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块玉的形状也是那么的熟悉,总让左向晴觉得自己一直在哪里见过它,很多次的见过。
手里握着这块玉,左向晴回到了卧室。她把它握在手心里摩挲着,一会儿就半睡半醒的朦胧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正站在路旁,在一边看着吴品梵。吴品梵手里提着一个大包,样子是要出远门的意思,他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找着人,好半天,最后又一脸失落的放弃了,一个人提起大包上了车。左向晴从一边跑出来,想要叫住他,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车子消失掉了。
大叫一声,左向睛从梦里醒了过来。四周一片寂静,因为睡前她打的是弱光的床头灯,屋子里也有些暗,让她感觉很压抑。
他要走了,真的要挥一挥衣袖,连一片云彩也不带的就这么走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让她的心钝钝的痛起来,只是一个瞬间,就变得尖锐而尖利。
呆呆的坐在床边,左向睛的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色的长裙,一直没有换下来。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的心从醒过来就一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鬼使神差的,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了吴品梵送她的那条和这条长裤裙相配的黑珍珠项链,对着镜子自己戴了上去。转过身的时候,左向睛回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昏昏欲睡的灯光里,一个红艳而迷离的女子也正在镜子中看着她,那一刻,她都有些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自己。
从各个位置把所有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包括以前吴品梵送给她的所有的画――当然,现在它们都跑到了那本不知道是该说奇特还是奇怪的书里面去了。还有曹天澄父亲送给自己的那只大木箱及里面的盒子和另一本有着漂亮封面的书。
抱着大木箱子,左向晴下了楼就把东西全放进了车里,连停顿都没有的一路开着直奔向吴品梵的家。夜已经深了,路上的车子也不多,车子在她的驾驶下跑的很快,她的心里有一个疑团在燃烧,她迫切的要见到吴品梵。只有他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她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那些画是他送给她的,那本书也是他送给她的,那些梦,也是他送给她的,一切都是从认识了他开始的,发生了这么多困扰着她的事情,件件都那么奇怪那么匪夷所思,只有他,也只有他,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车子停在了吴品梵的楼下,左向晴在车子里面坐了一会儿,看着这么晚却依旧亮着灯光的吴品梵的窗子,咬咬牙,她还是抱着个大木箱子上了楼。
当一身烟味的吴品梵在深夜里听到急促的门铃声出来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抱着个大木箱子站门外的左向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原来左向晴还以为他见到自己会连眼睛也瞪得圆起来的,没想到他一点意外的表示也没有。那这样看起来,他是应该算准了自己是要来的。
“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吴品梵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左向晴的大脑半天没反应得过来。本来看他的表情是料定了自己要来的样子,哪想到这个变态竟是爱搭不理的意思。
“我,我……”左向晴磕磕巴巴的张了半天嘴,从家里出来时候的那一股子大无畏全都不见了。
“先进来吧。”吴品梵还是不看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先进了客厅,很没有风度的连管都没有管门口站着的左向晴和她怀里的那个大木箱子。
“喂!你没有看到我还拿着东西来吗?这样也太没有风度了吧?”左向睛很直接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一个人在后面很狼狈的抱着个木箱子进了屋子。
没有回答,吴品梵还是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个态度让左向晴的气不是一般的大起来。这个人还要学人家千面女郎啊,一天变几次的脸。再一看吴品梵桌子上放的那一溜空酒瓶,她的火气就更不是一般的大了。
“你怎么回事啊你?这么个喝法,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解决的,偏要拿着喝酒来撒气?”
吴品梵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她。左向睛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不说一句话的样子,被他这样看着,她反而心虚了起来:“怎、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今天来,要问我什么就问吧,不要呆得太久,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敢保证。”吴品梵说完,很颓废的又打开一瓶酒,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左向晴看不下去,上前去一把夺过了酒瓶。两个人互相瞪视着,却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说吧,想问什么?是那些画的事情吗?”还是吴品梵先开了口,主动的问道。
“是。”左向晴听他这么问,就知道自己今天没有来错。
“你有做过什么梦吗?关于一个和你长得很象的女孩子?”吴品梵过去拉开了窗帘打开窗子,又点燃一支烟问。
“做过,一个叫宛儿的女孩子,她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左向晴看着猛抽着烟的吴品梵,不用问,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故事。自己前前后后做过的那些梦,都与他有关。
“我送你的那些画,都是用特殊的药水处理过的,到了一定的时间,它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我送你的那本书也是经过特殊的药水处理过的,会把原来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东西显现出来,因为,我提前已经把所有的画都画在了上面,一共是7幅,因为送你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它们消失和显现的时间也先后不同。”吴品梵象一个为徒弟解惑的师傅一样的解说着,丝毫也没去注意左向晴那一脸的惊讶。
“可、可、可是……”左向晴自觉自己今天每说一句话都跟口吃结上了缘,她也实在是对这个答案太过于吃惊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想要知道的我已经都说了,你该回家去了。”仰头又喝了两口酒,吴品梵下了逐客令。
“那本书,不是你和我一起去看那个古董展销会才买下来的吗?怎么会提前就画了画上去呢?”终于,左向晴问出了一句囫囵话,两眼直盯着吴品梵不可置信的问。
“那本书是我送过去的。”吴品梵看她的眼神有如在看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学生。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左向晴还是很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无聊,逗你玩的,快回去吧,我累了。”吴品梵摆明了一副要送客的架势,又一遍的催促她道。
“吴品梵!你这样子说话太过分了你知道不知道?”左向晴的火气直冲上了头顶,这个吴品梵,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想和自己说实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逗你玩,就要把她给打发了啊?当她是个白痴还是什么?
“你还是不肯说是吧?那我问你,既然是你逗我玩的,那我为什么还老做那些梦?而且梦里的那些人全部都面目模糊的看不清?”左向晴决定拿出点重量来:“还有,那个高云飞,就是你,对不对?”
一听高云飞这个名字,吴品梵的身子不由得就震了一下。虽然他随后就又恢复了常态,可是左向晴还是把他的这个变化看在了眼里。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堆到了我的身上,却这样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让我自己一个人来面对所有的事情,而我却一无所知,这就是你的态度,是不是?你太自私了!”左向晴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扑簌簌的落个不停。
“我就是不想让你也卷进来,不想让悲剧再重演,不想让你的生活被我给打乱,才这样做的!你究竟还要怎样?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样?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吴品梵也怒了,他就是看不得她流泪,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在灼伤着他的心。
“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有权知道真相,有权来自己做决定!你没有权利来决定要我怎么做,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左向晴的执拗劲也上来了,双手紧握成拳,激动的对着吴品梵大声的喊着。今天她绝对不能妥协,一旦她就这样的离开,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无法忍受那种被别人安排的人生,更不想一生都生活在一个谜团之中。即便是怎样的悚人听闻,她也愿意去接受,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一头雾水的天天只管做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东猜西想的打哑谜。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吴品梵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左向晴,一个字一个字郑重的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