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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众里寻他

初春的华山,极目望去,莽莽苍苍,虽然还乍暖还寒,但在料峭的寒风中已经星星点点得有了丝丝绿意。

苏赞带着儿子经过几个月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华山。华山掌门水月大师在北峰修炼,苏赞父子直奔北峰而来。

苏江第一次到华山,好奇地问,父亲,这里是华山的主峰?

苏赞回答道,这里为华山主峰之一,华山有东西南北中五个峰,最高的为南峰。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唐李白《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诗曾写到:“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峰北临白云峰,东近量掌山,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峰头是由几组巨石拼接,浑然天成。绝顶处有平台,建有倚云亭,是南望华山三峰和苍龙岭的好地方。水月大师就在此修炼。

苏江佩服地说,父亲,你对名山大川的了解还真的不少,看来儿子今后必须加强学习了。

苏赞回答,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读书只是一方面。其实我自从到朝廷为君王效命后根本再无暇旅游揽胜,这些还都是跟着刘掌门学武时他带我云游时来的,说起来真的得谢谢你师傅刘掌门!

苏江听父亲说起刘掌门,不由得摸起临别时春兰送他的小叶紫檀手链,仿佛手链上仍然流荡着春兰的体香,清香脉脉,还别说一别几个月,苏江真的有些思念起春兰来。睹物思人,看着手链,仿佛春兰就陪伴在他身边,旅途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也许是有些走神,苏江的道袍被荆棘挂住了,他也没有觉察,只听撕拉一声道袍被刮破了。

苏赞明白儿子是有些挂念春兰了,也是刚刚订婚就在热头上分开,为了大宋江山让孩子们吃苦了,谁让他们是大宋忠臣良将的后代子嗣呢,既然出生在忠臣家中,就得从小磨练意志懂得担当为国尽忠!

苏江看看父亲生怕他老人家责备自己,哪知苏赞过来安慰儿子,走得累了就坐下来歇歇脚,也不着急,估计再有半天就能够爬到倚云亭。

接近正午时,苏赞父子来到了倚云亭。远处就听到宝剑舞动的沙沙风声,苏江定睛一瞅,一个面目清秀精神健朗的道长身穿紫色道袍正在亭前练剑。

苏江看到父亲也不忍打扰道长练功,就问父亲,这是紫霞功、这是无极桩、这是推山功、这是摩云手、这是拍打功。

估计是道长听到了苏赞父子在说话,扭过头来一看有人来了,赶紧收起宝剑。

道长果真是仙风道骨,虽然已经六十上下的年纪,却精神抖擞浑身透着一种勃发的飒爽英姿,她有些懵懵懂懂地看着苏赞问道,这位客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贫道真的有些眼拙。

苏赞娓娓道来,其实当年我跟随师傅刘安顺掌门来过几次华山的,不知道长还记得否?

道长忽然恍然大悟,指着苏赞说,你是江城子,听说你在朝廷做大元帅,怎么有时间来贫道的陋室光顾?

苏赞把信件递给道长,道长拆开一看明白了来意。

道长带着苏赞父子进了长春石室,念念有词地说,按说刘掌门委托办的事我毋庸置疑肯定相助,只是这妙乐法师自从和刘掌门有了罅隙后,就出了道门皈依了佛家削发为尼到并州天宁寺出家,我可以为你也修书一份给她,她要为大宋朝廷着想,也会把流光回溯剑术传给你家公子的,只是我担心他皈依佛门经年,恐怕已经淡漠了红尘往事,尤其是对事关朝堂兴衰的大事不知道还有几分兴致。况且前几年经常有想学此剑术的贵客登门,都被她一一回绝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最近的心情可好,也许你们和她有缘,运气好的话她会答应也未可知。

苏江也没有来过华山,此时正是华山风景最好的季节,万物复苏一切都在萌动。这样吧,我让徒儿陪你们父子在山上逗留几日,不过江城子你要是觉得有人陪伴碍眼,就独自带儿子转转。我也趁此机会考虑一下怎么可以说服妙乐法师的主意,也许等你们转悠一圈回来,我就又主意了呢!

苏赞回答,如此甚好,我们也乐得游山玩水闲云野鹤清闲几日!

等苏赞父子浮光掠影地把华山蜻蜓点水地浏览了主要景点后回来,水月大师的信笺也已经写好封上口,水月大师也没有详细地向苏赞说明她最终选择的说法,苏赞也不好意思明问。水月大师给他们饯行后,苏赞带着儿子匆匆上路。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车马劳顿,总算到了并州,可一打听妙乐法师所在的天宁寺还有三天的路程。他们骑着马快马加鞭直奔平定州而来。

要说这平定古州,虽然只是一个州城,可是却独具一格清新别致。在穷山恶水的并州,能够看到大山深处还有这等隽秀迷人的州城,苏江父子真的感到有些意外。尤其是苏赞,虽然贵为大宋朝将军太史令元帅多年,可是只是在浏览史书时听说过这平定州是大宋开国皇帝宋太宗打下命名的,之所以这样命名就是为了期盼大宋统一江山永固。

他们向当地老百姓打听天宁寺的位置,老百姓指着上城榆关门东面的两座砖塔说,那就是天宁寺!

他们父子下马开始登榆关门前的石坡,但见石坡东面的城墙上紫燕翻飞衔啄春泥一派阳春三月的旖旎风光。苏江触景生情想起在峨眉山和春兰一起在春日里到山上踏青,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免想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学成绝技好和春兰团聚举行花烛婚礼。

他们请州城遇到的扎着黄头帕的当地人带路,终于来到天宁寺前。苏赞给这个好心的百姓银两表示感谢,哪知对方根本不肯接受,并且好客地说,你一看就是道家仙翁,我作为文献名邦的子民怎么可以收取你的好处,你是贵人,能够来我们平定州城是我们的莫大荣幸,我自愿为你当免费导游!

站在榆关门城头鸟瞰平定州城上下重城,苏赞父子顿时心旷神怡豁然开朗。那个扎着黄头帕的当地人介绍道,天宁寺真的是平定州城的标志性建筑。双塔为八角形楼阁式砖塔,东西并列,上写东塔、西塔。原为天宁寺附属文物,现寺毁仅存双塔。东塔地基滑坡,塔身倾斜掉砖,西塔也坍塌近半。

苏赞问道,不知这塔是由于年久失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当地人万分悲恸地说,江湖上都传说我们天宁寺的妙乐法师身怀绝技掌握着流光回溯剑术,经常有天下武林高手来拜师学习,可是妙乐法师为了天下稳定,真的不愿意这天下绝技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就谢绝一切登门造访者。谁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江湖邪恶之人,竟然趁月黑风高夜烧毁了天宁寺,可怜几千名僧众无一幸免,妙乐法师无可奈何只好把僧众死后的上万颗舍利子安放到西塔的地宫,按说妙乐法师又经过化缘才新修了天宁寺也算劫后余生的幸事,没成想卑鄙的盗贼又瞅上了舍利子,经常有山贼强盗妄图来此偷盗,妙乐法师只好请求州官派兵把手加强警戒,所以但凡有人来拜访,除非道中好友,否则绝不会轻易接待。

苏赞忙解释,我们就是道中好友,来自峨眉山纯阳殿。

那好,你有介绍身份的书信什么的可以交给把门的僧徒先去回禀,如果妙乐法师看了是故人探望,自会出来迎接!

他们辞谢当地人,如法炮制把信件呈送给僧徒。果然很快一个神采奕奕的主持便出来了。

僧徒介绍说,这就是妙乐法师!

妙乐法师把苏赞父子迎进天宁寺。

一阵寒暄后,妙乐法师不提流光回溯剑术之事,顾左右而言他,大元帅,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想不到你能够光临寒舍,可算是我天宁寺自建寺以来最大的荣幸。真乃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苏赞直言不讳地询问,不知法师能不能收下犬子苏江做徒弟学习流光回溯剑术呢?

也许是苏赞的话引发了妙乐法师对伤痛往事的回忆,她痛心疾首地回答,这流光回溯剑术也许早该失传了,自从我把这个江湖绝技带到天宁寺,就给天宁寺僧众带来了杀身之祸,希望元帅莫要在本主持面前提起它,我怕地下有知的僧众再在夜里谴责我的过失,我真的于心不安。如果你想再让我灵魂安泰,就请别再提起它了!

苏赞知道自己的问话牵动了妙乐法师的内心隐痛,也就不便再问了,只好转而说,那我带犬子在寺里住几日,不知法师肯否恩准?

妙乐法师回答,既然华山掌门水月大师盛情引荐,不让你们逗留几日,岂不是博了水月大师的面子,更不用说大元帅想来我这小地方停留,我自是欢迎,你就不必客气,安心带令公子住下,我安排僧徒带你到平定州城到处走走,此时正值初春,也别辜负了大好春光,你说不是!

苏赞感激地回答,感谢法师周到考虑,我这厢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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