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贵为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每天在家长的陪伴中成长,宛如一朵温室中的百合花,很少会来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呆着的。这次要不是为了寻找失踪的表妹,她才不会离开伴成长的熟悉城市,来到这种按照她正常人生轨迹不可能来到的山卡拉。
冰冰刚才不知道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吓过度的躺在我的怀里,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下意识的用那纤弱的双手抱住我。她软绵绵的身躯和我贴在一起,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一缕缕体温,和她身上的香水和发香融合起来的具有独特魅力的女人味道,我似乎沉醉其中。让她抱着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只好伸手轻轻摩挲她由于惊慌而颤抖的后背,以安慰她恐惧的心灵。
“冰冰,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小心翼翼的说,害怕太过大声使她产生心里压力。
经过几分钟后,冰冰稍微从刚才的恐惧中晃过神来:“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东西呢?”我心里既紧张又着急,急切的想知道冰冰刚才看到什么。
“地上伸出一只人手来,是一只手……”冰冰还是把脸贴在我的胸膛里,像小孩子遇到鬼把头藏在床单里,不敢伸出头来往外看。
“那只手怎么啦?”我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彻底弄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刚才想跨过去的时候,那只手拉住我的脚,被它扯了回来,真的很害怕,它现在还在吗?”冰冰一气呵成的说了一大串想把刚才的遭遇统统表达出来。
“那只手在哪里?”我轻柔的摩挲她柔软的脊背,试图让她恐惧的心情平静下来。
“就在灌木丛里面,从上面可以看到,你看到了吗?”冰冰紧张的说。
我按照她的指示拨开灌木丛顶端的树叶,看到里面确实有一只可怕的怪手从泥土里伸出来,五只手指以奇怪的方式伸展开来,手臂上的筋骨清晰可见,非常真实的一只怪手。
我第一眼看见怪手的时候和冰冰的反应一样,被怪手吓得揽着冰冰连连退了几步。当认真的把刚才看到怪手的可怕画面在脑海中反复播放了几次以后,似乎想起来那只怪手上面张着几片叶子,非常僵硬的竖在灌木丛里,毫无一点生气。
我靠近那堆灌木丛,小心的把顶上的树叶扒开,再次看见那只“怪手”:“冰冰,你看看,那根本不是什么怪手,而是一条手臂粗的植物藤蔓,藤蔓上面还寄生着几条小草。不用害怕,你睁开眼看看嘛?”
冰冰把紧紧贴在我胸膛的脸慢慢勇敢的慢慢移开,目光聚焦在“怪手”上面,看到的的确确是一条生长怪异的藤蔓,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冰冰突然意识自己的双手趴在我的胸膛上,我的双手抱着她的芊芊细腰,脸上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绯红。她用力推在我胸膛上,害羞的脸庞扭到一边去。我识趣的放开抱在她腰间的双手。她从我的怀抱中脱离出来,迅速把脸转过去,沉默不语的用眼睛盯着地上的草。
“铭哥……你们在干吗……快跟上来……不要吊我车尾好吗?”远处传来了大赟洪亮的吆喝声,几秒钟后大赟的声音在四面的山谷回荡起来。
我可没大赟这么好气魄,急忙的拨通他手机:“嚎什么嚎,你撞邪啊!杀猪般叫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勘察地形啊!你快给我闭嘴,先打头阵,我和冰冰等一下沿着你拉的彩带跟上去。”
“铭哥,你真风流,在这种鬼地方也有心思牵挂男女之情,我真服了你!”大赟嘻嘻哈哈的跟我开玩笑。
“快给我闭嘴,要不然信不信我用502粘住你的鸟嘴!”
还没等大赟反应过来,我把电话挂了,转过头去看见冰冰还是低头不语。我走过去礼貌性的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来瞄了我一眼立刻把眼光移开,望着远方,柔顺的长发有点杂乱的垂下来遮住她半张脸,也遮住她的容颜。
“冰冰,你还跟我们过去勘察地形吗?”我犹豫的问。
“我过不去,还是在原地等你们回来吧!”冰冰小声的说。
“你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看见产生不必要的怀疑。要不这样吧,你沿着彩带先回去,帮我们准备今晚行动的必需物品,然后坐在旅店里等我们回来。”
冰冰默默的点点头,沿着彩带从进来的相反方向回去,消失在我的有限视线里。
我慢慢的跨过旁边的灌木丛,沿着大赟在前面拉的彩带,很快来到大赟的后面,看见大赟坐在一个树桩上休息。
“铭哥,搞什么搞到现在啊,怎么不见冰冰,你怎么搞得人家不来呢?”大赟抢在我的前头发言。
“你用词恰当点好不好,“搞”有很多意思,不要随便乱用”我有点愤怒的说:“按你这么说,好像我和冰冰发生什么似的,存心的吧?”
“你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怪我文化水平低好吧。”大赟很没气的说:“冰冰怎么不来,可以告诉我吧!”
我把冰冰害怕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告诉大赟,和他一起继续勘察一下这里的地形,为今晚的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近距离,只听见“噗通”一声,走在前面的大赟突然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后还发出大叫疼痛的尖叫声。我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把他扶起来,拨开了大赟被绊倒的那个地方的草丛,看见大赟的脚被一个“圈套”捆住,所有人踩在里面都会被绊倒下来。
“奶奶的,谁下的套,被老子知道的话一定揍扁他,哎呀……”
我蹲在草丛的旁边,仔细看着那个“圈套”,原来是植物的藤蔓天然生成的圆形陷阱,在藤蔓的附近还发现一堆被风吹雨打漂的非常惨白的动物白骨。那堆白骨显然不是人留下的,因为我找来找去找不到人的头颅,只发现有四根长短一致的白骨,整齐的两两相对排列着,一看就知道是爬行动物的四肢。细小的藤蔓已经攀在白骨的上面,好像要锁住动物的灵魂一样。
大赟看见后吓得急忙把脚从藤蔓圈里拔出来,狼狈的先后连滚带爬好几米,来到了刚才倒下去手支撑的位置。大赟觉得支撑着地面的手冒着一股刺痛,大惊失色的把手掌反过来看,只看见手掌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好几个小洞,还向外缓慢的冒着鲜血。
“什么鬼东西咬的,会不会中毒啊,会不会死啊?”大赟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冒血的手掌:“铭哥,你快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观察大赟冒血的手掌,鲜血非常鲜艳,毫无一点杂色,应该不会是中毒,只是不小心被尖锐的东西刺破表皮,刺破毛细血管而已。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就把看法立刻告诉大赟,试图平复他心中的恐惧。
“你说的靠谱吗,看一眼就可以断定我没有中毒?”大赟涨红着脸说:“人命关天,你可要看清楚点,我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不会真的是中毒吧?”
我事不关己的说:“我又不是砖家,一时不能确定你是否中毒,就算是砖家一时也不能确定你是否中毒,要等一两个钟头才知道知道事情的真相。相信时间,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的答案。”
“如果我真的中毒,一两个钟头以后连命都没有了,你这叫什么专家?”
“你没看见过电视里头的砖家吗,比如地质专家吧。当观众问他那里会不会发生地震,会发生几级地震。专家会说,地震是不可预测的,你只能说的那个地方暂时不会发生地震,至于以后会不会发生地震,发生几级的地震,震源有多深,持续时间会多久,暂时不能确定。观众很固执地问,那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它到底震还是不震呢,我心里总害怕,连觉都睡不着,你不是专家吗,快告诉我。专家会语重心长的说,你的问题要到地震以后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我觉得浑身不舒服,脸颊有些发烫,不会是那么倒霉真中毒吧。铭哥,不要跟我兜圈子了,给句痛快的,我是否中毒?”
“在鉴定是否中毒方面,你有幸遇到我这位名副其实的专家了。我说你没中毒就没中毒,信不信由你!”我说。
“你就这么确定,不会是安慰去哦吧。你还是把事实告诉我吧,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大赟说。
“你不知道我是读美术专业的吗,对色彩的感知非常敏感和准确,而且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到图书馆泡泡医学方面的书。专家说不上,皮毛还真略懂一点。我从你流出的血的颜色看来,非常纯净的鲜红色,一则表明你的身体健康非常好,二则说明你没有中毒。如果你中毒的话,血里一定掺杂其他的颜色,比如血碰到剧毒的东西会变成黑色,碰到微毒的东西会变成暗红色,哪怕掺杂微小的一点杂色我也能毫不犹豫的辨认出来。”
“从上面的推论可以肯定,你没有中毒,你之所以觉得浑身不舒服,是心理在作怪。”我为了让大赟相信我的话,一脸严肃的说。
“心理作用你都懂,看来你不但是个医学会专家还是个心理专家,厉害!”大赟知道我不是在忽悠他,像孩子般高兴。
“当今社会上由于利益的原因充斥着很多伪专家,我已经对“专家”这个词反感。况且我什么东西都略懂皮毛,拜托,不要再叫我专家了,我被你叫的鸡皮疙瘩都连绵起伏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大赟的手掌刺穿呢,我们带着这个疑问在大赟的手撑过的地方观察起来。沿着血迹把一条藤蔓拉起来,大赟的血沾在这条带刺的藤蔓上。藤蔓上的刺黑黑的非常坚硬,像一根针一样遍布藤蔓的周围。倘若不小心被整条藤蔓的刺扎到身上,那肯定是支流破碎、血肉横流了。
这条带刺藤蔓和刚才那条“圈圈藤蔓”前后呼应,形成了连环机关。只要有人或动物经过的时候被“圈圈藤蔓”绊倒,扑到“带刺藤蔓”上,肯定被扎的遍体鳞伤,真是两条配合的非常完美的连环机关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