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间的所有一切都是因果循环，那么她的因在哪里？
她为什么要承受这果？
南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空气的药味悉数吸进了鼻腔里还有胸腔里头，苏执的话也萦绕在耳边。
只几秒钟的时间，南安把所有的情绪纳入心底，径直推门进了陈素香发病房里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南年收拾着地上的破碎的花瓶和散落的花瓣，床上的人红着一双眼一语不发。
南安心里知道，每每这个时候，必有大事发生。
“爸。”南安踌躇着开了口，话虽是对南年说的，眼神却是落在陈素香的身上，“你和我妈又吵架了？”
南年捏着玻璃碎片的手顿了顿，垂着脑袋只是摇了摇头，哦，还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床上的陈素香却是突然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指着南安的鼻子就是骂：“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小贱种。”
南年心里一惊，赶紧直起腰，就要去捂住陈素香的嘴，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些污言碎语依旧从她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冒出来：“我陈素香没想到老了老了，才知道替别人养了一个小贱种啊，亏我还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南年也不管不顾，直接上手就要捂嘴，生怕陈素香再说出什么话伤害南安，他的女儿。
却没成想，陈素香泼辣的性格跟年轻时没两样，反而还上了一层楼，因为她把南年的虎口处给咬了，还咬出了血。
南年只能赶紧回过头对南安打了一计定心针：“安安，你别听你妈胡说八道，你赶紧去忙吧。”
“我陈素香不是这小贱种的妈！”陈素香却上了劲，许是心里压抑太久，又或者是心里的怒火需要发泄。
南安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她想她也该搞清楚来龙去脉。
“南年，你摸着自己的胸脯说说，我陈素香哪一点对你不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南安是你的孩子，北晴就不是的了吗？？”陈素香一手紧紧的捂住的胸口，一手指着南年父女，“让我这二三十年像个仆人一样伺候你们，伺候你跟冷百合的孩子，你还真是爱那个女人啊。”
陈素香认命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淌下，她想她这是用一辈子来还了年轻时候的债啊。
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是不该要。
南安自始至终都很安静，那一双清冷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半点的波动，接着喉咙也滚动了一下。
她断断续续的听明白了，她是冷百合和南年的女儿，而那个陆北晴才是床上那个妇人的女儿。
她抗拒去相信的心，在看到低垂着头一脸愧疚的南年的时候，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了。
“爸。”南安平静的可怕，只有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在述说着她的难过，“我想知道来龙去脉。”
南年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下去，最后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砖上。
“你先去看看顾北他妈吧。”南年闭上眼睛，抿了抿皱皱的嘴唇，“她早上没捱过去...”
空气安静了好久之后，南年才道：“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