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吟仔细的将萧纯的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记下,听萧纯继续的说道:“我向司徒姑娘打听玉晚吟是什么人,第二天我们就前往玉家找你讨回袋子中的东西。我和两位师叔赶到玉家的地方,还没有来及赶到正门,玉家的后门口看见许多人在一起混战。”
木缃衣比玉晚吟听的更加仔细,因为她听玉晚吟说,她被夜晓灯带到听雨楼救治,但是夜晓灯因为保护她也被人掳走了。
空气显得格外紧张,玉晚吟和木缃衣面色慎重的看着萧纯,萧纯却一转脸喊道:“红师叔你接着说!”
听见萧纯授权他能言语,昆仑双妖之一的红老怪接着往下道:“咳咳!那日我们赶到玉家,已经有一大群的人在那里混战,老夫首先看见了白衣娃娃认出她就是寒枫寺外和我们打赌的女娃娃之一,连忙叫黄老怪一起来看,确认后我们就冲进了一大群人中把你这个白衣娃娃给抢回来了!”红老怪看着木缃衣,有些扭捏的说着,木缃衣被红老怪叫娃娃,则不以为然。
玉晚吟忍住不耐,提醒红老怪:“红前辈,我想问问,还有一个穿青色衣裳的姑娘,她应该也在混战的人群中,你们看见了吗?”
黄老怪接着道:“好像有个青衣的女娃娃挥舞着一把剑在穿着浅黄色衣裳的一大群人中,那群人太厉害了。训练有素之极比金刀门那些喽啰强百倍。”
司徒暖儿微微的笑着,看玉晚吟眉头早已蹙起,木缃衣还是那样漠然的面无表情等她们说下去。昆仑双妖说了半天根本没有玉晚吟她想知道的东西:“纯儿姐姐,你告诉玉姑娘她们吧!”
萧纯显然明白司徒暖儿的意思,两位师叔根本没有说出玉晚吟想知道的内容,看着玉晚吟忧心忡忡的模样,萧纯瞪了一眼昆仑双妖,让他们闭嘴:“我来说!那****,木缃衣好像就是被今日上午那群什么金刀门的人抓去了,幸好红师叔眼疾手快冲入人群中又把你给抓了出来,如果没记错就是金刀门中的那个胡曲也就是被你砍断手臂的那个脸色灰暗的男子。”
听见萧纯毫无顾忌的说起木缃衣被人抓来抓起,司徒暖儿不由轻声的咳嗽提醒萧纯注意语言的应用。玉晚吟倒是没有在意,仍在留心萧纯的言语。木缃衣见司徒暖儿向她望来,一笑置之对萧纯的言语似乎也不在意,司徒暖儿看见木缃衣那如秋水一样的明眸向她望来脸上不由一红,肺腑之间的气结一时也忘了发作,她的眼睛含笑之间足以让所有的人为之倾倒。
“另一位青衣女子就如我黄师叔所言,被一群训练极其有素的穿浅黄色衣裳的人围在中心,看得出来那群人只想生擒那名女子,并没有致她于死地。”萧纯边想边说:“当时的情况就这样,我们抓了木缃衣,本想去抓那个青衣女子,但是他们已经训练有素的离去了,而且我两位师叔也打不过人家。”
昆仑双妖挠挠头,红老怪委屈的说道:“不是我红老怪打不过他们,而是他们的阵法太厉害了,我一个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黄老怪又要照顾白衣娃娃和纯儿你,嘻嘻,所以就被他们跑了。”
“纯儿,你再想想,在当时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玉晚吟听见大师姐被一群不知名的人抓走,心中不由焦急起来:“拜托你仔细的想想?”
“呃!”萧纯被玉晚吟突然按住了肩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双愁郁浓烈的眼睛,萧纯不由低下头认真的回想当时附近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啊,我想起来了,当时在那群人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镶满流苏装饰华丽的马车,在马车中若隐若现有一个病恹恹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好像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女子,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病恹恹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玉晚吟和木缃衣相望一眼,之前来玉家的路上那个男女难辨的“二哥”,以及那张脸男女难辨就算了,连衣着都不男不女,难道是他?
只听萧纯继续道:“咳!病恹恹的人看起来阴阳怪气,在我们带走木缃衣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突然跳到我们的面前要我们放了木缃衣,那个男子衣饰华丽手持利剑,在我扶着木缃衣的时候一直盯着木缃衣看,好像认识木缃衣似的。我不答应放人,他就挥剑来抢木缃衣,不过被两位师叔给拦了下来。之后我们就走了,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红师叔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嘻嘻!”红衣老怪抓抓脸颊,笑道:“纯儿都被你说完了,不过那个后来的男娃儿长得十分英俊,他手里的剑好像是轩辕神剑,但是这个小子太狂妄了,我和黄老怪就教训了他几下就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黄老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嗯,没有了。”黄衣老怪捏着下巴思索着:“应该就是这样了。”
玉晚吟带着笑容,真诚的谢道:“纯儿多谢你,事情总算有了很大的转机,我不用太被动。”
萧纯一脸的漠然,不与玉晚吟的目光相对,冷笑道:“不用,我可没那么好心告诉你。”
木缃衣也走到萧纯的面前,柔声道:“纯儿姑娘谢谢你几番相救又为我解毒疗伤,木缃衣定当图报。”
“哼,都说了,我是为了抓你取回药物才让两位师叔从那个什么金刀门手里将你抢回来,看你中了七虫七叶草的毒是怕你死了,撑不到玉晚吟来救你,才顺手解了你的毒,我可不要你的什么回报。”萧纯依旧冷漠的言道。
“呵呵!”木缃衣柔声笑道,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吟儿会如此喜欢这个口是心非的萧纯:“嗯,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谢你,木缃衣铭记在心。”
“呵呵!”玉晚吟微微的笑道,伸手轻弹了一下萧纯的獠牙面具:“你呀!”玉晚吟从怀中掏出两件随身佩戴的饰物,小小的玉器正面分别刻着朱雀和玄武,一块塞给萧纯:“这个送给你,日后以此为凭证随时来玉家或者蓝星筱竹找我,我一定再和你赌上一次。”
玉晚吟将另一块递给司徒暖儿:“我想纯儿说的没错,你的身体原本阴寒又加上肺痨缠身,那日在我和老乞丐强烈的内力撞击之下,引发了你多病的身体。今日看纯儿为你治病,料想已无大碍。为了表示歉疚,我也送你一块。”玉晚吟善意的笑着,拿起司徒暖儿的一只手:“这这个和田玉雕刻的四象一共有四块,是我九岁的时候成为赌圣,在兰彩坊买下的,虽然不是什么极品的名玉,但是我特别的喜欢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送给你做个纪念!以后你可以凭着这个去蓝星筱竹或玉家找我。”
萧纯瞥了一眼木缃衣,木缃衣轻笑并不言语。萧纯随意的把玉佩往怀中一丢,司徒暖儿则十分喜欢的慎重的放到香囊中。萧纯坐在位置上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她看不出她有什么样的表情,昆仑双妖则乖乖的站在一边。
“两位前辈,之前玉晚吟与你们有过两件事情之约,但是你们救了木姐姐,也算少了一件。”玉晚吟谢道,想起金刀门玉晚吟正色道:“第二件事情就是请你们保护好纯儿,我担心金刀门的人会寻仇。”
昆仑双妖看了一眼萧纯,没敢多言只是拍了拍胸部点点头,玉晚吟看着与那日大不一样的昆仑双妖,不禁笑了起来,连一向冷淡的木缃衣也笑了起来!
司徒暖儿送玉晚吟和木缃衣出门,司徒暖儿欲言又止,“暖儿姑娘,你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要再乱走动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玉姐姐!”司徒暖儿喊出口,又觉得失言,看见玉晚吟温和的笑容才鼓足勇气言道:“玉姐姐,暖儿可以这样叫你吗?”
“呵呵!可以!”玉晚吟一跃上马,依旧是温和善意的笑容。
“那玉姐姐你还记得在十年前,在秦淮河的和睦桥上,有个小女孩落水吗?”司徒暖儿带着一丝希望,不知道那一样一件小事玉晚吟是否还能记得。
“眼睛大大的小妹妹,我怎么能不记得!我还与一群人大大出手呢!”玉晚吟搜索着含糊的记忆,并不是特别记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司徒暖儿便是那个小女孩。
司徒暖儿高兴的笑道:“玉姐姐你还记得,暖儿真是高兴,那天多亏玉姐姐及时的出现不然暖儿便溺死在河中,还有一群小乞丐追着暖儿打,这都幸亏玉姐姐救了暖儿一命。”
“呵呵!不用在意,今后你要在家好好的休养身体,等玉家太平的时候,一定欢迎你经常来做客!”玉晚吟抓起缰绳,欲策马奔去。司徒暖儿这时脸色变了变,突然转了问题,急急地问道:“玉姐姐听说杜映珊杜姑娘也受伤了,请问她受的伤重吗?”
“嗯?”玉晚吟一愣未料想司徒暖儿有此一问,笑道:“多谢暖儿关心,三师姐她已经没有大碍。”
司徒暖儿面色黯然的望着策马而去的两个白衣女子,摇头道:“杜映珊,杜映珊。”
玉晚吟策马而去,脸上的苍白之色掩藏不住,玉晚吟忍住气血的翻腾,强运内力将体内的气血压下去。
“吟儿你的内伤还需要休养。”木缃衣驾马来到玉晚吟的身旁,牵起她的缰绳:“吟儿,不如你暂时随我回无语阁养伤,那儿非常的清净必不会有人来打扰。”
“多谢木姐姐关心,我没有大碍,只是有点疲惫,等会就能恢复。”玉晚吟欲去摸那个二师姐所赠的瓶子却发现袋子中多出了一个小瓶子和一张字条:补血养气,内伤受损。玉晚吟轻笑:“这个纯儿,我又小看了她一次。”
“呵呵!”玉晚吟抹去嘴角的血迹拿起瓶子和字条给木缃衣看:“萧纯这个姑娘目光如电,她早已发现我的内力受损,这个面冷心热的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木缃衣同意道:“我也是!”
玉晚吟用力的牵起缰绳,策马而去,却满脑子的思绪,大师姐被那群人抓走。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蓝星筱竹这些年在江湖上名声鼎盛,并不曾结怨过什么仇家,难道是康洗他们所为?不会,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那个病恹恹的男子么,他们偶尔经过玉家便发生这种事情也太巧合了吧!玉晚吟想不通着叠乱的复杂的江湖到底在上演一出什么戏曲,双眉又不禁蹙起,木缃衣看在眼里无奈的在心中叹息。
“吟儿,你的伤?”
“嗯,轻伤而已,自小我便泡在药缸里长大,之后在蓝星筱竹二师姐更是精心照顾我的身体,这些小伤没关系的。”玉晚吟提到二师姐心中一阵不安,那股自小存在的不安,二师姐也好,大师姐师父还有小师叔似乎都对她异常的疼爱了,那是只因为她是玉晚吟,蓝星筱竹的小弟子么,还是因为酷似苏颜姑姑的原因?当年蓝星筱竹究竟发生了何事,师父和小师叔都一直闭口不谈,她也是隐约知道胡沐春杀了苏颜。如今七七八八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到底所为何故?
“蓝星筱竹!”木缃衣想起一个人,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