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从我的手机里看到QQ号的,她如果不说的话我永远都猜不出来。我发过去一个发呆的表情:你也太狡猾了吧,没有经过允许就偷看别人的私隐,我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若淼发过来一个问号:我是那种人啦?你要搞清楚哦,是你把手机给我的,又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既然是你亲手把手机给我的,就等于说同时给了我随便翻看的权利。你不信的话去翻翻法律方面的书。
我发过去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不跟你贫嘴了。你说过的,如果我猜出来你是谁的话,有礼物送给我。是什么礼物,什么时候送到?
若淼发了一个咧嘴大笑的表情过来:礼物什么时候到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尽快快邮寄过去。至于礼物是什么东西,你到时候拆开来就知道咯。不过我敢保证一定是你喜欢的东西。
我发过去一个疑问的表情:你两年前一声不吭的跑到英国去,怎么走之前不打一声招呼?还说自己知道我喜欢什么,简直是胡扯,一点都不可靠。
若淼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总之是你喜欢的东西。我现在有事要忙,有空的时候再聊吧,886!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聊不聊两句就说有事要忙:我非常讨厌像你这种爱说886的人,真的有这么忙吗?
若淼可能真的有急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下了线,头像变成灰色。她这人就是爱搞神秘,永远不把事情说清楚,两年前走的时候是这样,两年后的今天也是这样,一点都没有改变。我这人天生就充满强烈的好奇心,遇到神神秘秘的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把对方看的彻彻底底的冲动。
第二天的早晨,我和大赟约定了到汽车总站坐车,来到广州高铁运输站,排队买了票上了车,幸亏不像春运,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在上高铁的那一刻,让我想起了高铁公司在电视上的广告。广告的主要内容是反映高铁在行驶的时候非常的平稳,一个坐高铁的人喜气洋洋的把瓶装矿泉水倒过来放,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倒下。广告给人的感觉是高铁非常平稳,潜台词是坐在上面的人会感到平稳和舒适。
广告里说的是否与事实相符呢,我顿时产生了疑问,有做一下实验的念头。我把喝了几口的瓶装矿泉水倒放在桌子上,列车走了一段时间确实是没有倒下来。但到了走上坡路的时候,矿泉水瓶首先是摇摇晃晃的,在列车爬上坡度大的轨道时终于掉了下来。发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我早有心理准备,广告都有夸大的嫌疑,要不只把事物的优点说出来,缺点一点都不敢暴露。
我和大赟为了省钱坐在了列车的二等舱,坐在倒数第二排,可以很容易的把整个车厢的所有动静看的一清二楚。我就有一个习惯,每到了一个地方,特别是陌生的地方,喜欢第一时间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样做的好处是,既可以时常看到个别人奇怪的举动而捧腹大笑,又可以为任何意外的发生做足逃命的准备,当危险无情发生的时候,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我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习惯,有些人感到这种习惯别扭没所谓。
上车不久仔细一看坐在这个车厢的中间那排的几个人,发现他们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但一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捣什么鬼,只是直觉告诉我,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大家知道。
大赟看到我盯着那几个人看,感到莫名其妙,就问我:“铭哥,那女的不怎么行,值得你盯这么久吗?”
我辛辣的说:“你懂个屁,一天到晚只知道看女人的容貌。,何况这种猪扒级别的女人也不合我的胃口。”
大赟很兴奋的说:“你说的也是,像这种猪扒不小心塞到嘴里,都怕咽不下去,你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该怎么办啊?”
我带着一丝蔑视的口吻说:“我们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看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就看不起人家。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眼中的猪扒是别人眼中的天使也说不定,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你看不上眼的,不能说明那个女的怎么样,只能说明你不会欣赏。”
大赟很不以我的话为然,狠狠地指着那个女的说:“你就爱说些大道理,很不符合实际。你看看,她长得头非常大个,手臂十分粗壮,腰部好像套着救生圈,下盘也很牢靠。你再看看她的胸部,看清楚一点了,她有胸部吗,简直是比平板电脑还平。你再看看她的皮肤多乌黑。你说这种还算是女人吗,整一块黑椒汁淋过的大猪扒。”
我正观察和这个女人坐一排的那几个人的动静。大赟这么一说,我无言以对,只好勉为其难的生硬挤出一句:“你不能看不起其貌不扬的女人,我说她不是猪扒就不是猪扒,她是牛扒不可以吗?”
“终于说出心里话啦,猪扒和牛扒都是扒,区别不大。”大赟为把握的话套出来而洋洋得意。
我自问如果静下心来的话,哪怕我的观点完全不合理,也可以把大赟说的服服帖帖的,我脑子里的邪门歪理特别多,摆弄起无赖的道理来很少会遇见真正的对手。我想起大学时期历史课上很有趣的一件事情,这让我当时充满了无比的自豪感。
记得有一次我们班上历史课,老师讲的是同学们听过N遍的“辛亥革命”。辛亥革命这段历史,同学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听过,大学还有必要讲吗,我真纳闷。如果每次能从这段历史里讲出点新鲜的东西来也就罢了,可恨的是每一遍所讲的内容都不相上下,简直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和金钱。
老师你要知道,大学时光在人的一生中是很珍贵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宝贵的时间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拍拖、玩电子游戏、或者是好好睡上一觉。老师你要知道,我们大学学费是很贵的,动辄上万块,有些同学家里的半年收入都搭进去了。所以拜托你们不要把我们听出老茧的历史,毫无新意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来换取我们宝贵的时间和昂贵的学费。
后来才知道,之所以不同的老师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学生面前,讲一个历史事件讲不出新意,那是因为书本早就规定好了。老师不是不想讲出新意,而是不敢讲出新意,他们也要开饭嘛!
这节一如既往的历史课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低下头去看搞笑漫画。老师突然说,这节课是辩论课,我们的题目是“孙中山搞的辛亥革命正确吗,是革命好还是改良好”,同学们分为两组,各自说出自己的观点,一些弃权的同学事不关己的看改良组胜出还是改革组胜出。我一听就感到兴奋,立刻举手希望老师让我回答问题。老师看我第一个举手,表现很积极,如我所愿让我说说自己的观点。我现在也不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不是道理的邪门歪理的瞎掰一大通,把改革组的同学驳得无话可说。到最后他们再也掰不出连自己相信的论据来,只能厚着脸皮说,辛亥革命最终很大程度改变了中国的命运,这是历史事实没人可以改变,事实胜于雄辩。
我这时根本没有心思和大赟辩论,完全把他当做透明的,只是静静地观察中间的那一排人的异常动静,想把事情看个明白。
只见他们一排四个人都戴着长长地鸭舌帽,把帽檐按得低低的,把眼睛挡起来,显然是不想别人认出他们的真实容貌。刚才我和大赟说的那个女人样子更是奇怪,不但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从帽子溢出来的长头发都乱的开了叉,蓬乱的长头发把脸遮住了大部分。没有心理准备的人看到她这副摸样还以为自己看见贞子呢,不是那个苗条的贞子,活脱脱一个凤姐版的贞子。
他们不只模样怪异,举止行为也相当令人感到疑惑。那个女人拍了旁边那个男人的肩膀,然后把嘴凑近他的耳朵,窃窃私语起来。另外两个男的把头扭过女人那边,很谨慎的听她嘟嚷着什么,专心听着她和旁边男子的窃窃私语。
不知道他们是否听得清楚,只是样子非常专注,从他们的做作的举动看来,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在听女人说话。女人和旁边那男的说完以后,男子身体很端正的倚在自己座位靠垫上,显然了解了女人所说的事情。
旁边另外两个男的好像听得不太真切,把脚都挪到中间的通道上,扭着头伸长脖子,想让那个女的继续把事情说下去。女人也把脚放到中间的通道上,和通道对面的那两个男子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候服务员拿着东西从中间走过请他们让路。他们很不情愿的把脚放回自己的位置,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挨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远远看到他们的嘴唇微微张合,可见他们说话非常小心,即使是他们周围的其他乘客也不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他们谈论的内容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眼前突然一晃一晃的眼花缭乱看不他们的模样。原来大赟看到我这么专注的盯着中间那排的几个人发呆,于是用手在我眼前挥舞几下逗我玩。
我知道大赟心中存在极大的困惑,就随便和他说说我的看法:“大赟,你不应该每到一个地方先看女的漂不漂亮,长期这样下去的话没有一点长进。你如果以后想跟我混的话,一定要学会扑捉现场可疑的人异乎寻常的举动。当你看到可疑的举动后,进一步分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按照我的思维方式去分析那一群人的举动,看你能不能说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虽然一时间内我没有彻底看明白那帮人想搞什么鬼,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不会是普通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