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星朗,淡若晨风,一身耀黑装束将廉瑄的不羁放浪完全释放出来,他静坐于红纱帐中,刚硬的脸绽开邪魅幸福的笑,他,在等温婉美丽的妻子。
忽的烛光一闪,窗外两道黑影一跃而过,廉瑄心疑,提剑追去。
琉璃屋瓦,盘龙雕凤,气势恢宏,廉瑄掌下生风,厚重雄宏的大门“轰…”应声而倒。
只见雕龙床,流金纱帐,廉易身下压着他深爱的女子顾瑾一起一伏,不着寸缕,脏手在她的身上乱抚,停留在浑圆性感的翘臀上揉捏搓弄,躯体交缠,娇喘呻吟连成一片….
廉瑄一时看呆了眼。
廉易突然转过头,嘲弄的冲着廉瑄怪异一笑。
廉瑄握紧双拳,青筋爆突,杀母之仇夺妻之恨全涌上心头,拔剑,带着剑浪猛地向床上横劈过去。
“呼….”
雕龙檀木玉床从中间的裂痕塌陷下去,床上的人影了无踪迹。
廉瑄到处找寻,两人幻化成人影,相视对方,脉脉含情,廉瑄羞愤,再劈,又不见。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的笑声如千里传音,挥之不去….
“噗….”胸口憋闷,热血从口中喷洒而出,心还如同被厉鬼从胸腔割开剜扯着,廉瑄霎时睁开了眼睛。
“将军,你终于醒了”眼尖的古敬扯着大嗓门惊了其他人,整日黑着脸的穆银迫不及待冲进帐内,瞅了眼廉瑄,又急急返了出去,拖拽着正忙煎药的灵奇再次进入帐内,狂喜之情不溢言表。
原来是梦,廉瑄擦擦额头的冷汗回想起当时自己死撑着,刚到战场之外就四肢僵硬昏倒在地。
“恩,肋部的血止住了,发烧期已过,而任督二脉刚刚打通,但脉象息弱,我用金针封住了内力,气才汇聚丹田。这里没有珍贵的药材,就恢复较慢,只要不强使内力,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就无大碍。”灵易一边把脉,一边细细嘱咐。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廉瑄放下卷起的袖子,淡淡的说着。
“再动内力,经脉震断,轻则全身刺痛,武功尽失。重则,死。”灵奇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煎药去了,只是阴恻恻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廉瑄白了他一眼,伸展了臂膀,穿上靴子朝帐外走去。
“爷,你刚醒,外面风大。”穆银急忙拦住他就要去拿氅衣,廉瑄挑了挑剑眉“连你也婆婆妈妈了?”
穆银举着衣服的手愣在半空中,红羞着脸的扭捏贤妻摸样让古敬憋不住笑出声来。
站在高处,刺骨的寒风钻进单衣里,刮着骨节引起阵阵酸辣麻痛,廉瑄望向廉国城内的方向,怒火烧得他无法自持,危险的眯起紫光闪动的双眼,猜不透心思。
跟出来的古敬和穆银看着山顶上萧索清冷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古敬喃喃自语到“高处不胜寒,有一种人活的再轰烈,他也是孤独的。”
穆银不由的想起城内的人,一个是他有好感的,嫁给了与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是他敬重的,竟离弃二哥进宫当了妃子。二哥哪点比不上那个软弱无能的狗皇帝,穆银越想越气,于是某人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此时的古敬蹲在地上,畏寒紧缩着脖子,胸前的双臂交叠拢在宽大的袖子中,一脸猥琐穷酸相,成了在街上蹲点的丐帮。
穆银趁古敬一不防备,一脚踹了上去“******真不像个男人,二哥怎么会找你这样的人来。”古敬袖子里的手来不及抽出,就呈硕大的圆球顺坡势滚了下去。
“你以为我愿意啊,穆青身边的逍遥日子多好啊,啧啧,小妞可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古敬站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蹲着,流着大哈喇子。陷入无限美妙的回想中。
“嗯..”古敬闷哼一声,屁股一痛,又滚了下去。这次可惨多了,一头扎进雪堆里面,头发散乱,脸磕成青紫,鼻血涓涓流出,好不凄惨。古敬定性再好也不能再忍,一个鲤鱼挺身猛然站起来,张口就骂“穆银你个爷爷不疼娘亲不爱的…祸…”
对上廉瑄阴森恐怖的脸再也骂不出来,眼眸一暗,低沉道“要不要本王也给你找几个妞”!
“不用不用,这里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小风偶尔吹吹,雪花洒洒,所谓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异景大概,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能跟在将军身边,不仅是上辈子,上上辈子几千年修来的福分,我感到莫大的荣幸,而且我对将军的崇拜犹如滔滔之江水,绵延不绝…”古敬谄媚逢迎,他可不拿拴在裤腰带上的脑袋开玩笑。
“既然喜欢,就给我在外面站着吧!晚膳之前不许回来。”穆银笑嘻嘻跟在廉瑄屁股后面朝古敬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走了。
风依然猛烈的刮着,雪依然猛烈的下着,古敬抱着胳膊,绝望的可怜兮兮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喜不复返”的意境。对着老虎怎么能拍马屁呢?可谁不知道老虎屁股不能摸,古敬心恼,这不难为我的吗?
翼国退兵已达半个月之久,没有战事的塞一片祥和,经过快三个月的相处,跟随廉瑄出征的士兵彼此都培养出深厚情感,而最后一战,廉瑄在他们心中成了神一般不可撼动的存在。这紧紧是冰山一角,而半个月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比如廉瑄延误了宫内的册封大典,驿官急送来十二道催其复命文书,正主儿却昏迷不醒,谁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廉国,变天了。
灵骑等人的意外现身无疑于雪上加霜,让廉瑄的后期准备更加艰难,最轻的情况就是派出去的灵骑精锐命在旦夕。事态的严重让乐天派的古敬都不由皱紧了眉,穆银更是死到临头的惨样。
帐内烛火彻夜长明,刚刚恢复的廉瑄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略显疲态,一步好棋经过意料之外的变数竟成了把他们逼入绝境的死棋,刚刚成形的雏鸟还没眨眼就要在风雨吹打中飘摇。
“谁也别说了,我主意已定。”廉瑄转过头挥袖摆摆手打住众人。
“将军,你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可害了共患难的将士们论廉国律法当受腰斩之刑。”古敬神色严肃,义正言辞的指责廉瑄,周围升起一股能把人冻结的寒气。
廉瑄残忍一笑,众人只感觉刺光一闪,眼睛酸疼,等回过身来古敬腹部顶着穆银的剑,衣服被挑开,刺破皮肉鲜红的血渗透晕染开来,胆小的古敬泪水在眼眶打转,额上生汗,倔强着依然一副“我没错”的样子,穆银发现五大三粗的他原来也有几分可爱。
廉瑄又刺深一寸,古敬疼得五官皱巴在一起。
廉瑄冷笑“哼,古将军,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吗,他们原本就该死的,是本王在阎王殿拉回来的。”
“呵呵!将军当真那么残忍?”古敬瞪起赤红的双眼。
“本王的世界里可没仁慈一说。”廉瑄拔出剑,穆银感觉手中的剑一鸣,剑已进鞘。
古敬退了几步,手捂伤口,忽然跪下,露出担忧的神色“可是此去凶多吉少啊,可以再等等容在下想其他的办法。”
廉瑄深吸口气,平静道“你都说出这话,定是没办法可行了,再拖下去越不利,何况我不喜欢被动,别在激本王了,没用的。”廉瑄看见古敬脸色苍白,就要站立不住,道“灵奇,给军师医治,顶撞本王,再拖出去杖责十板,以正军纪。”
“是”古敬苦笑,老虎屁股果然是不能摸的。
翌日
廉瑄硬着头皮走进帐内,远远就听见古敬“恩恩…啊啊..”的叫喊声,廉瑄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打这位娇贵的军师,来的路上投来无数暧昧不明的目光,妈的,还以为本王把他给强了。把饭菜放到古敬身边,拿起药膏帮他涂抹着,古敬还挺享受,看着香喷喷的饭菜食欲大开。雪白的米饭,绿油油的青菜上飘着猪油,军中的粮草快没了,每天都是清粥馒头,他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可是下了血本。
“古敬,战场上保存下来的五万兵力,你来替本王入编管理。”廉瑄吩咐,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和昨天的风波,廉瑄已经把古敬当成自己人,要不然也不会冒死劝谏。
“这个时候反,不是好时机啊”古敬眯着眼睛慢悠悠道。
“谁说本王要反了”廉瑄盯着他道。
“那五万兵力….”古敬疑惑道。
“穆青”廉瑄停住擦药的手,略微思索道。
“原来如此”古敬恍然大悟,激动的扯痛伤口“啊….”
“报告将军”一小兵掀帘而入。
“什么事”廉瑄转过头对他,见那小兵红着脸唯唯诺诺,一看,脸皮忒厚的他也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廉瑄的一手拿着药膏,一手还停留在古敬光着的屁股上,他还挺配合的叫着声音,任谁不会误会?廉瑄把药膏一扔,慌忙扯开被子遮住古敬,宽大的云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威严之势顷刻而出,轻咳一声,正要发话,哪料被子戳痛了古敬,“啊….”又叫出声来,其余的两人具是一惊。小兵的脸更红了。而廉瑄的脸算是丢尽了,认命道“什么事”
“回将军,时..时辰到了”
“走吧”廉瑄快步走出,身后的小兵硬是不敢看古敬,将军的人,看了说不定会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