躲避。

那道闪电劈中了罗生,罗生只感觉左臂一麻,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罗生是被那只小鸡啄醒的,此时天已放晴,彩虹远远挂在天边,罗生睁眼看去,竟被那绚丽的光彩迷住了。

半响后罗生才一拍脑袋,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死!

罗生将那只小鸡抱起来亲了一口,随即在树底下振臂高呼,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整个山林都在回荡着他那稚嫩的长啸。

劫后余生的罗生没有发现,他的左臂之上,那块模糊的胎记正在发生着变化…

晚上回到柴房,罗生习惯性地取出太上感应篇,随后开始感应天地天气

上天似乎有意跟罗生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罗生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感应到了!

不过他感应到的不是天地灵气,而是自己的左臂纹身中,有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虽然不是天地间的能量波动,但那种感觉却和太上感应篇中描述的差不多,这分明就是淬炼成功的征兆!

就在罗生兴奋不已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左臂一阵发烫,紧接着一股剧痛瞬时传来。

罗生难忍剧痛,在草堆里痛的翻来覆去地叫喊。

他的左臂就像被扔进了火堆,又被不断被锤子捶打一般。

在那股剧痛之下,罗生最终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抬起左臂,一看之下立即惊呼出声。

原来那块难看的胎记已经大变了模样,现在出现在他左臂上的,赫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纹身。

那纹身像是一方祭台,而祭台中央则漂浮着一颗紫色的菱形水晶!

那股神奇的能量波动正从祭台中央那颗紫色水晶中传来。

罗生心里又惊又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罗生又是试着去感应左臂中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一颗紫色的菱形水晶仿佛活了过来,突然从纹身中飞出,漂浮在他的面前,闪着幽幽紫光!

罗生被这颗突然出现的菱形水晶吓了一大跳。

罗生赶紧抓起地上的太上感应篇,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些线索,看看有没有哪个修士会出现这种情况。

结果还真的找到了,罗生面色难看,太上感应篇中有过类似记载,像他这种情况,那是邪恶的妖魔化身,一旦被发现是要上火刑架的!

罗生知道事有蹊跷,不敢将此事告知山门,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活烧死。

罗生起初很忐忑,生怕被人发现。

时间久了以后,罗生的胆子又一点点地大了起来。

在某个夜晚,罗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忍受不了心里的好奇,又一次召唤出了那颗菱形水晶。

菱形水晶一出,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随即传来。

罗生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到这股能量波动算不算天地灵气,但跟太上感应篇中描述的天地灵气又确实一样。

罗生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随着他便依照淬炼之法,开始吸纳那股能量。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罗生赫然发现,那股能量竟然真的被自己身体吸纳而进,罗生狂喜之下,便引导着那股神奇的能量进入丹田之中。

从此以后罗生每天晚上都会躲在柴房之中召唤菱形水晶,吸纳那股神奇的能量来淬炼身体。

罗生白天要挑水洗衣服,只有晚上才能空下来自己偷偷淬炼。

知道自己具备修行的能力后,罗生偶尔挑水路过广场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他只知淬炼,对其他一无所知。

所以罗生决定偷学!

青云派的长老经常会在广场上为弟子们讲解修行之法。

罗生自从吸纳了那股神奇的能量,耳力变得出奇的好,隔着大老远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从此罗生便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偷学之旅…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生知道了修士也有属性和等级之分。

大荒界有五仙

曰:金仙、木仙、水仙、火仙、土仙

五仙分布在四洲五海,彼此相隔甚远,而且五仙的天赋也不尽相同。

金仙擅炼器,木仙擅炼符,水仙擅炼丹,火仙擅炼火,土仙没有炼制天赋,但有出色的防御能力,是五仙中最能抗压的一仙。

罗生所在的洲名叫北俱芦洲,是为土仙领域

大荒界五仙有九级之分,

曰:淬炼、开灵、炼气、筑基、玄真、灵虚、金丹、元婴、化神

罗生五岁开始淬炼身体,六岁便已踏入开灵境,他淬炼体质只用了一年!

被青云派奉为天才的尹志仇也是六岁开灵,但罗生不知道的是尹志仇开灵前足足淬炼了四年!

此后罗生一年跳两阶,十岁便已突破开灵成功踏入了炼气境,现在的他已经是炼气四阶的高手!

罗生不知道,要是让青云派的人知道罗生的修为,绝对会震惊山门!

罗生还发现,随着自己修为的提高,他的身体也比以前更加强健了,尤其是他的左臂。

罗生曾悄悄试验过,他在不施展修为的前提下,能用左手砸烂一块半人高的岩石!

罗生躺在草堆里,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望着房梁出神。

他不知道这个图腾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但肯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他解开谜底的时候罢了。

罗生看着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投射下来,清风吹过,窗外的杨柳随风舞动。

罗生看着杨柳的影子,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那个温婉可人的身影

伴随着那些美好的画面,罗生渐渐进入梦香。

……

“罗生,我要死了吗”

“不会的,你听我说,深呼吸,千万不要闭上眼睛,救护车马上就到,一定要坚持住!”

“罗生,我好累…”

“不要,我不准你死,我都还没有跟你求婚,我还没有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将来一起去巴黎度蜜月的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罗生…。忘掉我吧”

“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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