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吟喝了一口汤汁,又吃了一大口饭,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婆婆您烧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
“四小姐!”烧火婆婆笑道:“听木阁主说您还要去四海帮?”
“嗯,吃完饭便去,对了康叔你立刻为我们去准备两匹马。”玉晚吟难得柔声的说道:“康叔,婆婆,你们要在我不在玉家的时候保护好怜夕,你们放心我不会像五年前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开玉家,许多事情我不会放任不管的。”顿了顿,玉晚吟又想起今日与无求山庄的约定,玉晚吟含笑道:“康叔,你现在就派人去无求山庄,告诉他们我明日定去山庄拜会。”
“木姐姐,你多吃一些,不然等会你和我一起四海帮,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你可能没有气力去打发一些无聊的人!”康洗先告退,玉晚吟对木缃衣笑道:“木姐姐我问过婆婆,你身边的那四名姑娘这三日未曾来过玉家,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全!”
“放心,不用管她们。”木缃衣淡淡的笑道:“我曾经警告过冬雪一旦春雨她们回到小苑便不准她们再离去,否则我就罚她们不准再离开无语阁。”
“呵呵!”玉晚吟轻笑,木缃衣的性格想必让那四名少女惧怕不已,当下不再为她们担心,提起剑便准备离去。玉怜夕担心的跟在身后,却被玉晚吟亲自送回玄雨楼直到看见“杨天羽”才放心的离去。
剑妖公子目光复杂的望向玉晚吟,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睛,玉晚吟急于去四海帮他也不在意。
木缃衣的目光依旧带着冷傲,只是其中已经包含了许多的暖意,她携剑紧跟在玉晚吟的身后。
两匹快马从玉家的偏门奔出,玉晚吟和木缃衣两人略作调整便带着萧纯所要的物品从玉府向四海帮而去。
如今玉晚吟这三个字,无疑是被人们多方揣测,玉晚吟也就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九岁赌圣、蓝星筱竹的小弟子、玉家的掌事之人。虽然各种各样的传言笼罩在玉晚吟的身上,玉家岌岌可危的地位。现在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玉晚吟神色淡然,眼角带着简约的笑意和深深的愁思,那些不能言明的事情全部被她压在心头,不愿多想,无论如何要赶快解决赌盟的事情带着怜夕离开或把怜夕送到南海冰宫去,现在想来只有那里最安全!
木缃衣看着玉晚吟眉宇间紧锁的愁郁,她虽然一时舒颜欢笑,但笑容褪去面对的还是一堆难以言明的事情,仿佛如泰山压来一般不堪重负,她突然很想帮她分解忧愁共同面对难关。木缃衣想起这些,原来她这样的孤儿也是一种幸福,背负的东西只是师父去世前交待的一件事情,找到赖智严问他一件事。
两匹高头大马,两个佩剑的女子,人群纷纷的闪开让出一条大路给她们行走。
两个高傲的女子,虽然她们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也不愿乔装改扮,这一路走去,已有不少人停下了脚步望向两匹高头大马上的两个佩剑的白衣女子,猜测着她们的来历。
“兮律律!”玉晚吟和木缃衣条件反射的勒住了马儿。
一辆偌大的马车横穿出路面挡住了玉晚吟和木缃衣的去路,驾车的车夫身形十分的高大,车夫见拦住了玉晚吟和木缃衣的去处,便从马车上跳下,只见车夫离开了马车马儿都轻叹了一口气,舒缓了压力。
玉晚吟与木缃衣默契的对望了一眼,望着前方的马车,帘子被缓缓地撩开露出两张脸,一张病态恹恹,却美轮美奂的面孔,一时间让玉晚吟认为她是个女子;另一张面孔骄横异常却也十分的美丽,满脸都写着傲然之色,一望便知是世家的大小姐自小便娇宠惯了!
不知为何玉晚吟却想起了纯儿,当金漆揭开她青面獠牙的面具之时,玉晚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萧纯的相貌,那张脸足以让山东的柯好色改写美人谱。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玉晚吟更觉得纯儿的可爱,虽然年纪小那种洞穿一切的眼神,却带着流转的冰雪也洗不清她眼中若隐若现的迷离之美。
“二哥,他们难道就是传闻中的‘九岁赌圣’玉晚吟和‘武林七美,无语最美’的木缃衣。”骄横的女子对身旁的人娇笑道。
玉晚吟带着质疑望着骄横的女子喊身旁那个病态恹恹的人“二哥”,那个不出声便像个死人一样奄奄一息的人竟然是个男子,他比起女子更加的阴柔,举手之间优雅之极。
“小翊,不可无礼!”病恹恹的男子一出声,玉晚吟确信他是男子,脖颈间厚重的喉结正映在玉晚吟的眼里。只听他断续的言道:“舍妹无礼了,我们听闻了赌圣阁下的事情,对赌圣阁下非常的敬佩,所以今日特去贵府拜访,却未见赌圣的踪影,听闻有两匹快马从玉家而出,我们随意在街上追赶,没想到会在此冒昧的遇到赌圣阁下,真是幸会幸会。”
那个病恹恹的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玉晚吟和木缃衣在看,散漫而冷漠的眼神却带无尽的轻笑。
玉晚吟冷然道:“玉晚吟真是荣幸之至!”
木缃衣则在一旁淡漠地望着这突兀出现的一对兄妹,手中的幻影剑隐隐地在孤鸣!
“咦,赌圣阁下听闻你被一个疯癫的老乞丐重伤,今日一见才发现传闻的确不可轻信。”骄横的女子浅浅地笑道,这美目流转之间尽显风姿。
“真是令人你失望了,玉晚吟平安无恙的在你面前。”玉晚吟漠然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让开!”
“小翊,两位姑娘你也见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两位姑娘的行程!”病恹恹的男子,含笑嘱咐妹妹,并向玉晚吟和木缃衣微笑致意。
玉晚吟仔细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猜度他们的来历,脑海中不由就浮现出夜月城的一切。木缃衣依旧淡然相视,这个病恹恹的男子周身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苦药味,面色惨白,时不时轻咳,她虽不懂医术也晓得眼前的男子肺痨在身,只怕命不久矣。
“赌圣阁下,木阁主就此别过!”骄横的女子略一揖礼,便退回车厢内:“我们就不清扰赌圣阁下去办重要的事情,我兄妹二人这就告退,敬请赌圣阁下保重贵体。”病恹恹的男子挥挥手,巨型体格的壮汉便跳上马车,一拉缰绳,调转了方向疾驰而去。
玉晚吟愕然不解这一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兄妹所谓何故,难道只是为确认她是否受伤么?
“玉晚吟劝你还是离开玉家回蓝星筱竹去,即使能保得住玉怜夕一时,又怎么能保得住她一世,劝你还是断然放弃比较好,以免将来后悔莫及。”耳边隐隐传来那病恹恹男子的声音,玉晚吟蓦然回首望着那奔驰的马车,那个男子的话语是和用意难道他也知道怜夕为隐形杀手的事情!果然这一对突兀出现的兄妹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女,似乎不是四大山庄的子女,还有哪个门派的子女都是相貌出众的-------碧海流!想到这里,玉晚吟觉得江湖之内的暗潮只汹涌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他们提及怜夕到底所为何事?
玉晚吟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愁思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吟儿你认识。”木缃衣迟疑了一下方才问道。
“不认识,可是感觉却像认识了很久的——仇家!”玉晚吟双眉紧锁淡淡的说道:“木姐姐你奇怪吗?我第一次见你,那种感觉非常的温暖,像失散许久的亲人!可是今天见到这对兄妹,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为何?”
面对玉晚吟背影,木缃衣惊讶玉晚吟竟然说出了她心中的感觉,没错第一次见玉晚吟她也有类似的感觉,似许久未见的亲人。可师父说她是孤儿,是被苏颜前辈送到无语阁交给大师姐照顾的,关于她的身世她曾来未曾关心过,无语阁便是她的家,对于父母她一直都很淡然,认为无父无母也并未亏少什么,此番被玉晚吟提起亲人,木缃衣一直潜在心中的疑问不由冒出来,难道她和玉家有所牵绊?
摇摇头木缃衣不再胡思乱想,倒出心中对玉晚吟的真实想法:“吟儿,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木缃衣一向不善言辞,也许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的奇怪,木缃衣淡淡地一句话玉晚吟听在耳中觉得暖暖的:“木姐姐我们快走,纯儿姑娘还在等着我们呢!”
远远的马车中传来了骄横女子的抱怨声:“二哥我们为什么不乘机抓住玉晚吟和木缃衣呢?”
“咳咳,小翊,你觉得我们能一举擒下她们二人么?”病恹恹的男子从一个白玉瓶中倒出两粒药丸丢进嘴巴里,他这个多年的老毛病不知还能撑多久?
“我不信玉晚吟在与楼拾忆这个老乞丐大战之后,短短两三日便恢复了功力。”骄横的女子,连忙为二哥递来一个温水壶让其服下那极苦的治疗胃寒的丹药,“不过二哥你的病,时好时坏太让我担心了,二哥你不如回家修养如何?”
“咳咳!咳咳------咳咳------”病恹恹的男子终于停止了咳嗽,推开妹妹的手抚在前胸的手:“可以了小翊!咳咳------”病恹恹的男子不断的咳嗽,像是把整个肺都咳了出来。
“二哥,你这样反复发病了,让我怎么放心,不如就将玉怜夕和玉晚吟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骄横的女子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这个玉晚吟今天看来也没有三头六臂吗,只不过是个被娇宠坏的大小姐而已!还有那个木缃衣,她之前一直隐忍未发,心中却十分好奇在木缃衣那厚重的面纱之后是如何的倾城倾国?
“呵呵,还是小翊对二哥最好,咳咳------!”病恹恹的男子接过妹妹递给他的水壶,让水壶中的水缓慢地流进他的口里,这种病若没有火龙果一类的药物这样的拖下去,只怕挨不到妹妹的婚礼了吧!
“不过,二哥,小翊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追上来又让她们轻而易举的离开?”妹妹小翊,取回水壶将二哥的咳嗽减缓,整个人也舒缓了许多,连忙问出心中的疑惑。
“小翊!你也见到了,传言中奄奄一息快病危的玉晚吟却是如此咄咄逼人的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病恹恹的男子依靠在身后软绵绵的狐裘上,虽然只是八月初秋的天气对于他来说已经有几分寒冷难耐了,他微微笑道:“咳咳!玉晚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玉怜夕,不能让她们忽略了我们的存在,就当给她们一个警醒,这样整盘棋下起来才更有意思。”
“不明白?”这小翊不解二哥的意思,再次问道:“那木缃衣呢,我们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木缃衣,呵呵,完全不用理会,我已经查过木缃衣,她不过是在找赖智严这个昔年的赌神算一笔旧账,听闻是赖智严年少时自诩风liu才子与木缃衣的师父有一段孽情,结果抛弃人家,使人家珠胎暗结。这个做徒儿的自当,咳咳,为师父出一口恶气。”病恹恹的男子轻轻地解释道:“估计一找到赖智严,这个木缃衣便会回无语阁不再离开不语山,咳咳,自从柯好色评她为天下第一美女,那些登徒浪子和所谓的侠士公子都前去纠缠,木缃衣早已经厌烦,咳咳,幸好木缃衣的剑技无双,不然多几个和清风、金威这些个公子少爷,木缃衣也不够瓜分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