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陶渊明先生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悠然的对心急如焚的大赟说:“你急什么,我还没跟黄老师聊够呢。
大赟的脸色更加难看,像一只充气过足的气球涨红了脸:“你当然不急了,又不是你的菜。我的菜都要歇菜了,你就这样坐着吧,我自己去查,不用你帮忙。”
温如玉的突然失踪确实给大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焦虑。他不由分说沿着石板阶梯两步并一步跑下去,但跑到一半的时候他警惕的停了下来。下面传来了一阵奸邪的淫笑,两个中年男子正走在下面的校道上,我们站在上面他们一点都没有发觉,他们的话被我们听得一清二楚。只听见他们说:“这次找的女兼职身体素质比上次高,特别其中一个非常清纯的,老板看了她的照片乐歪歪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另外一个奸邪的声音说;:“我们帮老板挑到这么个合他胃口的清纯MM,就等着回去领赏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谢白云那小子也挺能帮上忙的。如果不是他的介绍,我们也很难找到老板喜欢的清纯女大学生,应该好好用钱来表扬一下他。我了解他,他那人最爱钱和女人,不是普通人一般的爱,而是疯狂的爱。他可以为了钱和女人而不择有段,我有时还挺服他的。”
大赟听到这里,脸上就像红绿灯一样变化不停。我悄悄挨近树身,靠近校道,仔细观察了那两个人的外貌。看起来都是40多岁的男人,一个索性留着平头,一个头上绑着小辫,相貌都非常独特,一下子就印在头脑里。
大赟再也沉不住气了,拳头握的紧紧地,怒气冲冲的下去想教训他们一顿。我看形势不妙,就一下子抢到大赟的前面,把他拦住。我压低嗓音紧张的提醒他:“冲动是魔鬼,你在对手面前冲动就已经逊色了几分。你看那两个人,虽然身高比你差点,但是比你胖得多,在身体上就占尽优势,你确定一定能应付得了他们两个的强强联手吗?”
大赟发起火来不计后果,很不屑一顾的说:“不要说他们俩,就算是三个我也不怕。我练散打都有些时间了,手正痒着呢,正想找那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人开刷。打架靠的不是体重,而是技巧。你就不要拦着我了,我保证能打倒他们。”
大赟想冲过去,我再次拦住他的鲁莽举动。大赟对我很气愤,睁圆了双眼老虎般盯着我,好像想把我吃掉一样。我以前都没有看过大赟对我这么凶,还真有点害怕。不过转念一想,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哥们了,他只是警告我,不会轻易对我动手的。
我在这关键的时刻想到了两句很有说服力的话:“大赟,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把那两个人打倒在地上,等于说向敌人暴露目标,不但不能把你的菜救出来,而且增加了我们行动的难度。你要知道,现在温如玉又不在他们的手中,而是在他们大老板的手中,我们关键的是要查到她们的大老板,才有可能救出你的菜来。”
大赟有所觉悟,终于停止了的鲁莽行动,向我看了几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一脸严肃的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立马跟踪在他们后面,把他们做传销的窝点查出来,才有可能找到温如玉的踪迹。”
黄老师说:“你们也不用跟了,他们这是回酒店。做传销的头不会轻易回到窝点去,他们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联络关系人,相当于督促关系人的工作。他们多数时间住在外面,住的地方多数是酒店等变化非常多的地方,很少呆在传销窝点,这也是很难找到证据把他们当场抓住的原因。”
我说:“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真想冲上去把那两个可恶的人抓住,有点像大赟刚才一样的按耐不住。”
黄老师说:“我这只是猜测,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头儿。就算是,我们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随便乱抓人,乱抓人是犯法的,叶一铭你在行动之前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后果?”
我觉得有道理,没证据抓什么人呢,到时候流氓没有抓到反而被警察人抓去,不计后果的鲁莽行动很不划算。人一冲动就像干傻事,冲动的惩罚说的真没错。看到黄老师对传销非常熟悉,我何不向他请教相关的事情呢。我直接说:“黄老师,你既然对传销的本质了如指掌,不如给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看到我们火急火燎的冲动情绪,黄老师也不好推却:“传销一般是通过交付某种金额来非法聚集钱财,或是销售一些劣质产品来非法牟取暴利。传销最重要的一环是吸纳新成员,通过请吃饭、亲戚朋友介绍来获得新成员。他们吸纳新成员的对象是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像种地的农民、做生意失败的商人、稚嫩的大学生。接下来的一步是把新成员带到比较偏僻的地方,就算放你走你也走不回来的那种偏僻地方,找一帮人天天在你周围吹嘘他们的发财历史,给你洗脑,让你彻底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如果经过一系列的工作,新成员都没有做传销的冲动,他们就找流氓天天跟在你后面盯着你让你害怕,你最后可能迫于心理压力接受他们的传销工作。”
我和大赟听了都一头雾水,大赟于是问:“好像有点复杂,传销能有什么危害,不就是做买卖吗?”
黄老师语重心长的说:“传销和平时的销售有很大的区别,传销卖的是不符合国家相关机构质量认证的劣质产品。他们贩卖产品的目的不是做生意,而是通过新成员的加入获取人头费。更有甚者,根本不会销售任何商品,而是通过欺骗新成员的加入,直接来骗取人头费。说白了,传销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发起者想不劳而获而发起的非法行为。传销传销想病毒一样非常容易传播,一传十,十传百。对社会的正常经济规律造成很大的影响,法律是明令禁止传销话动的。不过传销的黑手经常伸向校园,加上同学对传销的概念不太了解,很容易模模糊糊做了传销的帮凶。”
我补充说:“传销之所以能轻易蒙蔽大学生的双眼,是因为它经常改头换脸,让你不能第一眼看清它的真面目。等到很久你才发现它的真面目的时候,你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能接着干下去,这就是传销的可怕之处。”
黄老师对我竖起大拇指:“叶一铭,想不等到你对传销也有一点了解,真是难得!”
大赟于是很认真的问:“那黄老师,我们要怎样才能知道传销的窝点啊,你快点告诉我吧?”
黄老师说:“这就靠你们自己去调查了,我如果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了。查的方法有很多,打进他们的内部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大赟很不满的说:“那不等于说废话。铭哥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还是跟着那两个人吧,看他们到底去哪里,找找有没蛛丝马迹。”
一阵微风从树顶划过,惊起了树叶沙沙的声响,被惊动的麻雀从树冠上飞了出来,在我的眼前划出一道很美丽的飞行轨迹,又很快的潜到了另外一片的茂密树丛中。几片树叶在枝桠的相互推搡下脱落下来,正飘荡在半空中,盘盘旋旋的落到了大理石桌上。
由于和黄老师刚才多说了几句,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们辞别了黄老师,匆匆的跟在那两个人的后面,想观察一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能否找到有用的线索。他们边走边东张西望,很警觉的注意周围的路人,看到有女学生经过就议论纷纷,似乎星探般在无时无刻寻觅有潜质的演员。可恶的是他们不是找人拍戏,而是帮大老板找合胃口的泄欲工具。从他们刚才在校道上的谈话可以断定,他们的大老板特别喜欢那种清纯的女大学生。温如玉在他们的手里,迟早会遭到色狼魔爪的侵害,那对大赟是多么惨痛的事情啊,我们还是尽早帮她脱身为好。
他们走到了校外的一家小吃店停了下来,随便要了几碟吃的东西聊了起来。我们很随意的走了过去,坐在离他们隔开一张桌子的距离。我和大赟很少到这种路边摊的地方吃东西,对它们的卫生保证很没有信心,随便点了几样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后只喝茶,想听他们说什么。
平头的男子淫笑着说:“现在的女孩子一年比一年早熟,十四五岁就丰满起来,年纪虽小,但是清纯不懂人情世故。”
另外一个用手拿起一块煎饼的东西塞到嘴里,吃了几口很得意的说:“说的是,大老板就喜欢这种女孩子,要不然我们也不用亲自出马帮他来这里找人了。大老板说清纯的女孩子,开始的时候很害羞,你只要把她在床上摆平了,她以后很听话的任你摆布。老陈,你想试试吗,我帮你找一个吧?”
平头的男子奸笑着说:“我本人还是喜欢比较成熟点的,小女孩怪可怜的,再说我们明天要到海南度假去了,那里的货色多得是。”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跟谢白云是一丘之貉。大赟显然非常气愤,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的黑着一张脸不说话,深呼吸的声音可以明显听见。说他们明天要到海南去度假,我们总不可能跟到他们去海南度完假才回来吧,那样会延迟温如玉摆脱****魔爪的时间,这样的险我们冒不的。
正在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但很快又转过身去快步走开。我认得他就是被彪哥从寿司店追赶出来,全家躲到小巷里的那名男子。那晚还跟着他跑了几公里,对他的背影非常熟悉,肯定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