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紧不慢的跟在猪扒女后面,一直与她保持七八米的跟踪安全间距离。
只见她低头弯腰从树木形成的一个小洞钻进去,我们不敢怠慢赶紧向小洞靠近,缓缓靠近洞口探头往里面看,发现她早已从小洞的另外一边钻出去,走到这条小径的尽头。我们赶紧加紧脚步追上去,既要跟得上去,又不能整出太大的动静,这一直是当好一个侦探的必修课。
猪扒女在小路的尽头神秘兮兮的环视周围几眼,一下子钻进浓密的树林里,身影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们已经跟着她这么远的一段路程,连返回的路都有点模糊,这时刻把她跟丢的话意味着在这个地形复杂的怪藤林中迷失方向。当地熟悉地形的居民平时是不会深入到怪藤林里面的,断绝了我们找人指路的希望。倘若找当地派出所帮忙,难免惊动躲在林子里的流氓,破坏我们全盘布局,在性命没有受到威胁之前万万使不得的做法。
我们有点惊慌失措的钻过小洞,紧急加快脚步,到达猪扒女刚才在我们视线里消失的地方,这里的树木长得密不透风,没有一条可以通往对面的路。大赟不敢相信猪扒女瞬间消失的这一事实,围着树丛转来转去,还是一无所获。
“在这里好好的凭空消失掉,那个女的是人还是鬼啊?”大赟感到不能理解。
“你有看过白天出来闲逛的鬼吗?”
“不是鬼的话,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呢?”大赟不理解的脸上添加一丝惊恐。
“只是不知道她从哪里过去的,我们分头找找。是了狗比人在探路方面灵敏的多了,你身后不是跟着“黑鬼脸”吗,让它帮忙找找!”
大赟还没有学会怎么命令这条猎犬为自己效劳,只好站在它的后面使劲推它上前去。猎犬没有明白大赟的意思,稳稳地站在原地,只顾着摇着尾巴,转过头去伸出舌头来想舔大赟的手,看它高兴的样子还以为大赟跟它逗着玩呢。
“大赟,你这个主人太窝囊了,连条狗都指挥不了。”
大赟有点不耐烦了,一脚踢在猎犬的屁股上。猎犬一惊吓,冒出长长的森然白牙齿,愤怒的盯着大赟,呲牙裂齿的发出怪异的声音。大赟吓得退后两步,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冲动,把猎犬惹毛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摸着猎犬的脑袋。猎犬刚才愤怒的表情转回忠诚的臣服,耷拉着两只耳朵,趴在地上,很享受的接受大赟的抚摸。
猎犬趴在地上以后懒得起来,慢慢的眼睛紧紧闭着,不停摇晃的尾巴垂下去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一般。
“真是没用的东西,不但帮不上忙,在这关键的时刻还睡着了。”大赟说完以后还用手推了猎犬的身体。
猎犬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把脑袋埋在草丛中呼呼大睡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一条刚刚还精力旺盛的猎犬,怎么可能说睡就睡呢,很不符合狗的特性。连大赟不断的推它也没有醒过来,以猎犬的警惕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这片树林叫做怪藤林,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作怪,对这条猎犬产生影响呢。
“大赟,你快点帮猎犬全身检查一遍,看一下有没有比较不寻常的地方,猎犬好像得病了。”
“它能有什么病,肯定是懒,懒得说睡就睡,一睡不醒。”
我们把趴在草地上睡觉的猎犬露出草丛外面的皮毛仔细观察了一遍,看不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大赟得意的看着我,为自己以为正确的判断而高兴。但当我把猎犬翻个底朝天,发现猎犬的一只脚上插着一根鲜血般艳红的长刺,大赟顿时哑口无言的张大嘴巴。长刺像一根注射器的针头插在猎犬的脚底上,猎犬的整只脚红肿起来,从这些表面特征看出来,猎犬明显是中毒了。
我回到了刚才钻过去的小洞旁边,发现一条血红色的藤蔓上面布满了几厘米长的尖刺,凑近去可以观察到刚刚被狗擦身而过留下的一点皮毛。我用树枝挑起铺在地面上的部分藤蔓,看见被踩过的迹象,藤蔓身上明显有一条尖刺刚刚剥落掉,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狗腿上的那条。从猎犬的脸色看来,一时半会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睡得很沉,中了让动物睡觉的毒计。
“这片林子的藤蔓真邪门,先是圈圈藤蔓和带毛刺的藤蔓把大赟你撂倒,现在又是催眠藤蔓把猎犬刺得呼呼大睡,不知道还有什么我们没有领教过的怪藤蔓在林子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我们进入包围圈呢!”
“铭哥,你给这些怪藤起的名字还真有意思,不过还是觉得没我帮猎犬起的“黑鬼脸”有文采。”
“不用叫得这么麻烦了,不如叫它小黑吧!”我实在听着“黑鬼脸”这三个字难受,所以给大赟一个建议。
“挺好的,小黑就小黑吧,倒是叫的亲切可爱。铭哥,真有你的!”
“你的小黑估计不能继续跟着我们一起前进了,你打算怎么办?”
大赟用力的抱了抱小黑,试图想把它抱着一起走,努力的把小黑抬离地面一点,力气不够不得不放了下去。大赟说:“实在是抱不动了,铭哥,帮忙一起抬着它走吧?”
“你傻呀,还是先把它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再把它带走吧,抬着它走多不方便啊。现在都迷路了,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继续跟着猪扒女,等到她出林子是才有希望离开这个像迷宫一般的怪藤林。”
大赟很不愿意跟刚刚团聚的猎犬分开也没办法,倘若我们真的困在这片林子里,抬着猎犬也没用,还是出不了这个鬼地方。我们把猎犬藏在一处灌木丛里,这几条小树干插在上面作为标记,等到有机会回来才把它一起带出树林。有没有机会出去很难讲,连猪扒女的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有些心灰意冷。
大赟一个箭步来到猪扒女刚才凭空消息的地方,我也紧跟过去,我们现在的心情是一致的,都想弄明白猪扒女是从哪里过去的。这里的树木密密麻麻的塞满,一只老鼠想从这里穿过去都难,跟何况是比老鼠体积大N倍的人类了。
大赟愤怒的用脚踢着挡在路前面的几棵树,那几棵树只是几乎感觉不出来的微微的震了几下,树叶轻轻的颤着,一秒钟之后还是原封不动的挡住我们的去路。大赟毫无办法的蹲在地上挠头抓耳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心里想着能和温如玉早点见面,快点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我上前去敲了敲众多的树干,可以听出来树身非常坚韧,猪扒女怎么可能穿过去后树干还是完好无损的竖立在这里呢,很不符合常识,难道猪扒女有隐身之术。或者说不是从这里穿过去的,不过刚才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从这里消失不见的,不会有假,不只我一个人看到,大赟也看到了,一定是真的。真奇怪猪扒女一瞬间的功夫在这四面都是树木的地方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大赟突然行为怪异起来,向胸前伸出两只手变成爪子,耸了耸肩膀,整个人猫一样的伏在地上,把屁股高高的耸起,眼睛出神的望着前面,只是嘴里一直没有声音。
我看了觉得好笑,用脚轻轻地踢了他屁股一下:“大赟,不至于惊慌过度耍杂技吧?”
大赟没有因我踢他屁股生气,也不搭理我说的话,嗖的一声瞬间爬到前面几棵树的顶端,双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摔下来,落在茂盛的草丛中,突然凭空消失在我的眼前。
看到这惊为天人的一幕,我张开大大的嘴巴久久没有闭合,接着慌张的提高嗓门呼喊了他几声,只听见远山反弹过来的回声,接着周围一片死寂,奇怪的是大赟从这么高掉下去连本能的呼喊救命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头脑里立刻闹出一个悲观的念头,大赟难道是掉下去瞬间猝死,连喊救命都没反应过来吗,那他究竟掉在什么地方呢?
我用颤抖的双手死命的拨开大赟刚才掉下来的草丛,丝毫没有他的踪迹,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发现,只看见草丛里面是一个小坑,小坑上长着一些嫩草,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大赟这么大一个人从上面掉下来跟一阵青烟似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青烟还能让我们的肉眼看到,当时大赟的消失没有一点可以让我可以察觉的东西,真是太邪门了。
我不顾一切的模仿大赟刚才爬树的摸样,顺利的爬上离地面六米多的近距离,心里犹豫着是否放手一搏,让自己的身体做自由落体运动。人在面临生死关头的关键一刻,总是会踌躇不定的,下不下地狱这种两难选择没有人可以轻易地做出来。
当我还在犹豫放不放手的一刻,头顶上传来了几声熟悉的猫叫声,听得我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不用看都知道是那只神秘的波斯猫,把头抬起来看到的正是如我所料的波斯猫,它真会挑时间冒出来。
波斯猫头朝下脚朝上从树顶一步一步朝我的头部走过来,边走边张着那个布满尖锐牙齿的口似乎在威胁我。
“你只死猫,不要过来,你想干什么?”我用颤抖的声音很傻的问了一句。
波斯猫丝毫没有理会的的话,突然跃到我头顶上,翘起猫尾巴,裂开凶猛的猫嘴,锋利闪亮的爪子伸出来,闪电般划到我的脸上。
我感觉到自己脸上被那只死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一阵锥心的刺痛从脸上开始传遍全身。我已然忘记自己是在树上,双手本能的捂住被猫划出血来的地方,身体在没有丝毫支撑力之下想一个斜塔上的铅球做自由落体运动。我闭起眼睛,心里充斥着全部都是绝望,张开双手和双脚,任由身体掉下来,享受着这一瞬间的安静。
难道我就这么一命呜呼,不至于这么短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